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安室透（五）：无法解开的犬绳、便利店内遛狗、先吃饭

    不知第多少次的事实证明，在大魔王面前，任谁都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公安干警兼黑暗组织卧底兼私家侦探……的马甲狂魔，也照样被欺负得很惨，甚至比普通人更容易收获各方面的“青睐”。

    毕竟，越是复杂有趣的猎物越适合用新鲜的手（玩）法去料理一番，然后再尽情享用个中独特的风味嘛。

    至于惨遭迫害的当事人会因此承受何等羞耻的、来自精神与rou体的双方面压榨，便是接下来需要深入探讨的课题了。

    “我说，降谷君——”

    一身笔挺西装的黑川介伫立于格格不入的便利店前方，视来来往往的人潮为无物，极为闲适地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则故意晾在半空中，时不时扯动一直顺延进附近那道拐角后方的红线，语气无奈地催促道：“你究竟要藏到什么时候？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才更容易引人注意吧。”

    “……！……”

    不规则抖动的牵引绳代替另一端的青年表达着波澜起伏的心声。如果放进心跳监测仪里面，估计很快就要被诊断出该“患者”命不久矣的现状，直接拉进火葬场里烧了会来得更快些。

    对此刻的安室透来说，光是躲起来便犹如整个人被放进油锅里反复烹调，煎熬得耳边都传来滋滋啦啦的幻听，令他恨不得抱住脑袋龟缩成小小的一团来逃避现实。

    若是问他为什么没有真的跑掉，一方面是出于两人谈好的条件，另一方面则是……这条绳子未免太结实了吧？！

    明明看着只是再柔软不过的材质，打结的手法也是非常简单粗糙，以他的技术去破解的话，理应是再轻松不过了。然而，他在来的路上也曾经尝试着打开绳结和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偷偷割一割，结果却发现这玩意根本纹丝未动，就像是某种特异的外星产物，充满弹性且如精铁一般牢固。

    总之，不愧是「死神」所持有的东西呢……

    将如此特殊的绳索当作“狗链”来使用，已经略微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一路踉踉跄跄地被拖来便利店的附近，他顾不得旁人眼中的自己是否像头脑不清的醉汉，又是向【恶魔】提建议又是打商量的，最后还是强行扒住角落不肯放手，才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功夫。目前要让他若无其事地起身进入明亮的室内，是真是项无比困难的挑战，不如打晕他来得更快些。

    谁料，对此早有预想的恶劣男人仅用一句话就拷问了他身为警察的良知。

    “我自己进去倒也可以。但是，没有钱也没办法结账，直接拿着商品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小、小偷行径最不可取……”

    他没能忍耐住心底烙下的教条，暗搓搓露出半张热度不散的脸，尽量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做着最微弱的挣扎，“我都说了好几次，家里的食材很丰富，也有几瓶高度数的红酒，足够解决今天的晚餐了……我的手艺还不错，你就不想尝尝吗？”

    “可我想跟降谷君一起喝酒，度数太高，你会推脱的吧。毕竟，你可是身兼多职的超级打工狂魔啊。”仿佛很理解他身份特殊性的大魔王歪了歪头，露出一副“我没打算为难你哦”的理直气壮模样，分明是不想给他找借口的机会。

    他忍不住战术性沉默，有点说不清到底是想打人的心情居多，抑或无可奈何的情绪作祟，导致他没办法第一时间作出回应来。

    ——酒精啊……这种能够麻痹神经放松警惕的、被日常市民作为消耗品售卖的东西，基本是与他无缘的。

    他必须二十四小时内保持绝对的理智，去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完成红黑两方指派的高难度任务，并谨慎周转情报，维持着既不被发现又足以无声无息揭露里世界组织罪行的微妙状态，堪比显微镜下的精密cao作，实在是容不得任何的疏忽大意。

    所以他没理由去接受无业游民（魔）的酒局邀请。

    偏偏对方在明知道他不能答应的前提下，还勾起漫不经心的浅笑，悠悠感慨道：“啤酒，总不能灌醉你吧。难道降谷君平日里没有需要应酬的场合，或者要用‘不胜酒力’这种说法来一直敷衍？你这样可是没办法套取情报的哦。”

    “啤酒当然喝多少都没问题了……”

    事已至此，再拒绝下去便要引来更多的恶趣味，没准会搞到无法收场的地步，顶着一对金毛犬耳的青年只得在能力范围之内补救着：“但只限今晚，你可不要得寸进——”

    “怕什么，有任何的问题出现都没关系，不是有我在吗？降谷君好好拜托我就行了。”

    站在便利店向外投落的、朦朦胧胧的光块里，唯独没能留下半片影子的「死神」打断了他的争辩，于亮色和暗象交织的边际中回过头，对他露出从容不迫的散漫眸光，不必再多言，便展露了不容置疑的信心与实力。

    思及对方的身份和过去的生长环境，他倒是觉得很正常——不了解人间疾苦的【恶魔】眼中，恐怕一切都能用暴力的方式碾轧过去，完全不用考虑后续该如何收尾吧？

    单从这种角度来讲，这个男人的确是最强有力的帮凶，堪称外挂一样的险恶存在。

    如果他是想要称霸世界的狂徒，大概会借此实现自己所有的罪恶梦想，打造疯狂又另类的伊甸园世界，直至灵魂彻底迷失其中不可自拔，与写在「死亡笔记」的亡灵一起成为填满「死神」胃口的养分，永生永世无法再脱离装满死囚的地狱吧。

    最大的受益者永远不是人类，而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恶魔】。

    这样也就不难理解对方为何会狂妄至此了。

    与之相比，被太多责任绊住手脚的他明显是弱势群体，缺乏胡作非为的勇气，必要时刻或许真的急需那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拉出漩涡泥潭。于是他抿紧下唇，压制住内心的挣扎和想要进行再教育的冲动，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咕哝道：“我知道，你不可以太过分啊……”

    “过不过分的，不还是看降谷君的表现嘛。”

    轻松听出那一语双关的应答包含着哪些内容，黑川介再度扯动手腕的红绳，原本绷紧的直线骤然一松，摇摇晃晃地跟上了他向前牵引的力量，不必回头也很清楚，身后正跟着一只女装打扮的金毛人型犬，一边夹紧腿根深处的尾巴一边控制住满脸的紧张感，装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班族随他一起进入了便利店。

    之前单纯穿着女式制服外加夹住「润滑冰珠」的挑战似乎成为了初级的过去式，显得没什么难度了。

    此时此刻，迎着售货员热情的眼神，他压根抬不起头，恍若戴着重逾千斤的夸张头饰，连脚步都跟着无比沉重，好似要把地板踩出一连串深深的凹陷来。

    屁股下面耷拉着的长长犬尾不时扫过裸露的腿部皮肤，带起一阵阵令他心慌的刺痒感，不自觉想要伸手去抚开身后的异常，又不得不忍耐地攥紧拳头，克制住（对外界而言）相当不对劲的举动。可越是不想去关注就越控制不住，本该对外的注意力竟往体内钻去泰半，不断描画着双股之间的场景。

    身为男性的他正穿着清凉的短裙，隐藏于其下的臀球拼命紧绷着，妄图掩盖中央的异样，却由于肛塞的存在而维持着岔开腿的姿势，使得股沟自然分开一道颇具rou感的缝隙，陷入括约肌的部分则将湿润的外褶向外顶开少许，呈现出微微的凸起状，全然不能像平日里那样收缩回去，显得格外可耻。

    不仅如此，硅胶质地的入侵者还会随着走路的动作不停摩挲肠壁，逼迫它熟悉被撑开的感觉，前端更是轻轻碰撞着最下缘的润滑球，产生连锁的推动反应，致使一颗接一颗的珠子在他体内叽咕叽咕地滑动，制造出怪异的饱腹感。

    最过分地当属不停分泌的润滑剂，从一开始的附着物逐渐更迭为灌满他的主体成分，很像是体积不大又减弱了冷冻效力的冰块，一旦被高热的环境紧紧包裹住，便快速融化成微凉的液体，顺势填充着肠道的缝隙，滑溜溜地等待着畅快流淌出去的那一刻。很可惜，在唯一出口被提前堵住的情况下，想要一鼓作气地宣泄显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好向上挤压，一点点扩展着存储自己的空间。

    虽然暂时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他本人最清楚不过，状似平坦的小腹之下，正形成着超出以往认知范围的酸涩胀满感，像是给内部直接插了一根输送流食的管子，不顾他本人意愿去强制投喂空荡荡的肚皮，短时间倒是能忍，长时间下去肯定要被撑得走不动道。

    “呼、呼……”

    他尽量调整呼吸的频率，不想让周围不时路过的客人们发觉身体的异样，短短几分钟内就不禁忍得额间浮上一层薄薄的汗水，打湿了金色的鬓发。

    光负责看好戏的大魔王早已按耐不住蠢动的坏心眼，这会儿抬手搭上他微微发颤的肩头，将上半身的重量靠了过去，压得他寒毛直立的同时，还故作无辜地指了指眼前的货架，示意道：“这个牌子的酒看起来不错，多拿几瓶吧。还有那边的——”

    “……”

    近在咫尺的温暖体温对他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本就透体而出的热量一瞬间又增加了几分，于彼此紧贴的缝隙间流转着，再重新顺着他的背脊返回体内，烧得他简直无法喘气。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眼光，他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强忍着满腹的不适感和濒临爆炸的槽意，急急忙忙把被点名的啤酒和食物扫进购物车里面，随后带着仿若失去自理能力的大累赘夹起尾巴开溜，仅仅花费半分钟的时间便一口气完成自助结账、买单、快速装进购物袋并且提起就走的整个流程，绝不浪费一点多余的精力。

    等凉爽的夜风扑上guntang的面颊，他才重新活过来似的，单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呼吸，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双腿抖得厉害，几乎有点站不稳了。

    堂堂的精英干警外加游走于生死之间的高级卧底，竟被小小（？）的情趣玩法搞得失了态，传出去恐怕会笑掉同行们的大牙。

    当然，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再不会有第三者知晓今夜发生的故事，不然的话，他很可能会掏枪崩了不正经的始作俑者来泄泄愤——打不死也无所谓，主要是能出一口恶气比什么都来得痛快。

    但很遗憾（？）地，身旁的老司机是占有欲极为强盛的类型，见目的达成，就一手提起刚买好的一袋子商品，另一只手则环住他汗湿的腰线，特别绅士地提前询问了一声：“要飞一次吗？指明你租住的公寓位置，大概五分钟之内就能抵达了。”

    “那、那边……”

    他浑身软得一塌糊涂，毫无挣扎的必要性，干脆任人摆布，像是条落水狗一般被前来救援的饲主抱进怀里，眯着眼嘟嘟囔囔地告知了具体方位。

    漆黑的羽翼再度朝空中舒展开来，月夜之下，将他整个人一同裹挟着向上腾飞了十几米的高度，于陡然袭来的失重感中飞速前行，顷刻间划出了流星般敏捷流畅的漂亮弧线。

    有了这对翅膀的掩盖，别说是拥有「死神」特权的黑川介本人，连带着怀中湿漉漉的金发青年皆享受了一把透明人无拘无束的自由，就算光明正大地降落在集体公寓的走廊外，也没有引发一丝一毫的动乱，好像最轻盈飘逸的一阵夏季晚风，只会吹响房门前悬挂的摇铃。

    “钥匙钥匙……”

    按道理他应该为刚刚的新奇体验感到愉快，可经历了两次（伪）公开play的刺激之后，向来高效运转的大脑里就剩下赶紧钻进家里缓缓神的单一念头，连被夹在半空中的姿势都来不及改变，自信箱底部特制的小暗格中摸出一枚小巧的钥匙便往锁眼插了进去。

    伴随着咔哒一声弹簧音响起的，还有呜汪呜汪的焦急犬吠声，他忽然动作一僵，冷不防用堪称狼狈的姿态与家中收养的流浪狗打了个尴尬的照面。

    “汪、呜呜汪——！”

    犬类的感官远胜于人类，早在房门打开的前一秒，两只高高竖起的雪白狗耳朵已然捕捉到了危险的信号，后腿用力蹬着地面摆出准备起跳的姿态，紧张地望着外面的黑色生物，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前去咬一口，好救下不知所措的可怜主人。

    那第一反应是为了保护重要之物进入临战状态的样子当真是像极了安室透。

    明知面临着不可战胜的敌方，却逼迫着自己昂起头藏住哆哆嗦嗦的小尾巴什么的，大概正是所谓的物似主人形的最佳表现，看着极为逗趣，惹得冒昧前来借住的【恶魔】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怀中人，低低感慨道：“降谷君的品味还真是不错啊——”

    “哈罗，嘘……！”

    被点到名字的深肤青年赶忙朝爱犬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生怕它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者直接冲上来乱咬一通反倒受了重伤之类的，尽可能调节着现场略显不友善的气氛。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遭到生命胁迫，他晃了晃悬空的两条长腿，试图重新站稳。

    可全程掌控局面的俊美男人压根没理会一人一犬的小动作，愈发熟练地收拢起羽翼，一手拎东西一手环着属于自己的金毛人形犬，十分自然地关好门以后，便迈步往房间里面走去，仿佛他才是公寓真正的拥有者一样，看得紧随其后的小白柴目瞪狗呆地缓不过神来，露出了怀疑犬生的委屈表情。

    “你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遛狗完毕的新任饲养者环视四周，将一大袋子的啤酒放在茶几之上，又把失去自主活动权利的大型金毛犬放在一旁跟小白柴排排坐，同步仰起脸听从着自己的调度，“三十分钟内不可以进入第二项活动，要好好选择哦。”

    “……嗷呜——”哈罗反射性地扒住安室透的大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透露着渴望的光亮。

    不知怎么就落入跟它相似地位的原·主人不由为这魔幻的一幕深感愧疚和不安，大约是怜弱心思作祟，明知道自己的屁股恐怕撑不过三十分钟那么久，却还是决定满足它的正常需求，破釜沉舟似的闭着眼回应道：“先、先吃饭吧，我来弄就好……”

    而他有所不知地是，哪怕选择了先洗澡，满腹黑水的大魔王也不可能帮他拔掉可爱的犬尾，排掉尚未达到灌肠标准的特质润滑剂，照样会用尽各种方式来欺负他到无路可退为止。

    第一次当宠物的他并不懂得内部的门门道道，眼下还近似天真的想着：干脆中途找个机会溜进卫生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