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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谢初低头笑了:“佳人虽有,约却未必。”他上前一步,靠近了沈令月道,“因为我和那位佳人不是约定好了在这里见面的,而是她自己跑过来的,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佳人有约?”沈令月面上一红,又立刻绷紧了脸,沉着脸道:“别以为说这些话就能糊弄过去,快说,你到底是为什么才离开麟德殿的?难道我的及笄宴就这么无聊,让你连一炷香的时辰都坐不住,等不及要出来?要是我不过来找你,你是不是就准备在这里一直待到宴散,然后直接回家去?”“当然不是。”谢初道,“我还要送你生辰礼呢。”沈令月侧过身不满地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现在要回去了?”“自然也不是。”谢初有些无奈,“我不过就是出来走走,你需要生这么大的气吗?”“需要!”沈令月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又担心了你多久?你就这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地就离开,大半天都不回来,你以为我不会担心、不会在意?”谢初一怔,没想到他的离席会让沈令月这么担心,霎时动容不已:“我……是我不好,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不过就在这附近转悠一圈,能发生什么事。”“能发生的事可多了。”沈令月轻哼一声,“天这么黑,虽然有月光照着,可万一你看不清夜路,或者一时岔了神崴了脚,掉进池子里了怎么办?”“……”面对沈令月的冷嘲热讽,谢初只得苦笑着接受,谁让他自己理亏在先呢:“好了,是我错了,我知错,你别再生气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天气这么热,又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他从背后搂住沈令月的腰,讨好地赔笑道,“最起码我的中途离席让你也跟了出来,不用我再费心思找机会单独见你、送你生辰贺礼了,也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这算什么好事。”沈令月不快地抿唇,“难道我不跟出来,你就不准备送我贺礼了吗?每次都是这样,你自己一人走得潇洒,换我眼巴巴地跟在后头……”“我什么时候走得潇洒过了?”“上次的宫宴也是这样!”“上次?上回的宫宴我虽然也半途离开了,可那一次你不是没来?还在半路上撞见了你,一道来了这碧涟池旁呢。”“不是上回,是四月底孟邑来使那一次。”沈令月道,“那次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你,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你还——还跟她在一块,真是要气死我。”谢初想起来了:“那一次?”他苦笑,“那一次受到打击的明明是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那句‘不会’给了我多大的打击?我整个人都直接懵了。”“那是你自找的。”沈令月低低哼了一声,“谁让你问出那种蠢问题来,又跟别人纠缠在一起,我没直接扔下一句不会直接掉头就走已经算好的了。”“是,多谢公主殿下大发慈悲,在最后松了口给了微臣一个解释,没有让微臣陷于万劫不复之地,微臣铭感五内,无以为报。”他的话把沈令月逗乐了,沈令月忍了又忍,还是忍俊不禁,露出两个梨涡笑了开来。谢初虽然看不见她的笑容,却也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当下跟着笑道:“不生气了?”沈令月立刻收了笑:“本来就没有在生气,我是那么小性的人吗。”“好,没有。”谢初低下头蹭着她的脸颊,“既然出来了,就一起绕着池边走走?上一回来了没多久就被人打断了,另外一头都没去看过呢,那边有个亭子,我们不如去那里坐坐?”沈令月握住谢初搂在她腰间的手,低头轻笑:“好啊。”两人便并肩去了池中亭,途中沈令月招呼知意去附近的小安居拿些鱼食过来,等他们到亭子后不久,知意就捧着瓷罐回来了,沈令月从她手中接过瓷罐,又让谢初拿了留香手中的灯笼给她照池子,就命二女退守至池边,自己靠着亭边的石栏撒起鱼食来。碧涟池里放养了不少锦鲤,都只有两三寸来长,颜色也是五彩斑斓的,显得小巧又精致,鱼食一撒下,很快就引来了一堆锦鲤争抢,沈令月从亭子这头撒到那头,看着一群锦鲤在灯笼昏暗的烛光下摇摆着尾巴聚集在一处,兴致很是高涨,看得谢初失笑不已,暗道果然是姑娘家,这点事情就能吸引住她全部的注意力。他跟着沈令月看着池里的锦鲤争抢鱼食半晌,忽然来了兴致,问道:“你只想着喂它们,有没有想过把它们烤了吃会是什么味道?是比寻常鱼rou难吃呢,还是好吃?”沈令月分撒鱼食的动作果然一僵:“表哥!”“说笑而已。”谢初这才笑开,“这些鱼这么小,光是去鳞取胆就够麻烦的了,闲得没事干才会放着大鱼不吃来烤这些小鱼,逗你玩的。”沈令月没好气道:“无聊。”静了片刻,又道,“你要吃我也不拦着你,就是这些鱼都是用来养福气的,你吃了以后倒大霉可不能怪我。”“那还是算了吧。”谢初笑着摇摇头,“我今年已经够倒霉的了,再霉上加霉我还活不活了。”沈令月皱眉怒视:“碰上我很倒霉?”谢初含笑道:“蹲天牢很倒霉。”沈令月神色一变。她像是一下没了喂鱼的兴致,收回了手转身回到亭子中间,把陶罐放在石桌上,沉默不语。谢初收了笑:“怎么了?”他上前柔声道,“让你想起不好的事了?”“我有什么不好的。”沈令月闷闷不乐的,“一天到晚都待在鸣轩殿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不用在潮湿的牢里度日,也没有被禁足,更没有……父皇甚至还为了我及笄而大赦天下,天底下还能有女子比我过得更好吗?我好得很。”谢初慢慢敛了神情:“你在为谁不开心?太子殿下?蜀王殿下?”“还是……顾审言?”沈令月低着头:“都有。”谢初道:“你不想他死?”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沈令月知道他在指谁,毕竟这三人中只有一人被判了死罪。“那倒没有,他为谋逆主从,意欲逼宫谋反害我父皇,罪该万死。”她摇摇头,“我就是有点可惜,他……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道理呢,顾家有没有通敌卖国他难道不清楚?只要他们什么也不做,向父皇表明忠心,父皇肯定会换他们一个清白的,难道会任由大哥他们诬陷良臣吗?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呢……”谢初忽然感到心头一阵烦躁,他努力压下涌起的怒火,冷冷道:“他们若真的是良臣,就不会逼宫谋反了。”“是啊,所以我就是有点可惜。”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