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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知道以后,罚蒋洛跪了一个时辰,还给我赏赐了不少东西,”班婳收回视线,眼神有些淡,“那是我第一次明白,哭也是有用的。”“从那以后,蒋洛就经常找我麻烦,但是只要他碰我一下,我就哭,不仅哭还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欺负我,”班婳眼睑低垂,掩饰着心中的情绪,“有一次,陛下问我,蒋洛身上有没有长于太子的。”容瑕忽然忆起,在九年前,陛下也曾问过他,那时候他只有十五岁,他说的是,他更欣赏太子,所以并不太了解二皇子。“我说我不喜欢二皇子,只喜欢跟太子玩,二皇子在我眼里,没有一处比得上太子,”班婳牵着容瑕的手,每一步走得很慢也很随意,因为身边有一个人牵着她的手,她不用担心自己会摔跤,“陛下听了以后,不仅没有生我的气,还夸我性子直爽。”或许陛下少年时期,也盼着有人说,他们只喜欢太子,不想跟二皇子玩。只是那时候不曾有人这样直白的说过,她的这句话,让他心理上有了满足感。“真巧,”容瑕笑了,“陛下当年也曾问过我。”“那你怎么回答的?”“我说我跟二皇子不熟。”“嘻嘻。”班婳捂着嘴笑,“这个回答好。”两人出了宫,见街头挂满了红灯笼,街道上挤满了人,班婳道:“明天就是除夕了。”容瑕见班婳神情有些落寞,让马夫停下车,匆匆跳下了马车。“这个给你。”容瑕回到马车里,手里多了一盏漂亮的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一个大大的福字,另一边画着一对喜鹊。喜鹊报春,是好兆头。“这不是逗小孩玩的吗?”班婳接过灯笼,嘴上虽然嫌弃,手却忍不住戳了几下灯笼上的喜鹊。“嗯,”容瑕在她脸颊边轻轻一吻,小声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小女儿,待你如珠似宝,舍不得让你受半分委屈。”“哼,”班婳对他小声道,“我才不信你。”不过,这不代表她不喜欢听。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美男子,满面温柔的说着情话,让人怎么能不心动呢?容瑕把她揉进自己怀中,小声笑道:“你会相信的。”马车缓缓向前,在积雪上压出深深地车轮印。在这喧嚣的世界,马车里的脉脉温情,就像是雪地中的早春,美好得不太真实。腊月三十,班婳出嫁的第三天,本该是出嫁女回门的日子,但是按照风俗,出嫁女的除夕,是不能回娘家过的。班婳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还没有停,她套上衣衫,净完面对端着盆的婢女道,“你们家侯爷呢?”“回夫人,侯爷方才出去了。”班婳把帕子扔回盆中,起身走到铜镜前,这么冷的天,容瑕一大早出去干什么。“郡主,您今天想梳什么发髻?”玉竹与如意走到班婳身后,两人见郡主的神情有些落寞,问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小心翼翼。“随意了,”班婳兴致不高,“你们看着梳就好。”“怎么能随意?”容瑕大步走进来,大氅上还沾着未化开的雪花,“今天是回门的好日子,我可不想让岳父岳母以为我对你不好。”他把一个木盒放到梳妆台上,“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有没有喜欢的。”班婳没有看这个木盒,而是有些惊讶地看着容瑕:“你说今天回我家?”容瑕听到“我家”两个字,知道在班婳心中,家仍旧只有一个,那便是静亭公府。他笑了笑,“今天自然该回去,行宫这么大,就我们两个主人在里面有什么意思?回岳父岳母那里,不仅人多热闹,你也能高兴。”“容瑕,”班婳伸手抱住容瑕的腰,“你真好,我有点喜欢你了。”“只有一点?”“那……再多一点点?”王曲走到书房外,对守在外面的小厮道:“我有事要见侯爷,你去通报一声。”“王先生,”小厮惊讶地看着王曲,“侯爷陪郡主回娘家了,您不知道吗?”“你说什么?”王曲皱起眉,“今天是除夕。”小厮点头:“今天是夫人回门的日子,侯爷担心夫人找不到合心意的首饰,一大早就让杜护卫回侯府取了整整一大盒首饰让夫人挑呢。这会儿都走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了,小的还以为王先生您知道这事呢。”王曲心里一个咯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近来侯爷似乎并不愿意见他,很多事情也不愿意跟他商量。难道他做了什么让侯爷不满的事情,他在借这个机会敲打他?心神恍惚地走出书房,他见主院的下人正在往外搬箱子,这些箱子还带着班家的家族标识,明显是侯夫人从娘家带过来的东西。“你们把这些搬到哪去?”“王先生,”搬东西的小厮给王曲行了一个礼,“侯爷说,夫人在这边行宫住不太习惯,所以把这些东西搬到侯府去,过几日就回侯府住。”王曲闻言皱了皱眉,对于侯爷来说,住在这个帝王钦赐的行宫中,绝对比住在侯府里好,可是就因为福乐郡主住不太习惯,就从行宫中搬出去?什么住不习惯,明明是想离自己娘家近一些。一个出嫁女,不想着好好照顾自己的夫君,日日惦记着娘家像什么个样子?还蛊惑着侯爷陪她去娘家过年,这若是传出去,外面会说什么?说侯爷惧内,还是说侯爷忌惮班家势力,抬不起头?马车里,班婳趴在容瑕的膝盖上闭目养神,容瑕给她讲江湖女侠大战年兽的故事。“后来怎样了?”班婳听到女侠救了年兽以后,忍不住抬起头道,“年兽变成人了,要以身相许,还是恩将仇报,杀了女侠?”容瑕指了指自己的唇:“你亲一口,我就告诉你。”为了听到故事后面,班婳毫不犹豫地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容瑕顿时满足了,他继续讲了下来,一边讲一边观察班婳的神情,不根据班婳的神情变化,来决定下面的故事剧情走向。“侯爷,”外面赶车的马夫轻轻敲了一下马车的车窗,“国公府到了?”班婳脸上一喜,掀开帘子便跳了出去,她身后的容瑕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露出无奈的苦笑。静亭公府里,班淮与班恒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父子两互相看了一眼,齐齐叹息一声。“大过年的,你们叹什么气?”阴氏穿着紫色裙衫进来,见父子二人这般模样,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