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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很是繁多,就连涿郡的的范邨那都是难以望其项背,见着了也只能乖乖叫一声祖师爷。表弟虽然志向高远,奈何不是皮糙rou厚的人,受到这重臣安置进内帷之后,没几天就叫苦不迭。但是,后悔已是晚了。这重臣看这小表弟想逃,怒不可遏不说,竟是直接给表弟扯到了荒郊野外之处,来了个全套的竹戏石戏加倒刺马鞭,因着不曾收敛力道,可怜的表弟竟是生生被万死,曝晒野外,样子也是不堪入目至极,就连表弟的亲眷都不愿意为他殓骨收尸,更别提收入家坟。这好高骛远又野心勃勃的表弟竟是落得这么个无家可归的凄凉下场,也是令人嗟叹。到最后,还是当时还是驸马爷的今上起了怜悯之心,给这表弟找了副薄棺,寻了处墓地给葬了。因着墓地偏远,这内侍也是寻了好半天才得见,趁着没旁人在的时候撅了今上表弟的墓,剖出块骨头来向主子献忠心。这样可以称得上诛九族的大罪,也就只有二皇子姬将勤的身边人敢做了。“这不可能。”姬将勤来来回回只能说这一句话,“你带我去看。”这内侍诺了一声,把他领到床榻后的小密室。黄梨木蝇纹的条桌盛着段烛光,被照得黄澄澄的锦罗绸缎上头,有血珠已经干涸的枯骨。不必说,这就是今上表弟的骨头,而上面的血就是他自己的。这金尊玉贵的二皇子一看到那骨头就激灵灵打个颤,然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畏惧的时候,当下就扯过身旁的内侍,揪下头上的尖锐簪子就往对方的胳膊上划,大片大片的红艳艳鲜血浇在了骨头上。不相融。咬了咬牙,二皇子姬将勤也不再看这面如土灰的内侍一眼,一把将其搡到一旁,随便拿帕子擦了擦多余的血液,然后拾起一根绣花针,闭着眼睛在手指肚上小心地扎了一下。因着伤口太浅,好半晌那血液甚至都不曾溢出来,还是姬将勤狠狠心挤了一把手指腹,才有一滴朱色的液体轻轻滴落在骨头上面。姬将勤心跳如鼓槌,定定地看着那滴珍贵的血液滴了下去。它滴溜溜地轻轻坠下去,就在他以为这血液会融进去的时候,这滴血顺着骨头的缝隙往下流,直到一路滑落到条桌的下面,都是完整的一滴血。他不是父皇的儿子。这个事实就像当头一棒般,重重地捶在了姬将勤的心间,让他连呼吸声都是恍惚的。旁边的内侍因为流血过多,连嘴唇都是惨白的,然而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战战兢兢地捧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臂讲不出话。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内侍不明白主子想要探究自己是不是今上亲子的原因,是的话也不见得会讨着什么好。万一不是的话,就像是现在一样,就这么崩溃了。竹叶色蟠龙绣过的袍子被恶狠狠地捏紧,姬将勤一把将这梨木的条桌给掀翻,连灰白的骨头都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沾染上昏暗的密室地上的细小尘埃。姬将勤面色很古怪:“定然是这骨头有问题,你这狗奴才顺便从哪个贱民的墓里刨出来一段骨头给我的吧。”这内侍吓得急白了脸,忙不迭跪下来想求情,然而嘴还没张开,就被姬将勤给一脚踹到了边角处,瞬时就鲜血如注。姬将勤自知自己是在迁怒,所以他粗粗喘了两口气,自顾自道:“我得要父皇的血来看一看。”一听这话,内侍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凄烈伤处,跌跌撞撞地爬过来够住姬将勤的脚,“这事奴才实在做不到啊。”在今上的指尖取血和拿一截死人的骨头来比较,实在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行刺今上,这会让他连骨头碎渣都存不下来的啊。于是内侍也不管自己说的话够不够细致婉转了,赶忙劝说:“便是殿下你不是今上的亲子,其实也没甚么关系的,毕竟没人会发觉出来。而且,梨娘娘也一直是对你疼爱有加,何苦自寻烦恼呢?”这话却是恰好戳中了姬将勤一直以来的心结,本来沉下去的怒气再次翻搅上来,让他又是登头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将内侍给踹出了老远。“没用的废物!”姬将勤怒发冲冠地斥责,深深吸了两口气,还是俯身把地上的那截珍贵的骨头给捡拾了起来,眼白处是躁郁的红色,久久血丝都不散去,“没指望你,我自有别的方法。”密室里沉寂的灰尘被这番动静给震落的簌簌而下,呛得内侍只想咳嗽,然而他抖得像是筛糠一样,也什么话都不敢说,甚至吊着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只要不让他去干这种蠢事,那就行,就算他把自己给憋死也不会再敢呛一声惹着这位凶横的主子的。过了两日,衣装雍容的梨贵妃前来看望自己的二儿子,她樱草色的通袖衫子都在温暖的春色下发着温润美丽的光彩。她婉婉地笑着,这么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在她的眉宇间留下了平和之感,就连生出的几道细纹都是顺遂的。梨贵妃端着红门祈茶饮了口,细声问他:“最近的身体可有好些?上次那神医开的方子你可也用了?”这神医指的自然就是当初给公子崔珩晏看病的那位闲云野鹤的郎中,然而这神医进宫的次数也并不多,就算梨九是贵妃之尊也很难请得来,难得有一次,就赶忙送到最为疼爱的二皇子这里了。一提起这件事情,姬将勤就烦躁,因着那恼人老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泄的精元过多,肾脏虚弱,精气不足,让他固守精元,静养为上。简单来说,就是短期内不要再近女色,男色也不行。至于送过来的补肾壮腰的方子更是苦得很,姬将勤光是闻了一下就想要干呕,直接就束之高阁了。要不是这神医闻名遐迩,又得今上姬无厌看重,二皇子真是恨不得劈死他。不过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眼下倒是有了个上好的借口。特意找了个角度,姬将勤把自己青色的黑眼圈衬得更明显,欲言又止地微笑着:“儿臣很好,多谢母妃的关心。”这青黑的眼圈都快要比姬将勤的眼睛还要大了,梨贵妃吓了一大跳,担心不已地拍桌而起,怒目而视:“你们是怎么照顾二皇子的,都像被拖下去乱棍打死才舒坦吗?”姬将勤见着她这么担忧,很是满足地勾勾唇,轻轻扯了扯她樱草色绣银线的华美衣袍,低声道:“不关他们的事情,只是神医说这方子最好要搭配个药引子才有效,不过这药引实在太耸人听闻,便是儿臣即刻便病死了,也是不敢用的。”“我倒要听听,是什么药引子能比勤儿的命还要珍贵。”梨贵妃余怒未消,长长地吁了两口气才缓回来神,“你别怕,就算是要月亮,母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