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十
兰粟啊。 这个名字从心底生出来,被一股热气托着,轻轻漂浮,缓缓上升,一路来到喉口。 化作稠的、甜的……浸满麦香的,不舍得也不敢送出口的欲。 兰粟说不要她出力,要一次你来我往的、互相享受的完美的一夜情,她便做得到。 这人一直如此,直白、坦荡,做什么都很轻松。 敏感部位被缠着裹着,上下taonong时混着花液黏滑的触感,湿的、暖的…… 暖的。 裴鹇轻轻启唇,在Omega一次下落之际,没忍住叫出了声。 很短促的一声。 但她声线好听,是冷静清澈的调子,突如其来的一声娇哼打碎她维持多日的有条不紊。 兰粟起伏的节奏顿滞了一下。 女人的一声轻喘,犹如雨后竹叶上的水珠,被风一摇,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听在耳朵里酥软一片,心湖随之荡起涟漪。 总是温澈优雅的人,总算融解了禁欲冷清的外壳,露出绵滑可口的内里。 这个女人当真不一样,漂亮、优雅、端正,完美得不近人情的外表下藏匿着柔软。 虽然兰粟早有预料,知晓这人情事中的姿态会很不一样,但她没想到,仅仅一声轻吟,就能唤起她情动。 兰粟很快收拣起心乱,她俯下身去,拢住Alpha的身子。 “好甜。”她如此说着。 微哑的声线,不带多少起伏,但经过几轮情事,她失了力气,语调也虚缓许多。 隐有沉溺的意味。 裴鹇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水样无形,哪有什么气味,又哪里担得起兰粟反复夸赞的这一声甜。 她觉得现在应该挪开视线,偏过头去,避免与身上的Omega视线接触。 那双浅色的眼瞳,似乎能装下无数情意,装下更多不加遮掩的夸赞。 在她这个位置,总有人怀着真心或假意夸赞她,容颜、气质、手段,不一而足。 但没有人这样说过她。 甜?那怎么可能是形容她的呢。 浮沉辗转这么些年,如若不长出几根刺,狠下几分心,哪能获得如今的地位,哪里能故作镇定地面对兰粟。 或许是反常的夸赞,又或许单单因为这人是兰粟,裴鹇蓦地慌乱起来。 心神晃荡,摇摇欲坠,几乎就要伸出手去,搂抱身上的女人,对她诉说衷情。 很快,她心思回笼,情意收敛。 还不行。 兰粟不会喜欢的……这只是一夜情而已。 Omega生性洒脱,坦然享受情事带来的快慰。夹得很紧,yin液肆流间,裴鹇感觉自己弄得有点深。 性器传来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似乎顶到生殖腔了,xuerou紧致,腔口媚软,一吸一吮间,裹得下腹都发胀。 裴鹇不禁忧虑——这个深度,会不会弄疼了兰粟?她会不会不舒服? 不由她担忧,身上的女人动得更是肆意。 起落几次过后,兰粟越发动情,原本压抑的哼吟放开许多,被杵在体内的rou物磨得尾音颤袅。 “哼嗯…啊……” 但她似乎不太喜欢弄出声音,每每泄出半声难耐的呻吟时,很快便会掐断,重新压抑在喉间。 饶是如此清浅的呻吟,也诱人至极,裴鹇喉间一动,跟随着兰粟的节奏,寻得能施力的空隙,轻柔地顶弄上去。 “啊嗯……” 裴鹇弄得很温柔。 她一整晚都很温柔,拥抱、接吻,还是方才在床上的表现。 漂亮的女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她长相并不柔美,清冽过了头,化冰水似的浸着寒意,可她望着自己的时候…… 兰粟唇线动了动。 裴鹇望向自己的时候,她只能看见满当当的温柔,那双漂亮的眼睛,盈着一汪月下清泉。 潋滟轻漾。 兰粟忽然感觉到焦躁,不是被情事熬出来的躁,这一夜情直到现在,体验甚好,完美无缺。 她避开与裴鹇的对视,又回忆起她眸中的温柔,想起这人清雾般袅袅婀娜的甜。 不该的。 她不该一时兴起,向裴鹇发起一夜情的邀请。 迷蒙里有着尖利的直觉,与裴鹇挨得近了,这个漂亮的Alpha会撕开她的领地,侵入她的生活,从此纠缠难分。 这人看着温柔稳当,却不是好摆脱的主,相处虽没多少日子,兰粟确信这件事。 习惯了单身生活,并且不打算改变现状。 可她却主动邀约,将人领进家里,带上了床。 啧。 够糟糕的。 兰粟撩了一下头发,也拨开心底的焦躁。 她不想思虑那么多,未来的事将来再说,她也相信自己能守住本心,不至于因床上关系迷情。 安心享受就好。 思绪晃荡间,裴鹇又顶了进来,兰粟腰腹一软,耐不住地喘出声来。 “唔……” 该说果然是Alpha么?又或许是因为她如此完美优雅,总不会缺床上对象,有一身招人的技巧再正常不过。 本想这次由她主动……其实兰粟不太喜欢骑乘式,吃力得很,可这是第一次和裴鹇做,你来我往的事总让对方侍弄反倒显得自己弱态了。 那张唇太薄软,腰杆太纤细,连手腕骨节、指根手背都纤柔漂亮,兰粟甚至会担心,这人动得久了是不是会融化碎散。 而且这个姿势,她能看遍这张美丽的容颜,看见这个优雅端庄的人,如何被情欲蛊惑,露出迷离神采。 所以她攀上裴鹇的腰身,骑上这根漂亮的rou物。 只是没想到,裴鹇光是在里面时不时地戳顶,她便吃不住地腰软,每一次都磨着敏感区,带出不由人的快感,几次下来便让她受不住。 “哼嗯。” 她双腿分开,阴户也大开,yinjing在其中进进出出,是与平躺不太一样的触感,撑胀感没有那么明确,磨出来的酥软却强烈数倍。 guitou顶在最深处,抵着宫口的时候,也比其他姿势明显太多,裴鹇的yinjing漂亮,连guitou都长成讨喜的模样,杀伤力却不减分毫。 它又硬又烫,好似刚用温泉水洗涤过的玉石,搁在甬道身处,硌着宫口软rou,热量和触感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熨得每一丝肌理都颤栗。 “呃…呃啊。” 兰粟瑟瑟着,齿尖磨了一下唇,抑制住呻吟的冲动。 有液体从里面流出来了。 兰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湿。 暖热的、微黏的体液,缓慢往下淌。 但她又很清楚,yin液并不能顺畅流出,裴鹇的东西塞在里面,一鼓一跳地震着甬道内壁,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任何缝隙。 这一切都只会加深花xue内的热和湿。 兰粟轻轻皱了一下眉,眸光湿润间,不由得想去找那温柔的双眼。 被戳着磨着弄了几下,脑子便昏昏沉沉,哪里还记得先前要上位骑乘的决定。 又被顶了一下。 这次弄得用力,也比方才进得更深。 兰粟眸光惊颤,哼吟着伏倒在裴鹇身上,“啊…!” 这下彻底没了力气,甬道内的rou茎颇为刁钻,即便是难以把控的姿势,裴鹇依旧自如,极为顺畅地找到应去的区域。 紧衔的宫口被顶得松了口,几乎就要进去了。 兰粟肩胛一颤,又听见一声轻哼——裴鹇也被刺激得不浅。 由不得再留神,裴鹇环住她的腰,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红唇就搁在她耳边,或轻或重地哼喘,性器深埋在她体内,一下又一下地顶弄。 啊—— 说好的让她来呢? 这份执拗只持续一瞬,便被身体深处传来的快感击溃了。 yinjing自下方而来,从斜下方施力,一下下地往花xue里杵,兰粟上身倾伏,全然忘了要维持的上位姿势,只能趴在裴鹇身上,被稳稳抱在怀中,承受下身传来的浪潮。 快感源源不绝,指尖收紧又张开,兰粟紧攀着Alpha的肩臂,她被顶得摇晃起伏,一进一出、一前一后,裴鹇的面容开始模糊,她柔雅的呻吟也变得不甚清晰。 看似激烈的抽插,但裴鹇没有弄疼她,好像每一次插入都留了余地,带有几分缓势,恰到好处地顶进来,用着她最喜欢的力道和节奏,一下一下地摩擦腔壁,叩击宫口。 由此带来最强烈的快慰,又不至于让她顾虑。 “啊…嗯啊。”在如此合拍的交合里,兰粟终于松口,她彻底失神,随着裴鹇的动作声声喘息着。 好棒。 裴鹇好棒。 兰粟脑子里一片迷蒙,只剩对一夜情对象的夸赞,全是对裴鹇性技巧的沉溺。 她忍不住又开始揣测,这人曾有过多少枕边人,有过多少桩床事,怎么会……这么棒啊? 呜啊…… 兰粟被顶得腰腹软塌,臀部翘起,私处完全敞开着,裴鹇紧跟而来,一刻也不停,持续着抽插的交合动作。 啪嗒声不绝于耳,yin液被撞得飞溅,体液被一圈圈带出来,又生出新的yin靡花汁,下身晾在空气里,roubang往复不停进出着。 yin液凉了又烫,直到被捣成花浆。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浪荡,兰粟及时收敛,她咬住唇,眉头紧锁,肩胛随之翘起,在一连串不饶人的撞击后,她终究高潮了。 所有拉扯到极限的快感,在一瞬间迸发。 兰粟倏地瘫软下来,伏在裴鹇耳边急促喘息。 腰腹近乎痉挛地颤抖着,xuerou在欢快地收紧挛缩,蠕动挤压,颤栗着去吸吮那根yinjing。 她陷入极美妙的状态里,明明是被侵入,纳入另一人的私密部位,但她却感觉自己正在被包裹,四面八方都是温度适宜触感绝佳的温水。 浪潮一波一波涌向她。 唔…… 她紧绷、窒息,濒死又醒转。 快感稍稍退去,兰粟自高潮里回神。 她依旧伏在裴鹇身上,女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温柔地抱着她。 十分有安全感的怀抱,像一望无际的包容的海。 兰粟无意识地沉浸于此,她缓过神来,自裴鹇怀里抬起头。 情事磨人,裴鹇眼尾浸着一抹浅淡的嫣红,好似由天地落笔,在容颜上染就的那一抹夕光霞云。 说不出的媚意,冲淡了容貌的冷清。 她的呼吸有些乱了,不复一贯的优雅,但依旧维持着理智,并没有被欲望侵蚀。 还是温柔端正的模样。 兰粟晃了晃神,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伸出手去,摸摸这人的面颊,摸摸这如琢如磨的一张脸,摸摸这张嫣红水润的唇,也摸摸她眼周夕霞般的欲色。 看吧,她就知道,她被裴鹇的美色蛊惑啦。 心下笑意摇摇晃晃,最终浮上嘴角,兰粟弯起眼睛,大大方方地仰起头,亲了亲女人的唇。 “你好棒啊,裴鹇。”她不吝啬自己的夸赞,将自己的满意向眼前的人表露。 裴鹇唇线动了动,眸底的水雾也潋滟。 “谢谢。” 她依旧矜雅,轻声应道。 只是颊侧的绯意又被描深了几度。 兰粟未曾发觉,身上的快慰还未消退,她又夸奖了几句,不遮不掩、大方坦率,自然得像是在对一份美食发表餐后评价。 裴鹇眉眼舒展,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模样,她嘴角噙着笑,听着身上人闲漫的话语。 女人用着独特的微哑声线,说话时不急不缓,语调不高不低,听在耳朵里极为安心。 但…… 眉头几不可见地颤了颤,裴鹇眸光一晃,一直维持这个姿势,下身还在交合,压抑的欲望始终未曾纾解。 有一团无名yuhuo在下腹汇聚,焦躁难忍地奔窜,亟需找到发泄出口。 已经有些发疼了。 小腹是,性器也是。 裴鹇温声应着兰粟的话,同时小心翼翼地调整肺腑节奏,偷取几次深呼吸用于缓解。 她兀自抵抗着欲望,不欲在兰粟面前失态,不欲冒犯心上人,可忍耐了一晚上,她就快要…… 欲潮已经荡遍全身,腺体肿胀发疼,连太阳xue都鼓胀起来。 一跳一跳地提醒着裴鹇:别再忍耐了,就快要…… “有点困了。”在事后的拥抱里汲取了足够能量,被情事喂得餍足,兰粟心情大好,她直起身子,干脆地起身。 yinjing脱出花xue,带出一股未流尽的花汁,下身湿软的触感让兰粟小腹紧了紧。 她没有犹疑,随意拨了拨长发,在床边站直腰身,“我先去洗澡,然后你去?” “好。”裴鹇点头。 风情摇曳的Omega径直转身,往浴室去了。 徒留裴鹇躺在床上,感受着未尽的情欲——先前的吻、拥抱、在兰粟身体里进出的触感,都还在身体里流转。 久久不退。 裴鹇唇线微紧,屏住呼吸。 似乎这样……就能让这些触感留得更久一点,再久一些。 直到化作不可磨灭的记忆,铭刻进骨血里。 浴室里水声渐起,尽数落进耳中。 裴鹇慢慢坐起身,取下yinjing上的安全套,她细致处理着身体以及床上的痕迹,力求做一个完美的一夜情对象。 气度华贵的Alpha披着薄毯,轻轻洇拭着床单上的湿痕。 眉眼端雅而安静,安静得近乎沉默。 啊—— 兰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