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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好的了,犯病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前些日子社区民警来询问的时候,老太太就只会说民警是个好孩子。过了好几分钟,老太太就像卡机的电脑突然变得顺畅了,抬手指了指老式的斗橱,嘴里含糊着说道:「雷敏啊…………」方玉龙听不清老太太说什么,冯冠男在一旁轻声说道:「老太太说雷敏好可怜的。」方玉龙站起身来,走到斗橱边,看到斗橱上压着好些老照片。雷敏之事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方玉龙便只看四十年前的照片。那时候的照片上都有年月日期,很好分辨。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方玉龙的注意,照片中是倪红霞和一对三十来岁的青年夫妇,那青年妇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因为时间久远,照片有些褪色,孩子面相不怎么好分辨,但方玉龙觉得那孩子就是宋庆山丢失的女儿。「卫伯伯,这张照片上的人你认识吗?」倪红霞的长子看着照片摇了摇头说道:「方先生,我没见过这对夫妻,看年龄,这对夫妻应该比我母亲小好几岁。」方玉龙又问道:「卫伯伯,附近可有原农机厂的职工,要四十年前在农机厂上班的。」老太太长子摇了摇头道:「农机厂搬迁过,我母亲嫌远,就申请退休了。后来农机厂建了职工楼,在那里上班的职工都搬到了职工楼里。这附近有谁在农机厂上过班,我就不知道了。」冯冠男道:「我大伯以前就在农机厂干过,十多年前才离职经商的,要不我们带上照片去我大伯家问问吧,就算他不知道,和他有联系的农机厂退休职工很多,或许可以确定照片上的这对夫妻的身份。」征得倪红霞长子同意后,方玉龙带走了老照片,在冯冠男的指引下找到了她的大伯。六十出头的冯建设在农机厂附近的商业街经营一家五金店,看了老照片后,冯建设摇了摇头说他不认识照片上的青年夫妇,他从没在农机厂见过这对夫妻。「大伯,会不会照片太旧了,你看不清楚?」冯冠男虽然不知道雷敏是谁,但方玉龙亲自来询问,可见对方家是很重要的,很想帮助方家确定这对青年夫妻的身份。冯建设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看这对夫妻年纪和拍照片的时间,如果在世应该有八十岁了吧,我和他们相差了近二十岁,就算他们在农机厂工作过,如果不是一个车间,我和他们也不会熟悉。要不我联系几个退休的老职工,让他们过来认认。」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住在附近的退休老职工赶到了冯建设的店里,他们看过照片后表示,倪红霞认识,当时是厂里的妇女干部,其中有一个还是倪红霞介绍的对象,那对青年夫妇却没见过,对雷敏倒还有些印象。方玉龙见还有人知道雷敏的事情,便问当年之事的详细情况,那老头回忆道:「雷敏当时也是厂里的妇女干部,据说是程奎安偷看雷敏奶孩子,被雷敏训斥了几句,程奎安便怀恨在心,雷敏的公公曾在国民党当官的事情被人揭露后,雷敏的丈夫就被批斗了。当时程奎安也参加了造反派,知道雷敏丈夫被批斗后也抓了雷敏去批斗,说雷敏是同党,是国民党余孽,雷敏不堪受辱而自杀了。我记得几年后有人来调查过程奎安,不过那人在动乱结束后就失踪了。」虽然和雷敏没任何血缘关系,但听到雷敏被害的真相,方玉龙还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程奎安碎尸万段。上了车,冯冠男对方玉龙道:「很抱歉,没能帮到你。」方玉龙道:「你已经尽力了,我要谢谢你,我们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我们有了照片,有了方向,那对收养雷敏女儿的青年夫妇有可能不是农机厂的职工。」冯冠男道:「对啊,方少,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回去问问卫老伯,知不知道他母亲以前有没有非农机厂的朋友。」回到倪红霞的住处,倪红霞的大儿子告诉方玉龙,在农机厂搬迁之前,对面厂子里是有几个女同志跟她母亲关系比较好,照片上抱小孩的女人是不是其中之一,他就不知道了,那些人他也只是听他母亲讲过,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忘记这些人的姓名了。吃过午饭,方玉龙等人去了舒州公安局,那边的联系人热情接待了方玉龙一行,向方玉龙介绍了程奎安的调查情况。当年宋庆山派人回舒州调查程奎安,那时候程奎安就被列入了失踪人口里。宋庆山一心为妻子报仇,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舒州公安局接到命令后也认真调查了。只是那时候技术有限,调查全靠人工走访,几年下来毫无进展,最后还是搁置下来了。「方先生,上次局里接到调查任务后,重新调查了程奎安失踪事件,我们的办案人员调整了调查思路,在历年来未破案的死亡案件中查找失踪人口的信息,终于有了进展。二十年前,舒州师范大学在大岭山下建设新校区,在工地上挖出了一具男尸,尸身已经完全腐烂,只有破烂的衣服鞋子,和一张塑料壳的卡片。卡片上的字已经无模糊,无法辩认,所以就成了一件悬案。现在技术进步,技术部门对那张卡边进行技术处理后,确认那是一张原农机厂的技工证,姓名就是程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