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2
手一顿,单方面将秘密和盘托出。“我哥骂我蠢,因为我宁愿跟他闹翻也要找你。”他停了两秒,低声道,“我没有哪一秒不爱你。”这话朦朦胧胧飘在耳边,楚然身体骤僵。陆行舟在他颈后落了一个吻:“你呢,有没有对我动过心。”有还是没有。楚然不说话。寂静的房间里,心脏噪声极大,很多话说不出来只能在心里打转。陆行舟等了一会儿,无声将他搂紧。与其死个明白,不如苟且偷生。外面的初雪似乎飘进了楚然眼眶,潮湿冰凉,他不舒服地眨眼睛。“陆行舟,”他声音微哑,“你到底爱我什么?”他自问没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值得谁如此念念不忘。寒风吹在玻璃上轻轻作响。陆行舟静了静,压着他重新开始起起伏伏。两个人四只手交缠在一起,舒展又蜷紧,指缝里全是汗。楚然很快忘了自己问的问题,也忘了陆行舟还没给他答案。其实陆行舟不是不想答,是觉得答案太矫情,不说也罢。爱你什么?我爱你眼高于顶,一颗心却澄净多情。进入论坛模式5469/2033/31翌日清晨,楚然被床边的阳光晃醒。纵欲过后总有些不太舒服,股间难以启齿的地方一动就疼,抬了半宿的大腿根当然更是酸。好在陆行舟还算有良心,虽然折腾得他几乎昏过去,清理的工作起码没忘,眼下身上是干爽的。房间里轻悄静默,只有床脚下有一点细微的动静。缓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视线在房间里一扫,先见到的是窗边的背影。陆行舟正在扣左手腕的袖扣。他低着头,神情专注,额前半湿的一缕发自然垂落,整个人是一种随性温和的状态。接着他又抽过挂在右臂的领带,头微微仰起,肩膀打平,按部就班地系了个温莎结,最后还对着玻璃里的倒影正了正位置。楚然陷在他这个动作里。开车撞他那次,他就是这样,用沾血的手正领带,神情虽有遗憾,目光却仍存眷恋。为什么同样姓陆,同出一个娘胎,陆和泽那么冷血薄情,陆行舟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情种。但情种往往没有好下场。“醒了?”整理完毕的陆行舟打断他的遐思。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哑得不像自己的。“还早,再躺会儿,我出去买两份早点回来。”陆行舟走过来把手放在他肚子上,眉宇间尽是饱食餍足的舒展,“昨晚耽误他睡觉了,早上别再耽误他吃饭。”楚然微一翻身,不理会他。他笑笑起身,拉开门又回头问:“中餐还是西餐?”“什么乱七八糟的。”“包子豆浆还是面包牛奶。”“……豆浆。”门一关,房间里安静下来。楚然试着动了动腰,肚子里那个没什么异常。想想也是,他跟陆行舟这个孩子从怀上那晚开始就是在动荡里度过的,先是见证他们俩动刀见血,后来又跟着他颠沛流离,一般的场面恐怕还真吓不住他。穿上衣服坐在床边,沐浴在金箔一样的晨光里,毛衣上细细的绒毛温柔地跟世界问好。他弯了弯嘴角。宝宝,以前的事你别生气,咱们就此一笔勾销吧,往后保证不吓你。还有,以前说不要你是开玩笑的,真的,其实我们不能没有你,下个月让你爸爸给你取名字。很快就是有名字的宝宝了。安抚完孩子他弯腰趿拖鞋,终于发现床脚的声音来自哪儿。也不知陆行舟后半夜从哪弄来的加湿器,细细长长的浅灰色口轻轻向上吹送白雾,难怪醒来自己没觉得嗓子干。昨晚的雪似乎没下多长时间,从窗边望下去已经看不到踪迹,只有少数几部黑车的车顶还残存着一点白。还好浴室就在套间内,不至于蓬头垢面出去,也就不必担心没法跟陆行舟的下属解释。说起来泽川的人其实楚然不认识几个,来九安的就更不熟。隔着一堵墙能听见走廊的脚步声渐渐多起来,时间八点半,算算也是上班时间了。楚然洗漱完毕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出去走走,起码得跟陆行舟的秘书打声招呼,要不然走的时候撞上更尴尬。没想到还没出去,外面的办公室倒有人推门而入。“今儿个稀奇,陆总居然比咱们晚。”是个男人的声音,很粗哑。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楚然犹豫之下坐回了床边。“估计早高峰,最近这边怎么样?没出什么乱子吧。”还有第二个人,而且竟然是裘久骁的声音。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别提了,一提起来我就一肚子火。”前一个愤然道,“中恒那帮孙子真他妈的阴,别的不行下三滥的花样比谁都多。这也就是你不在,你要是在估计早就跟他们干上了!”裘久骁低声一哼:“这帮狗杂碎真该感谢法治社会,否则老子一定让他们好看。”“谁说不是?咱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早知道就该让那场火再烧旺点儿,要真出了人命官司我看刘冲还怎么撇清!”听到火这个字,楚然心神一凛,瞬间集中注意力。“就你聪明,”裘久骁语气蔑然,“他要是有那么容易让你栽赃我们还需要等到现在?”“当初明明有机会——”楚然已经起身,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静静聆听他们的对话。但他们明显没有固定站在某一处,声音又随语气时强时弱,只能间或捕捉到只言片语。“仁慈顶个屁用,人善被人欺,烧都烧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幸亏你够聪明跑得够快,要不然也完蛋。”裘久骁不太甘心:“你以为我想跑?陆总让我必须走!”“得得得,说你避风头你还不乐意。”“本来就不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避什么风头?”避什么风头?门后的楚然也想问这个问题。什么样的风头跟起火有关,什么样的风头能让陆行舟宁愿少了左膀右臂也要把裘久骁送走,销声匿迹近一个月。楚然这个人有个特点,不管身体怎样不舒服,头脑始终能保持清醒。此时此刻他双腿发软,思路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前前后后许多疑点慢慢拨云见日。从时间上推算,裘久骁极有可能是失火当天消失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陆行舟被火烧伤送往医院那天他没出现,后来来的那帮人里也没有他,大概率那时已经离开九安。所以或许还可以得出另一个结论:裘久骁的离开跟纵火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