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心愿清单
重新踏入韦恩庄园时，这里的一切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想当初自己还是鬼魂的时候就在这住，现在作为客人踏入还真是有些唏嘘。 谢过阿福泡的红茶，付行直入主题。 “布鲁斯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默默在背后查到了这么多东西，什么都不问可不是蝙蝠侠的性格。 现在是白天，脱下了黑漆漆战袍的男人仅仅是哥谭风流倜傥的首富，所以他穿上了裁剪得体的蓝色条纹西装，坐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 “你会说吗？” 小王子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明明两个人坐得这么近，但是距离却好像远隔千里。 付行沉默了片刻。 能说的他会说，只是以他了解到的布鲁斯性格来讲，他什么都不做反而更可疑了些。 “你还是先问吧。” 他决定把选择权抛给布鲁斯。 会从哪先开始问起呢？是先问他宝石成精了的事，还是他隐瞒了的秘密，亦或是他费尽心机接近他们的目的。 然而都不是—— “你送给我们的东西，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布鲁斯问道。 付行：“？” 是他未曾设想过的角度，下意识地看向布鲁斯的胸口，那里有一枚与西装相得益彰的蓝宝石胸针在熠熠闪亮。 “意义啊……” 抿了一口茶润润嗓子，一时之间竟还不知道从哪讲起，毕竟这要分表象和真实目的。 “送给你们的东西全都是保护你们安全的，我需要你们活着，安稳地活到灭霸来的时候，至于意义……” 他想了个词来形容：“祝福。” 是的，祝福。 他失忆的时候与他们的感情不是假的，不管他到底有什么阴谋，祝福他们平安顺遂的心意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那我很荣幸。” 布鲁斯笑了笑，因为他就是在这样的祝福中存活下来的眷顾者。 动听的情话对哥谭小王子来说信手拈来。 付行歪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竟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布鲁斯爱他毋庸置疑，但是这份爱到底夹杂了多少其它东西在里面，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我说的都是真话。” 似是看出了付行的不信任，布鲁斯也没有恼怒，毕竟这个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只能无奈地转移话题。 “你这次来哥谭不单单是找我喝下午茶吧？” 诚然也有打听消息的目的，但这也只是顺便，最主要的还是另一件耿耿于怀的事情。 “介意我猜一下吗？”布鲁斯换了个更轻松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小丑？” 付行笑而不语，将杯中的茶喝出了酒的气势，一饮而尽。 他这次是来通知，并不是商量，所以蝙蝠侠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没有人能阻止Reality。 “你在害怕什么？” 阴影骤然压迫性地倾倒，高大的身躯山一般笼罩住视野，抬起眸，钢蓝色的眼睛如刀似剑，似乎要狠狠剖开男人内心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付行一点儿都不怕他。 他亲昵地抬起手圈在布鲁斯的脖颈上，忽视他骤然紧绷后又放松的紧张，微微仰起头颅的模样，好像下一秒两人就要嘴对嘴地接吻在一起。 今天哥谭的阳光很好。 韦恩庄园里被阿福很用心打理的花草树木沐浴着金光，眼角余光瞥过去，碧绿中透着淡雅的黄与浅白。 身旁的那丛黄刺玫开得正好。 “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布鲁斯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就算不符合所有人的审美，但也不能说他不好看的神颜。 他有一双薄薄的、看起来很性感的唇。 为了防止听到些不开心的话，付行决定还是先下手为强堵住他的嘴好一点。 所以他亲了上去，含住那双诱人的、有点浅浅粉意的唇瓣，又吸了两下，最后把舌头伸了出去。 没有人能拒绝付行的讨好与撒娇，就算是布鲁斯也不行——哪怕明知道这个小混蛋心怀不轨。 两人相拥在一起吻得忘情，分开的时候哥谭小王子还有些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吻得嫣红的唇蒙上了一层水光，看起来更有魅力了。 “我不接受色诱。” 布鲁斯整了整有些歪斜的领带，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眼神却很勾人，总的来说就差把口是心非写脸上了。 “这是贿赂。” 付行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塞了一样东西给他。 捏起来有种金属的质感，但是造型却是水晶，半个手掌的大小，凑在阳光下还能隐约从里窥出点红金两色的微光。 “我打算改造阿卡姆精神病院。” 付行收敛起笑容，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峻得把方才的随和、温柔尽数掩盖。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的真实目的。 哥谭没有死刑。 也不知道是哪个智障提出来的，由于这条法律，导致所以重刑犯都只是被关进了监狱，而那些有着精神疾病的反社会犯罪份子居然还能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这也就导致了黑门监狱时不时被炸，阿卡姆精神病院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暴动越狱。 付行打算来个一劳永逸，直接把小丑锁死在里面，让他永远都别出来祸害人了。 详细做法需要跟托尼借个人。 ——幻视。 更准确的说，是他头上的心灵宝石。 “瓦坎达那边说可以做个小手术把那块石头拿下来，时间已经定好了……” 忍无可忍，手机屏幕中的托尼还是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那只蝙蝠的家里？！” 阿巴阿巴。 付行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等幻视自己飞过来。 忙完一切之后已经到了晚上，阿福极尽全力想劝付行留下来吃饭，但最后只能惋惜地目送对方离开，并附赠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给自家老爷。 之所以放弃阿福的小甜饼也要回纽约，主要是因为付行今晚约了人上他家吃饭。 门被打开后，提着菜的史蒂夫跟穿着围裙的巴基来了个二脸懵逼。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再次相见会是在付行家里。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挤在厨房洗菜煮饭。 看着巴基的金属左手，史蒂夫把鸡蛋倒进油锅中，心情复杂问道：“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 布鲁克林小王子的厨艺差得很，最多就只能简单做个三明治，让他开火分分钟就把厨房炸掉。 “我学了。” 巴基摘菜的手势很娴熟，一看就是下过厨的人，两三下就能把一堆菜摘干净，然后捞出沥干水，盛在篮子里放在史蒂夫的手边。 挚友间的默契真的是霸道得不讲理。 西红柿刚切成小块，那头鸡蛋就已经出锅，倒了油进去后装着西红柿的透明塑料碗就被递了过来。 一顿cao作行云流水，史蒂夫翻炒着菜，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付行。 物是人非啊……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 鸡汤是下午巴基在家时熬的，排骨是油炸蒜香的，西红柿炒鸡蛋是甜口的，白灼的大虾是史蒂夫带过来的，菜心是用猪rou爆炒的。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同时塞进碗里的去壳虾rou。 你们超级士兵的四倍速度可以不要用在这种地方吗？ 付行皮笑rou不笑，把剥得一干二净连虾线都去掉的rou都丢进嘴狠狠地咀嚼。 吃完饭后的碗是巴基去洗的，这是以前他们的习惯。 付行去买菜、史蒂夫做饭、巴基洗碗，三人分工明确，偶尔付行心血来潮时也会下厨，那么洗碗加洗锅的人就会变成两个。 没有人看的电视机里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热闹的背景音打破沉默，削着饭后水果的史蒂夫给苹果做着造型，于是从游戏里抬头的付行就看到了一盘有两个长耳朵的兔子苹果。 “……” 就挺没必要的。 也许是注视得太久，误以为付行想吃的史蒂夫叉起一块苹果，贴心地递到了嘴边。 这种服务，一般只有古代帝王才能享受。 张嘴将水果咬下，还没来得及拒绝了下一块投喂，付行猛然发现嘴边又多了一颗剥好皮的葡萄。 “……你们真的很幼稚。”再说一次四倍速度不要乱用。 吞下葡萄，接过巴基递来的纸巾，付行没好气道。 把史蒂夫叫过来当然不是真的来吃饭，有些误会还是解开的比较好。 把跟巴基在一起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本来猜测怎么都该有些反应的史蒂夫结果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 “你不生气吗？” 付行问。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但经过这几天的冷静后史蒂夫也想通了。 “我是气我自己。” 他捋了一把头发，把梳得妥帖的金毛揉得杂乱，整个人蓦然多了一丝颓废的气质。 “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丈夫，我都很不合格。” 巴基喜欢付行，他当年就知道，所以也能接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如果没有发生冬兵的事情，哪怕沉睡了七十年后醒过来，史蒂夫也只会祝福他们两个人，不会插足他们的婚姻。 但是—— 史蒂夫看了一眼巴基，彼此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同程度的痛苦。 有些伤害不是说因为受害者身份转变了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巴基自己也是苦主，但史蒂夫就是没办法劝说自己心安理得地原谅。 无论从立场还是从情感上来说，他都有资格去责骂巴基。 但他没有，做得最过分的事也就只是打了巴基一顿。 要知道在最开始，他们两人的关系是挚友，史蒂夫了解巴基就像巴基了解他一样。 实在没有必要去互相折磨，倒不如竞争到底。 史蒂夫以前不争是不想争，但是既然已经证明巴基无法保护付行的人身安全，那么为什么不争取呢？ 他不觉得自己比钢铁侠、蝙蝠侠和超人差。 “你愿意给我个机会弥补吗？” 画风突然转变到了言情频道，付行的手被史蒂夫一脸深情地握住，然后猝不及防地听到了告白。 好吧，看起来是没啥误会了，既然这样不如就早点睡。 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付行不由分说地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清单上的待办事宜完成得差不多，地球上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没交代，既然如此这就这个周末把克拉克叫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