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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后大典的筹备有条不紊地进行了起来。宁徽妍听着外头的各种所谓女帝深情的传言,不置一词。能让她用情匪浅的,在这个世界上,也只不过是那一人而已。这是她长大那么以来,第二次没有与萧哥哥商量,独自一人去做这些算计。第一次,是她想得他的夸赞;而这第二次,则是她想将她能给的、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立傅延书为君后,终究只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她需要傅相那些人的赞许。眼下允君后当政,并废后宫的诏令既已实行,那便莫要怪她过河拆桥了。接下来的一步,并不困难,那便是设套,使得傅延书无法再当这个君后。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借机收回立后的权力,再在今后合适的时候,把这个位置推给萧哥哥——将他,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身边。生同衾,死同xue。宁徽妍对自己的决议没有半点迟疑,但对于一件事,她却是思来想去、彻夜难寐。她不知道萧哥哥会怎么想她……自她对外称病的那一天开始,他便常常前来求见,可在这风口浪尖,她却只能选择避他而不见。她没有办法和他解释,所以她担心,眼下她打压萧党打压得厉害,会不会让他误会她对他生了疑心?会不会让他厌恶她的为人?她不知道,她害怕。她不怕在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恶人,可唯独怕不能在他的心里,做一个好姑娘。在万般忧虑中,一转眼,册后大典便在三日之后。是日,宁徽妍窝在睿思殿中,正盯着手中的书信烦躁不已。她这大半月来,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找傅延书的茬儿,想要赶在进宫之间将他摘下去。却不想,那些旧党老臣在这一事上也是下足了功夫,将傅延书护得死紧,见招拆招,有好几次都差点儿揭露了她派去做事的心腹近臣的身份……宁徽妍咬着下唇,眉头紧蹙。良久,她一撇笔,苦恼道:“只剩三天了,这可要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她都想派几个杀手去做了……咳咳,善哉善哉。正烦恼之时,一太监跑进前来,躬身道:“陛下,出事了。”她不耐烦道:“何事?”“傅相家的公子与冯侍郎长女在京郊幽会,被人撞破了。”宁徽妍:“……”干得漂亮!第九劫(18)睿思殿偏殿暖阁,宁徽妍坐在案后,看着手里那封写明了傅延书与冯如雪私下幽会一事的密报,托腮冥思苦想。是谁做的呢?她问过自己手底下的人,只道是这事儿与他们无关,她遂纳闷了,不知幽会之事到底是谁算计的。那傅延书与冯如雪两情相悦一事,知道的人说不上多,但有人若想知道,也不是什么难事。旧党老臣那一干人眼下恨不得把傅延书当眼珠子护着,自然不可能搞这出荒唐事。而再看这信中所报的近乎天|衣无缝的算计,宁徽妍隐隐有觉,这许是出自萧哥哥的手笔。这念头一动,宁徽妍心跳便急。她坐直了身子,将那密报又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除了萧哥哥,想来不会再有人能把这事儿做得如此绝妙。也不知搞事那人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在这个当口,催使傅延书大胆离家,与冯如雪见面。而且在事情暴露之后,竟还能使傅延书一口承下罪责,且丝毫没有想到这或许是一个圈套。天,那可是傅延书诶!且不说背后有那当爹的老狐狸傅相守着,当年在学堂的时候,傅延书可是权术、政要门门考第一的状元之才啊!宁徽妍越是想想,便越觉得自豪,嘴角忍不住上扬。能作出这样算计的,这世上除了她的萧哥哥,还能有谁?萧哥哥这么做,想来是为了萧党的利益吧?若是她立了傅延书为后,萧党自然会倍受打压。可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私心呢?宁徽妍将那密信用烛火点燃,然后扔进了一旁太监呈递过来的小火炉里。她看这那炉火越烧越旺,心里的火苗也慢慢燃了起来。萧党受了打压,凭萧哥哥的手腕,自然可以从其他的事情上弥补回来,不一定要对眼下被护得极紧的傅延书下手。所以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呢?对她的一点点在乎、对此事的一点点嫉妒。她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毕竟她好歹,也算是……宁徽妍脸色大红。也算是……他的女人吧?“呜哇!”宁徽妍羞得一把捂住了脸,把自己团在了椅子上,左翻翻,右滚滚。一旁的侍女见了:“……”宁徽妍稍稍冷静了一下,想道,她今日定要找萧哥哥好好谈谈。她知道他心里有人,所以她眼下不能跟他说这个君后之位是留给他的,万一她圈套还没设好,结果打草惊蛇,让他给跑了怎么办……不过,她想收回立后权一事,倒可以与他一说,借此表达自己的信任,再问问他那昌国人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然后,她和萧哥哥,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恢复到以前的关系了吧?宁徽妍一想到要召见萧庭燎,只觉浑身都紧绷了起来,牙间酸软不已。她匆忙捉住一旁的侍女jiejie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壮胆的东西?”·日落,尚书省都堂。冬日的日头总是歇得早些,未及酉时,天便渐渐暗了下来。外头的官员们悉数散去,除了在外头祗候的侍者之外,倒是没有了旁人。屋中点了烛火,萧庭燎着一袭绛紫官服,正坐在案前,持着笔,在折子上点画着些什么。自从他搬出了宫后,从不曾早归过,便连按时散值也是鲜有的事情。毕竟,在宫外的府邸里,没有人在等,也不会有他要等的人。一个小太监进了屋里,对萧庭燎行了个礼,上前两步道:“相爷,事情已经办妥了,明日便能闹大。”萧庭燎写字的手顿了顿,敛眸道:“嗯。”而后便挥手让人下去。他搁笔,从桌案一旁垒得铅直的折子中,翻出来了一本。是他写的。上面满是对女帝立傅延书为后的驳斥,字里行间,充斥着他心底隐秘的愤怒。然而她只批了一个“阅”字,便驳了回来,再也没有讨论过。萧庭燎看着纸页上那个清秀的朱批,黯了眸色。自那日欢爱过后,他的脑子里便满是她哭泣时的模样,他时而懊悔自己趁势要了她,可时而又觉得,他没做错……脑中一团乱麻。想要独占她的欲念,与默默护着她的妥协相互纠缠、啃噬,谁都不愿放过谁,谁都不愿落了下风。这般混乱,一度让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面对她。于是,他一直没有请见,但每每到夜里,又会忍不住想她、念她,彻夜难眠。可她也没有召见他。他遂决定,在查出了那昌国人的底细之后,便去找她相谈。这一查,便是月余。他原本还担心那昌国小侍对她用巫蛊的事情会流传出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