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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西兄闭着眼都能拿第一!说话时阿析那自豪的表情,苏小淮不用闭眼都能想起来。所以说……站在出发点的苏小淮看了一眼立在身侧的江柏庚,只见他目光笃然,薄唇微抿,一身裁剪妥帖的玄色骑装愈发衬得他器宇轩昂。她目光缓缓游移,见得他宽肩窄腰,衣摆之下便是一双修长有力的腿。她突地想起他骑上来的感觉,马脸一热,接着装模作样地抖了一下蹄子。咳咳,要正经,马上就比赛了呢!正想着,江柏庚抚了一下她的脖子,轻拍了两下,他的眉眼中满是笑意。每每见他这般笑,她总会觉着安心几许。接着,便觉他蹬镫上马,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透过缰绳的牵动,与他肢体的动作,她感受到了他的鼓舞之意。苏小淮呼出一口气,振奋了精神。想来,他定是想在这竞速中拿下第一才是。十五日没日没夜的训练,无休无止的磨合——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刹那间风起,黄沙走地。只见马场出发点处,二十队人马一字排开,一如绷弦上的羽箭,蓄势待发。四周鼓号声渐起,彩旗鼓风声猎猎,呐喊助威声如海潮一般阵阵涌来,铺天盖地。“咚!”巨鼓大作,浑如霹雳惊雷。这一刹,二十匹赛马齐齐冲了出去!※※※※※※※※※※※※※※※※※※※※这是作收过百的加更,感谢各位大宝贝们的支持!!!要继续爱你白喔么么哒~第六劫(6)苏小淮一路飞驰而出,依着江柏庚的指令,她稳在大部队的中上游。双马蹄型沙地竞速共有二十里,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一匹良马全程疾驰下来,也约摸要一盏茶的功夫。是以,在开头的一段赛程里,保持在中上是最稳妥的作法。若是落在后面,那么便很难力挽狂澜;可若是一开始就冲到打头,这一来压力巨大不说,二来还成了众矢之的,除非是全盛时期的江柏庚能一骑绝尘、一路领头到终点之外,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太出挑为好。不过,混在马堆里也有不好的地方。因着是二十匹马的混斗,其间免不得有所擦碰,轻一些的则相安无事,重一些的,莫要只说马失控伤人,就是连闹出人命的事儿也是有的。而至于事故的起因,究竟是骑师自己的误判,还是有人在一旁下黑手,这就不得而知了。再加上方才赛前听到的那段的对话,苏小淮只得一边努力跑,一边对周遭的人倍加谨慎起来。黄沙飞扬,尘土弥散,铁蹄踏在土地上的声音轰轰作响。观楼上的阵阵喝彩,殿台上的隆隆鼓声,加诸身边旁人驭马的大喝声、甩鞭的破空声,全都混杂在一处,弄得她有些心烦意乱。却又觉江柏庚稳稳地伏在她的身上,没有给她增添多余的负荷,教人倍感安心。苏小淮定下心神,将这些悉数抛之脑后。余下的,只有自己足下的路,缰绳的牵引,和他绵长沉着的呼吸。转眼间赛程过大半,十二周的竞速眼下只剩下四圈。八周一过,周围的骑师们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措施。苏小淮只觉江柏庚驱马的频率快了些许,喘息声也提了上来。她便知,他要动真格了。堪堪出弯道之时,江柏庚一纵缰绳,带着她往外路一突,离开了马堆。她抬眼一看,眼前是一条平直的马道,心知这是提速的地方,遂迈步疾跑,一下子便窜了出去。直道处可施展的技巧近乎没有,能拼的只是马匹的资质。苏小淮自诩资质不差,是以脱离了马堆之后,一气越过了两队人马。跑完直道不过转瞬的功夫,不远处便是弯道入口。苏小淮跟着江柏庚的时间不长,不过短短十五日而已,而在此期间,除了一人一马的磨合之外,他和她练得最多的,便是针对这双马蹄型场地的过弯技巧。只觉身上的人腿上用了力,身体稍稍朝内倾侧,苏小淮就势而行,瞅准了眼前一条能直插入内道的路子。她纵身一跃,却突地被江柏庚一拉。她一惊,忙止住了向里冲的势头,闪到了外围去。无条件服从地完成了江柏庚的指令,苏小淮这才得空抬眼去看,只见前头两匹枣红色的马竟默契地夹合起来,堵死了内道。她惊愕。若是方才冲过去了,自己身形还没稳住,是绝对要被撞开的节奏啊!那一瞬,她听到前头有人轻蔑地“嘁”了一声。她心火一烧,盯着眼前那两名骑师直看。这莫不就是那要害江柏庚的那些人?!正暴躁着,感觉身上的人压得更近。只觉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后颈,低低的声音散在的风中。“稳住,别怕。”听得他这话,苏小淮当即沉下气来。再驰过直道,江柏庚带着苏小淮向外些许,在弯道入口处,那二人看好了时机,打算故技重施。江柏庚眉目一凛,利落控绳,腿上气力一重,驾着苏小淮直直从内道突了过去。那两对人马不防此举,步调一乱,竟生生地撞到了一处去,双双跌出了赛场。甚好!苏小淮大喜,加快了步调。赛程余下不过三周,眼前剩下两队人马,打头在前的是一匹白马,马背上那人苏小淮多有耳闻,是去年与第一首席失之交臂的赵骏明。另外一匹则是黄骝马,上头是一个身着灰衣初出茅庐的小弟子。江柏庚技艺娴熟,很快便越过了那名小弟子,赶到了赵骏明马后。赵骏明见此眉头狠皱,策马扬鞭重重而落,那白马嘶鸣一声,猛地纵身向前。苏小淮不甘示弱,江柏庚右手无法持鞭驱她,她便是自己提了步速,疾步往前追。两对人马争相竞走,你来我往,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要整整套那些行末的人马一圈。再一次越过观楼,赛程推进到了最后一圈。雷鸣般的呐喊助威声在场中炸裂开来,苏小淮的耳中嗡嗡作响,独独能听清的,便是自己怀中那狂跳的心鼓声。白马尚前自己半个身位,分明是极短的距离,却好似有千里万里。超过去!超过去!苏小淮咬紧牙关,奋力向前。即将要入弯,江柏庚斜身而驱,攥着缰绳的左手骨节尽显,青筋分明。他本有意再侧身一些以加快马匹的速度,只惜右手无法施力支撑身体,倒是减损了速度。疾跑间,他目光一移,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只见赵骏明右手换了鞭,非为持握,反倒像是要倾洒些什么东西。江柏庚一震,当即控绳避让。苏小淮正跑着,便嗅到了一股极淡的臭气,正想看一眼,便被江柏庚一拉。下一瞬,只见有细粉从赵骏明的鞭柄扬撒出来,恰好落到一旁,风一吹便散尽了。江柏庚脑中闪过琥珀突然发狂失控的场景,登时明悟,脸色大沉。是他……竟然是他!“驾驾!”见自己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