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故事的终局
“克拉克，我们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战前准备做得火热，拉着超人出门时，付行似乎完全没想过万一蝙蝠侠找不到人时会怎么样。 管他呢，反正到时候他也管不着自己了。 快乐地被超人带出了地球，飞出了太阳系，飞向宇宙，飞到一个荒无人烟的红色星球。 这时候不用呼吸的好处就显露出来了。 完全不用担心在宇宙中又冷又缺氧时怎么活，毕竟克拉克是个超大的人形充电宝。 虽然满肚子都是疑惑，但克拉克还是很耐心地等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才询问。 “这里是哪里？” 十指相扣肩并肩地行走在贫瘠的土地上，两人像是出了个稍远一点的门游玩一样，惬意得完全看不出紧张。 “这颗星球叫做沃米尔。” 他指着灰紫色的天幕。 划破云层的光轻轻摇曳，弥漫在辽阔无边的天地之间，像水流般舒缓、慢慢地流动着。 寒冷的风在呼啸，撩卷起发梢，钢刀般刮着人的脸颊。 红色的披风扬起，鲜艳得像颗太阳，驱散所有寒冷为他带来温暖。 “我们去那座山看看吧。” 男人被霞光亲吻的脸美得令人心悸，他把碎发压至耳后，扬起脸浅浅一笑。 超人有超级速度，但是付行却不许他用。 一步一个脚印，迎着风霜与流云，攀登上不远处的高山。 登顶的时候，游离的红光照亮了浓云薄雾的一角，连画家都调制不出的梦幻色彩，在眼帘中大肆铺开。 与巍峨的山相比，人站在上面真是显得格外渺小。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从旁边出现，甚至他出现的时候连超人也未曾察觉。 “红骷髅。” 付行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不能再称之为人。 他像个没有腿的幽灵，破烂的衣裳像是从身体里翻滚出的怨气，削瘦的脸颊上坑坑洼洼的红，就如同他的外号一样—— 像个死去的骷髅。 “我知道流程怎么做，你不用过来了。” 付行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在他开口前就打断发言，然而捏了捏克拉克的指尖，语气十分亲昵道。 “给二人世界一点空间？” 红骷髅：“……” 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默默转身飘走了。 克拉克欲言又止，但付行嘘了一声，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状似恼怒地皱眉，态度虽然霸道但并不盛气凌人。 “不许问。” 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上的身高问题，如果要摆出上述的姿势，需要稍稍仰起一点头。 于是毫不费力地、只需垂眸，就能看见有飘渺的光落在眼睛上，在昏暗的视野里格外明亮。 “克拉克，你爱我吗？” 付行放下手改为搂着他的脖子，两人贴近了身体，在风雪中嬉笑调情。 如果这是在拍电影，那么这一幕一定值得载入史册。 “我爱你。” 这是一个毫无疑问的回答，克拉克像个刚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回答了问题后便迫不及待地俯身下去，狠狠地吻着那张浅色的唇。 相拥的两人身后是崖、是云、是光，而没有被光笼罩的暗处泛着霜雪的冷灰。 “你要记得……”付行捧住克拉克的脸，缱绻的目光似要深深把这个男人记在脑子里，“你爱我。” 这种事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虚弱地倒在地上前，最后一闪而过的，是付行眼底如巨浪翻涌的哀伤。 他手腕上的红绳再一次变成了氪石，窒息的感觉让他直冒冷汗，可他下意识伸出的指尖，仅能短暂地触碰到男人拂然远去的衣角。 屈指收回时，捞到的是却是虚无的寒风。 付行背着手，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半只脚掌没有落到实处，他才堪堪停下来。 看着咬着牙想要爬起来最后却还是重重跌在地面的超人，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苦涩得压根张不开嘴。 于是他索性便不笑了。 “克拉克，对不起。” 他很郑重其事地道歉，为即将伤害到他的事情。 张开双手，在对面绝望与痛苦的注视中，像折翼的鸟儿般下坠，又飘飘然地如同羽毛在水面上停寂。 “Mani——” 克拉克猛然坐起，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是一个只要想到就恐惧不已的可怕画面。 像往常一样，他下意识地朝自己的右边看去，这是他跟付行在一起后养成的习惯。 因为以前同居时，付行就躺在自己的右手边，就在身侧，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水塘。 发光的恒星高高坠在天边，暗红的光照在身上冷得发颤。 他低下头，在不断漾起波纹的水面中看见了如今——那个狼狈地落着泪，丧家之犬般无助的自己。 紧握的手中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 橙色的光芒从左手的缝隙中溢出，而另外一边，那个曾经一抬头就能看见付行的位置，有一颗暗红色的宝石一动不动地躺在手心。 原本手腕上系挂的红线圈消失不见。 而它的颜色，与右手上的宝石别无二致。 超人捂着自己的脑袋，崩溃地在一片寂寥中放声大喊。 …… “灵魂换灵魂，想要拿到宝石就得献祭最爱之人。” 无论被问多少遍，红骷髅给出的答案永远都是一样。 正因为知道真相，所以付行才必须阻止引导人开口，身为宝石本身，再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规则了。 “我应该问的。” 克拉克抓着自己的头发，自从他回到地球后就是这样一副模样，说到激动的时候还会反复敲自己的脑袋。 看上去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我应该问他的……” 克拉克失魂落魄地松开手，整个人都变得恍恍惚惚。 “没有用的。”布鲁斯痛苦地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智地分析道，“他是现实宝石，就算你提前知道了真相他也有上万种方法让你跑不出沃米尔星。” “除非你不爱他。” 克拉克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 “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他。” 所以这就是软肋。 小混蛋早就算计得死死的了，就算克拉克不答应，还有后备计划一二三四在等着，而他最后的保险就是自己。 布鲁斯捂住脸不愿再开口。 这是看准了他一定会同意这个计划是么？ 拿宝石换宝石，没有任何人员的伤亡，除了被欺骗的感情外，什么损失也不会有。 现在时间、空间、心灵、现实、灵魂五颗宝石全在地球，就算灭霸拿到了力量又如何，胜利是属于地球的。 小、混、蛋。 面无表情地抹去眼角的一滴泪，他下意识地摸向胸口时，一片平滑的西服再一次昭告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好极了！” 托尼气急而笑。 “他给你们每一个人都做了告别，唯独我没有吗？” 他们最后一次交谈，就是那次找他借用幻视的视频通话，并且因为被嫌弃啰嗦，电话还是付行自己主动挂的。 史蒂夫摸着手指上的婚戒一言不发。 这是唯一一个没有消失的物品，但曾经附着在上面属于他的力量现在却通通消散得无影无踪。 “卡玛泰姬那边怎么说？” 巴基这次难得不再装透明人。 付行毕竟不是普通人，成精的宝石怎么也该有点底牌才对。 万一…… 还回得来呢？ 布鲁斯：“斯特兰奇说答案要等到战争胜利后才能揭晓。”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 直接揍就完事了！ 几乎是刚把灭霸的头砍下那一刻，托尼就迫不及待地揪起至尊法师的衣领，凶狠得咬牙切齿。 “快说他人在哪？” 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硝烟还未散去灭霸的大军还没完全撤退。 而就在托尼话音刚落之后，来自不同方位的眼神或凝重、或目露杀气的聚集到法师身上。 斯特兰奇也知道再不给这些人一个交代，自己恐怕就要交代在这。 “宝石不会死，他只是钻了规则的漏洞。” 反正灵魂宝石掌管着灵魂，现实宝石把自己的灵魂给它，无非就是左手到右手的事情。 “不过因为毕竟是规则，所以他想要活命灵魂就得送去别的世界，没什么特殊意外的话你们大概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以至尊法师的名义担保，他说的句句属实。 但一年之后世界壁突然发生了动荡，然后钢铁侠就穿着战衣直接杀进了至上圣所，掌心炮对着他，另一只手还给他投屏了一段视频。 视频背景在机场，被拍摄的主角是一个拖着行李箱的青年，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与身旁的同学有说有笑。 青年的那张脸…… 嘶！问题棘手了。 “解释吧。” 托尼冷声道。 于是斯特兰奇就去检查了刚刚发生了变化的世界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两个世界融合了。”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原因，只见知道答案后的钢铁侠唰的一声一飞冲天，把圣所的屋顶撞破后飞速离开。 然而斯特兰奇发现自己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居然是五千万的打款。 唔……只要别人不来主动找他问话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假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