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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徐凤年要了他好多回。

    正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赵楷又是求饶又是哭叫,愣是没能让徐凤年停了他施暴似的行为。

    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其实不太记得了,总之,第一次事后的清晨,并不是那么美好——甚至可以说,这是他们间的又一道间隙。

    赵楷再度闭上眼,尽管当时徐凤年把他哄开心了,那天他生理和心理的双重不适依旧把这段回忆变为了又一座不可翻越的高山。

    “所以,过年,你跟我一起回去?”徐凤年暗含期待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场景非常不美好,赵楷挂着水,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自然是因为昨晚某些人的恶劣行径,现在还来得寸进尺。“不行,过年我要和大师父过。”赵楷记得当时自己沉默了很久,最后给出了这样的答复……徐凤年也许有那么一些失望吧,但谁在乎呢,在赵楷心里,大师父依然最重要。

    没过几天,他们各自回家,轻易的结束了第一次同居时光。

    过年期间,赵楷和徐凤年保持手机联系,偶尔打电话,也许是距离拉远了,倒是想念得紧,等寒假结束,徐凤年从北椋回来,赵楷又栽了,屁颠屁颠地又住到一起去了。

    小打小闹半年,他和徐凤年过得还算是蜜里调油,徐凤年也临近毕业了,赵楷正悄悄地给他准备着礼物。

    毕竟是临近期末,赵楷也要忙复习之类的,还得看好这徐凤年,省得他不好好读书——所以赵楷搬回了自己的寝室,两个人已经好几天没见着了,赵楷也犯了懒,饭也不做,啃了两口面包打算把午饭给对付过去。

    “叩,叩。”修长的指节屈起在赵楷桌面上敲击两下,引得赵楷抬眼去看——是徐渭熊。

    徐渭熊一如既往的冷淡:“徐凤年要出国了。”赵楷那时不知道徐渭熊是什么意思,叼着面包偏了偏头,他确定徐凤年没跟家里人说过他们俩恋爱的事情,所以徐渭熊的话语让他倍感困惑。“所以,你们是朋友,你可以送送他,下个月。”赵楷点点头,他顿悟了。

    徐渭熊回去了,赵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徐凤年要出国这事儿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决定好的,没告诉他也很正常……他机械地咀嚼着面包,好像某种机器卡住了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慢慢地、慢慢地把面包吃完,说实话,很干,好像糊在嗓子眼里,咽下去也不对,吐出来也不是,很完美地说明了自己的心情。

    “……”赵楷噎了一下,就像重启过来,“就……这样吧。”他感叹了一句,他下午没课,原本预订只是复习,可现在有不得不做的事了。他起身慢慢悠悠地晃去了徐凤年的房子里,把他手里的钥匙放在平时自己放钥匙的地方。

    挺意外的,赵楷感觉自己并没有多伤心,可能那些心动都依靠在徐凤年的喜爱上,所以当他失去这些的时候也并不难受吧。赵楷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好像是要把整个构造和布局记下来,又或许只是转一圈,最后他离开了。

    徐凤年,希望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