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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晦气。”“母亲,”班恒坐直身体,“今天是jiejie出嫁的第三天,按规矩这是回门的日子,也许成安侯会送jiejie回来也不一定。”“这事你就别想了,”阴氏面色微黯,“容家虽然没有长辈,但也没有女婿陪女儿回娘家过年的道理,你……”“侯爷,夫人,世子!”一个管事满脸喜色地跑了进来,“郡主与姑爷回来了。”“你说什么?”阴氏喜出望外,“你没看错?”“是真的,这会儿人都快要到二门了。”“我去看看!”班恒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眨眼便跑出了门。班淮不敢置信地看着阴氏:“回、回来了?”阴氏抹了抹眼角,转身匆匆走了出去,班淮忙不迭跟上,仿佛走迟一步女儿就会飞走似的。“姐!姐!”班婳在荷花池这边,就听到了班恒的声音,她踮起脚一看,对面的假山后面,班恒正又蹦又跳地对她挥手。“恒弟。”班婳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伸出手对班恒晃着。班恒转头就朝这边跑,脚下一个踉跄,人趴在了地上,不过他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快步跑到了班婳面前。“姐!”班恒围着班婳转了几圈,见她姐头上的首饰不像是从班家给她带过去的,而且样样精致,便转头对容瑕行了一个礼,“姐夫。”“恒弟。”容瑕微笑着回了一个礼。“你怎么不小心一点,”班婳拍了拍班恒沾上雪的袍子,“摔疼了没有?”“不疼,”班恒拍了拍沾上雪花的手,转身想要替班婳提裙摆,没有想到裙摆早被容瑕提在了手里,他只好与班婳并肩走着,“姐,父亲与母亲都在主院等你,家里做了你爱吃的菜,等会一定要多吃些。”“好,”班婳点头,想了想又道,“再加一道酸笋汤,你姐夫喜欢这个。”班恒点头:“哦。”他转头看了容瑕一眼,容瑕对他温和一笑。走进主院,阴氏与班淮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到班婳以后,班淮也不等班婳给自己行礼,上前便问班婳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带过去的下人用得称不称心。“岳父,岳母。”容瑕上前给两人行礼。“外面正下着雪,进屋说话,”阴氏眼眶发红,脸上却还笑着,她对容瑕连连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院子里还挂着没有撤去的红灯笼与红绫,一如班婳出嫁的那一天。容瑕走进屋,与班恒相邻而坐,他看了眼正与岳父说话的班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阴氏看到他的神情,心里安心了许多,“贤婿用茶。”“多谢岳母。”容瑕喝着茶,与班家人聊着天,聊着聊着便提到了后面的安排。“你是说从行宫中搬出来?”阴氏略思索片刻,“你考虑着很周到,行宫虽然是陛下赐给你的,但是久住在里面也不太合适,至少现在不太合适。”“小婿也是这个意思,”容瑕笑看了班婳一眼,班婳也回头对他笑了笑,“婳婳也很支持我这个决定。”阴氏闻言便笑道:“婳婳是个小孩性格,大事上糊涂着,你若是有什么决定,跟她说明白就好,万不可事事都依着她。”“婳婳挺好的,”容瑕当即便反驳道,“并不糊涂。”阴氏没有想到女婿第一次反驳自己,竟是因为她批评了女儿。她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与她相处时间不长,日后便知道了。”“有些人即使相处一百年,我也弄不明白,但是婳婳不一样,”容瑕缓缓摇头,神情前所未有地认真,“我只是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世间最好的女人。”班淮拉着女儿的手,见她钗环首饰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衣服也是女儿喜欢的式样,便小声道:“嫁到了容家,也不要委屈自己,想穿就穿,想吃就吃。我看容瑕也是个不错的儿郎,所以你吃的时候,把他也惦记着,这才是夫妻相处之道。”这话看起来有些幼稚,但是理却是那个理。当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挂在心上以后,就算吃到某个好吃的东西,看到某个有意思的玩意儿,都会想让心爱的人与他一起分享。这与东西的价值无关,只与心意有关。“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穿衣风格不太随我,”班婳道,“衣服都太素了些。”所以当他穿上大红新郎袍的时候,整个人俊美得都想在发光,以至于她忍不住把人拆吃入腹。那红衣白肤的盛景,现在想起来都是美味。“读书人嘛,穿衣服都讲究一个雅字,”班淮劝道,“做人要宽容一些,你不可在这些事情上与他有矛盾。”“放心吧,父亲,”班婳失笑,“我哪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她顶多会让绣娘多做几件其他色的衣服,想办法让容瑕给换上而已。午饭准备得很丰盛,班家不仅准备了班婳喜欢吃的东西,还准备了一堆“传言中”容瑕喜欢的,或者说那些受读书人推崇的菜式。容瑕虽然不见得真喜欢这些,但是班家人待他的这份心意,却是让他的心软成了一片。“我们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班淮与容瑕碰了杯,翁婿两人小啄一口,“日后你跟婳婳再过来,先派人通报一声,说说想吃的饭菜,我们便让厨房里的人准备好。家里人不多,也不讲究外面那些规矩,饭要吃开心才好。”“谢岳父。”容瑕知道班淮说的不是客气话,于是应了下来。一顿和谐开心的午饭吃完,容瑕与班婳走到班家二老面前,对着他们跪了下来。“你们这是做什么?”班淮想要去扶容瑕,但是做了几十年纨绔的他,哪能扶起容瑕这个年青人。“岳父,岳母,”容瑕对着两人磕了头后,语气认真道,“小婿双亲兄长早逝,家中除了小婿以外,便再无其他家人。现在我做了班家的女婿,婳婳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这个礼是小婿必须行的。”说完,他把茶举到了班淮面前。“你这孩子。”班淮接过茶杯,仰着头咕咚咕咚把整杯茶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在怀中一掏,摸出一叠银票,全部塞进了容瑕手里,“我没有准备红包,你别嫌弃。”班恒偷偷瞅了一眼,最上面的一张银票是五百两的面额,这一叠银票少说也有三五千两,他跟容瑕究竟谁才是班家亲儿子?“谢岳父。”容瑕没有推辞,把银票全部塞进了怀中。“岳母,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