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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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粟回过神来的时候,裴鹇的气息又隐没了。 和其他急于彰显存在感的Alpha不同,她似乎致力于隐藏,将如此清澈干净、温柔可口的气息藏起来,不欲叫人多感知一分。 吝啬极了。 兰粟有些不满,不顾依旧埋在私处的性器,她抬起下巴,去咬这人的耳垂。 “怎么又藏起来?”气息还不稳,兰粟的尾音有些颤,被软哝地含在喉间,极为暧昧多情。 裴鹇耳根一酥,从灵魂到身体尽数软下来,就此融化在兰粟怀里。 兰粟、兰粟。 有个声音在心底反复叫着这个名字,记忆里的兰粟张扬锋利,不好招惹,可此时的兰粟……却风情温软,叫人只想将她小心翼翼护在手心。 但这样的兰粟并不陌生,或许是那几次短暂相处,让她勘得这位Omega的温柔,叫裴鹇有着莫名的直觉—— 这个遥远如月、不可触及的Omega,那遍身的荆棘下,藏着一颗温软的心。 裴鹇本意不是要藏着自己,她只是太怕给兰粟留下不好的印象,太怕冒犯了她。 见兰粟在意,裴鹇只能顺从。 信息素弥漫开来,优雅的、温润的……叫人心神俱软的水汽渐渐包围。 兰粟满意地又咬了裴鹇一口。 “不许再藏。”她说,“这是身为Alpha的礼貌,老同学。” 听着兰粟嘴里的称呼,裴鹇的心蓦地沉下去半度。 老同学么……约莫是彼时与兰粟的距离太遥远,她现在并不想只以同学自居。 兰粟感受不到自己想要追求她的心情呢,裴鹇默默地想。 也是,她们刚刚重逢,兰粟甚至记不起自己,在兰粟心里,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Alpha,只是个随时可以道别的一夜情对象。 一个称呼,叫裴鹇冷静下来。 她先前满心雀跃,被欢喜冲昏头脑,此时再想……兰粟或许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 就算她们正拥抱,亲密无间,她却把握不了兰粟的心思,所有的亲近大抵只是源于AO之间的吸引力。 还不能急。 既然已经重逢,她不想再错过了。 要徐徐图之。 … 高潮的快感有如浪潮,逐渐晕散成平缓涟漪,感受着裴鹇的信息素,兰粟又觉不满。 “再做一次?” 这人还硬着,硌在自己身体里,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磨,想忽视都不能。 于是她这样问,又伸手下去,沿着女人的身体曲线,一路来到下腹。 指腹摩挲,掌心相贴,她感受着裴鹇温和外表下的欲望。 ……果然,和那东西相比,这里同样也很紧张呢。 “小心憋坏了。”她笑着,轻触着连接性器的这块肌rou,轻佻地打着旋儿,“哪有你这样的,别强忍着,再动一动呀。” 裴鹇头皮一麻。 恰如兰粟所想,她一直强忍着自己的欲望,下腹肌rou都绷得犯疼,兰粟这些挑逗无疑是雪上加霜。 更痒、更疼、更为难耐。 那团火烧得更旺了。 “兰粟。”她撑起身子,看着身下这个尤带春情的女人,“如果做得不好,你要告诉我。” … 兰粟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裴鹇动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受不住。 裴鹇撑在她身上,人比自己高上几分,身形纤秀,气息温柔。 她被笼罩在一片清冽的水汽里,伸手一搭,便勾住裴鹇的脖颈,又搭着那截清瘦的脊背。 恰到好处。 裴鹇看着温柔,一颦一笑一句一言都温缓柔雅,可没想到,上了床之后会这般让人难以招架。 只是顶上一顶,蹭上一蹭,兰粟便感觉自己要被烫化了。 怎么这么精准、这么恰如其分,每一次都好似刻意地往敏感点进攻,带来让她惊惧又贪恋的快感,兰粟惯不喜欢出声,却被弄得惊喘连连,尾音都带上泣音。 太热、太满、太涨,并不只是被撑开的饱胀感,更有被快感注满,即将溃散时的不安。 裴鹇、裴鹇…… 她想叫出这个人的名字,带着泣音带着情欲,委屈兮兮地向她示弱求饶。 可兰粟做不到,她惯常不会向别人低头,无论是不是在床上。 更不用说,她此时一张嘴,流泻出的怕都是咿咿呀呀的呻吟。 兰粟只会觉得丢人。 她干脆抬起下巴,咬住裴鹇的肩。 “唔、唔嗯……坏东西。”她囫囵嗔怪着,不禁骂了一句,“怎么这么会啊你。” 裴鹇任由她咬着,伏低了几分,“这样还可以吗?” 岂止是还可以?她舒服得都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那么硬、那么烫,就塞在那一处,搅得花液肆流,媚rou软熟。 好像裴鹇放在里面的那根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而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柱身磨擦内壁、guitou撑开褶皱时,都被捣出更多的热来。 整片小腹生出热意,兰粟被弄得一塌糊涂,身子绷紧又泄力,小腹起伏又收缩,只有Alpha的yinjing,不知疲倦地在花xue里抽递。 重新倒回床上还没多久,仅仅是这保守的姿势、规矩的抽插,兰粟再一次高潮了。 怎么……敏感成这个样子? 她肩窝微耸,紧攀着裴鹇的肩,被高潮的浪涛拍击,身子也一抽一抽地颤。 像是燃烧到尾声的烬火,缓缓挛缩成一团,以腾腾热烈的姿态,消解最后一丝力气。 她埋头在裴鹇颈窝里喘息。 唇瓣还在肌肤上流连,兰粟颇为不满,探出齿尖,刮过细腻如玉的肌肤。 “裴鹇。”兰粟哑着声音叫出这个名字。 怎么还这么硬?还不射么?这个强度的Alpha都是这样的吗? 有奇怪的疑惑在脑子里沉浮。 呼吸凌乱,热气靡靡,若即若离地吻过裴鹇的颈窝,把所有的疑惑都吞进肚里。 “起来吧。”喘息还未平,兰粟对裴鹇说。 信息素的气味互相交缠,情事里的暧昧气氛像是一圈圈光斑,环绕在兰粟周身,晃得裴鹇睁不开眼,不敢细瞧身下的女人。 明明是这般亲密的交缠,明明应该沉溺其中,肆意挥洒欲望,但…… 光是抱着兰粟,就已经神魂颠倒了。 以至于这桩情事都变成磨人的考验,这张床也变成困守她的试炼场。 听见兰粟宣告停止的话,裴鹇甚至松了一口气。 她稍稍撑起身子,正要从Omega身体里退离,兰粟却勾着她的脖子不放。 性器被吸吮着,刚刚高潮过的Omega紧裹着她,触感细腻又湿滑,随着她的退离,充盈在甬道内的体液被搅动。 水声轻微,在寂静的深夜里又被无限放大,落在裴鹇耳里,直让她红了耳根。 “兰粟。”裴鹇叫出女人的名字,“让我起来吧。”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吗?”兰粟松开手臂,解开对裴鹇的束缚。 她的话富有深意,裴鹇来不及细想,便被抵着肩,被推倒在床上。 “这件事,总要你来我往才好。”兰粟意有所指,“总不能只让你出力……” 兰粟的眉眼太漂亮,灯光落在头顶与肩头,曲线轮廓浸在阴影里,最外层又覆着一层暖柔的光。 裴鹇被光晃了眼,只能敛过眼睫,向面前这宛若美神的心上人顶礼。 “看着我。”兰粟伸出指尖,抵上女人的心口,“现在你只需要看着我。” 裴鹇一直都知道兰粟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魔力。 她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修炼出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但面对兰粟,她就像是融解了外壳的贝蚌,以最柔软最初始的模样,来感受兰粟的一切。 兰粟的每一句话都变成指令,变成咒语,她只能追随听从。 裴鹇抬起眼帘,去寻觅那双浅色眼瞳。 兰粟微微一笑,女人的性器刚从身体里退离,有安全套作挡,被她夸赞漂亮的东西不得全貌,只有最外层挂着的那层湿液在莹莹漉漉地淌。 她伸手过去,拇指和食指相捻,轻轻扶住它。 裴鹇身子一僵。 她没有预料到兰粟的举动,惯是温雅理智的人破了功,眼尾飘过一抹羞意,眸底也泛起情欲的湿。 禁欲的人到了床上,这模样最是诱人。 兰粟心间一酥,她唇角一翘,勾起半分暧昧笑意。 她将yinjing竖起来,安全套的存在让她无法顺畅撸动,只能将指腹搭在上头,绕着柱身的轮廓,轻缓摩挲着。 “……”裴鹇呼吸一顿,rou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兰粟瞧着她绷紧的下腹,又感觉到柱身的硬烫,她没再犹疑,抵着女人的腰胯,撑着身子便跨坐上去。 rou刃重新沉进紧致的温软里,被裹弄的触感自下身传来,击穿全身。 裴鹇倏地攥住了床单。 而她身上的女人,卷发金瞳,艳烈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