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错过的初见（加更）
普通人看不见咒灵。 五条昭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在他这里善恶标准十分模糊，救不救人纯粹看他心情。 诸伏高明虽然看不见，但观察力很敏锐。在当时慌乱情况下，能感觉到不正常的阴冷，隐约觉得不对。 只是信息太少，他只能看出眼前帮了大忙的孩子似乎并不简单，于是不自觉的用上了平等态度对待。 五条昭：……还算识相。 什么都不在乎的某人，某种程度上唯一在意的就只有自己的年纪。虽然重活了一世，但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自己是成年人。 心理上也习惯用成年人的角度思考，除了五条悟那种妖孽般的天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在其他人看来，无疑是十分怪异的。 诸伏高明将疑惑放到了一边。 尽管从这孩子身上察觉到违和感，但他们毕竟不熟，也不好问太多。 只是，诸伏高明坚持要送他去中野市，理由是不放心他。 “这么小在外面，很容易被坏人拐卖啊。”很有责任心的未来警官这么说。 “随便你了……”找不到之前和下人分开的地方，身上连钱也没有的某人嘴硬道，“反正是你自己说的。” 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没有以恩挟报，但事实上，他无法否认自己现在还是小孩，做什么都不方便。 诸伏高明的态度让他感觉舒服不少。 五条昭被对方带着，坐了电车。 “说起来，你去中野市是要……” “做任务。” 五条昭没有和对方说太多。诸伏高明是一个很耐心的人，会注意到同行人的情绪，便不再询问，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 比如今天出现在公寓，其实是毕业回来收拾东西，结果听见邻居的动静而去查看……又比如，他在东京有一个弟弟…… “屋子里血迹太多，我怀疑邻居已经失踪了，好在报了警……” “景光他比你大几岁，我们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五条昭：“哦。” 也不知道诸伏高明是不是不会看气氛，明明他都表现出拒聊的态度，还能和他拉家常。 等到了目的地，他直接和“工具人”分开。 “你一个人行吗？” “有人会来接我的。” 看着下了车，背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的孩子，诸伏高明想说什么，却还是顿住，注视着对方的背影。 事实上，五条昭猜的也没错。诸伏高明确实对他好感度挺高，一来他算是救了自己好友一命，二来年纪小又长的可爱，天生容易惹人喜爱。 在诸伏高明眼里，五条昭只是表现怪了一点，但脾气并不坏，是个好孩子…… 希望以后还有再见的机会。 . 五条昭并不指望自己能找到任务地点。 但没关系，反正他身边那么多“眼睛”，只要等待就好。 几分钟后，一辆福特车停在他面前。 “好慢啊。”他抱怨着。 对于这次出门，五条昭并不抱什么特别大的期望，反正走到哪里都会被“看着”。他无视了周围的人，被带着去了一所废弃的学校。 五条家的人替他放了帐。 阴暗的教学楼十分安静，五条昭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就顺着最浓厚的咒力波动找到了目标。 漆黑的、仿佛一滩液体一样的怪物盘踞了整个教学楼，五条昭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跟长野那只好像啊。” 连咒力也很相似。 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察觉到五条昭到来后，这只咒灵像是受惊一般，迅速躲了起来，隐匿身形后，只能看到咒力残秽。 比起被随手祓除的，这只咒灵看起来更强一点。但也仅仅这样了。 五条昭见识过咒灵长什么样后，就没什么新奇了。 “都是一样的丑，而且臭臭的……”他捂着鼻子，懒得去找。 咒灵这种生物，从负面情绪中诞生。他不清楚这只二级的来源，但想来和这所学校有关。 而且心里头，莫名觉得恶心，他也不想细看它长什么样。 连寻找都不需要，体内被称为“咒力”的力量溢出，将整栋教学楼包裹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凛冽的咒力气息顺着主人的心意碾碎目标。 五条昭甚至不需要咒具攻击，也不需要发动术式。 “任务完成。” . 坐着车离开的途中，五条昭突然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一个黑发的幼小身影闪过。 “诶？那个小孩……” 他的动态视力很强，从那个被牵着手的小孩身上察觉到了咒力的泄露，虽然不算强大，但应该只是年纪的原因…… “说起来，那孩子跟悟差不多大啊。” 五条昭莫名想，既然咒术师那么少……以他的直觉来看，或许会是个很好的苗子。这样一来，或许能够成为悟的朋友……？ 如果能让那小鬼不缠着他……算了。 五条昭放弃了折回的念头。 就算可能会成为咒术师，那也不关他的事。 五条昭是不太喜欢主动与人“结缘”的。不如说，他讨厌和人建立起社会联系，五条悟是一个意外。 …… “怎么了，杰？”夏油夫人发现自己儿子在看着某个方向，问道。 “没什么，mama。”年幼的夏油杰摇头，连自己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拉着mama的手，“我们回去吧。” 另一边，还不知道某人去浪了的五条悟还在家里等人。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神子皱着眉，“那个任务不就是一个二级，需要那么多时间处理吗？” 五条悟清楚，这次任务虽然说是对方接的第一个，用来锻炼的机会，但以对方的天赋，根本没必要做。 天才从来都不能用世俗规定去约束。 “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尚且还不清楚某人路痴属性，外加玩乐心态的五条悟，此刻隐隐有了点担忧。 “阿嚏！”踏入东京的五条昭打了个喷嚏，“谁在念叨我？” 不得不说，东京很繁华。比起古老的京都，东京的发展更加偏向现代化，到处是人来人往、车流不息。 五条昭就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感觉一切陌生又熟悉。 “已经，物是人非了啊……”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他已经转生了，拥有了新的身体、新的人生。 这一刻，内里的灵魂看着眼前的城市，沉默了许久。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终于承认，他如今不再是成年人，不再是上班族，而是一个小孩。 十岁小孩，五条家的“五条昭”。 “走吧。”莫名没了心情，五条昭难得恹恹的，短时间内估计是不想再看见这座城市了。 等回到五条宅，五条昭眼前就闪过一道身影，接着被什么给压住了。 “喂！你这个家伙！”一头白毛占据了整个视线，五条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悟……？” 被抓着衣服，五条昭低头看着怀里的团子，“你在干什么？松手。”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里鬼混了。”从其他人那里得知对方行踪，心情不爽的五条悟冷着脸。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居然担心这家伙出事……回想起几个小时之前的自己，觉得真是蠢透了。 并不知道眼前人心里活动的五条昭：“你一直在等我吗，悟？” “……哼。” “好吧。”感觉出五条悟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五条昭刚想通了某些事情，想起五条悟也算是陪着他最久的人，难得耐心地哄了一句。 “抱歉，下次会给你带点特产回来的。” “谁关心特产了。” “那……下次带你一起？”他以为五条悟不满自己无法出门，觉得心理不平衡。 “……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