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3
。但既然是栽赃,纵火的真凶当然就不会是刘冲。自己不止一次问过陆行舟火灾的起因查得怎么样了,次次都被他混了过去,没得到过明确答复。不是刘冲,那会是谁,陆行舟要遮掩的又是什么?楚然赤脚踩在松软的地毯上,空气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他扭头往陆行舟打领带时站的位置看去,阳光刺眼,晃得他有几秒眩晕。慢慢的,他手扶门框,站定回过神来。从头到尾重新捋顺整个故事——老对手泽川跟中恒缠斗至新战场九安,两方为利益杀红了眼。刘冲手段卑劣,陆行舟疲于应对。一味的防守不是办法,陆行舟无奈之下想出了一个顺水推舟的好主意:既然刘冲手脚不干净,那就索性再帮他抹点灰,趁其对无辜者下手的时候放一把火。火是谁放的不重要,能烧死一两个最好,这样事情一闹大他想跑也跑不了。不过陆行舟也不是全无人性的。他提前在楼下等,想方Q-2240<726.766设法让楚然下楼。虽然可以烧死个把人,但没必要烧死楚然和他自己的孩子。谁知变数就在于楚然不肯见他,他没办法,最后关头冲上楼救人。救都救了索性就多救一两个,苦rou计到什么时候都一样有用。的确,楚然慢慢地吸了口气,肺里在抖。自己不就被这出苦rou计骗得团团转吗?感激他救了自己、救了魏叔、救了小健,感激到深更半夜、怀着孕主动来被他骑。昨晚的一切皆成了讽刺。谁说陆行舟蠢的?他太聪明了,聪明到令人恐惧。楚然恍惚伸出手撑在门上,外面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耳边电闪雷鸣。门却忽然向外一开——他身体失衡,猝不及防跌进一个带着寒气的怀抱。“站门后做什么?”陆行舟眉头紧蹙地看着他,语气里还有一点后怕,“摔一跤怎么得了?”楚然猛地抬头,望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怎么没变,变了,变得面目全非。“怎么了?”陆行舟问,“不舒服?”他这才慢慢站直:“没什么,刚好走到这儿。”“陆总你这是金屋藏娇啊。”裘久骁冒了头。“久骁什么时候回来的?”楚然用最短时间恢复平静。“昨天刚到。”他邪笑着瞟来,“打扰你们了?”陆行舟把早点搁到办公室上,嘱咐楚然趁热吃,自己要出去见一个人。刚回来手头没有活,裘久骁闲着也是闲着,跟楚然单独留在办公室聊天。小笼包一屉八个,陆行舟一口气买了两屉,又加了两个茶叶蛋两杯豆浆,一杯含糖一杯不含糖,不含糖的那杯适合有身孕的人。楚然喝了一口,入口极涩。裘久骁斜身坐在桌角瞅着他乐:“想通了?”楚然没说话,把包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帮忙消灭几个吧,太多了我吃不完。”“得嘞,保证完成任务。”休息了一段时间的裘久骁心情极佳,一句接一句地开玩笑逗闷子。楚然安静地听,偶尔搭几句腔。快吃完的时候两人聊到失火的事,楚然淡笑着问:“你是那天走的?”“是啊。”裘久骁毫不提防。“白天就走了?”“哪儿啊,晚上!”他对答如流,“很晚的飞机,落地都半夜两点了,困得我跟孙子似的。”火是夜里烧起来的,放完火再走当然是晚上。“那你怎么又突然回来了?”“我这不是放心不下陆总吗,”裘久骁搓了搓后脖颈,“但凡他需要我,我就义不容辞。”空气里传来轻微呼吸声。楚然嗓音含笑,笑容里却没有一点温度:“难怪他最信任你。”没聊几句,陆行舟已经回来。裘久骁见机就溜,不打扰他们二人世界,只嘱咐老板一会儿别忘了外出时间。“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没什么,”楚然伸指摩挲杯壁,炙热灼烧,“久骁在说他休假期间都去哪逍遥了。”“这个久骁,”陆行舟把杯子跟他的手一齐握住,“让他老实一段时间就是不听,在家闲一个月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楚然手心跟手背都极热,心却很凉:“一个月算长假了。失火以后我就没见过他,他是那天走的?”陆行舟思忖片刻,嗯了一声:“那天我送他去了机场才回市里找你。”那场火是他们之间关系出现转折的契机,当天许多细节他至今仍然记得一清二楚。楚然良久无言,眼底慢慢蒙上一层阴影。“还好你回程路上没堵车,否则就没人救我了。”他幽幽道。陆行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带有感激意味的话来,先是一怔,随即释怀地笑了笑。“有我在你不用怕。”就这最后一哆嗦了进入论坛模式3498/1771/65此后的几天,陆行舟忙得脚不沾地。对付中恒的事已经到了最紧要关头,是生是死就看这最后一口气。也算他走运,最近政治整风运动配合中央巡视组工作搞得如火如荼,在这种节骨眼上省厅信访局想不接访也不行,正是出手的绝佳时机。但证据的整理和提交本身就是件极困难的事,过程中要防止泄密,还要防止被人中途截取,更重要的是给自己安排好退路。搜集证据的过程中陆行舟就发现,一旦打破游戏规则,以前大哥做过的很多事瞒不住。他索性壮士断腕,在检举对手之前率先跟几个商业和旅游地产做了切割,保主干舍旁枝。不管之后牵扯到什么,只要临江的住宅楼盘还在,泽川就不算动到根基。所以他一方面要处理自身隐患,一方面还要把多方收集到的银行流水和物证整理成证据链,力求一击即中。也许就是因为忙得过头,他对楚然有所忽略,等回过神来楚然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打电话五个有三个都无人接听,剩下两下一般说不上几句就会挂。偶尔一起吃顿饭,楚然吃得也很少,神情更是淡淡的。检举材料终于全部到位的这天陆行舟心情大好,晚上抽空回了趟家。吃过饭以后老魏在厨房收拾,楚然在阳台看夜景。窗外星云散缀,对面公寓的灯光大多是冷色调的。他站在窗前,双手扶在冰凉的栏杆上,黑夜将他洗涤得很透。陆行舟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楚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在很黑很远的地方,静静站了一会儿后额头忽然慢慢向前,无声地贴到玻璃上。虽然看不见正脸,但陆行舟能感觉到他神情有些迷茫,地板上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