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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生下宋瑞,他却擅文不擅武,因他为了讨好皇帝而刻意重文轻武,容貌亦偏像其父,她因此不怎么喜欢他,但关乎母族兴荣,不得不替儿子多想想,魏家殷鉴不远。她心知肚明,顺安皇帝不会让宋瑞坐上皇位,怕大绍江山以后成为姓贺的了。宋瑞夹在权力斗争中,心性日渐扭曲,她却总是敷衍了事,眼不见为净,她想,这的确是身为人母的她的错,这终究是她的孩子啊,唉。“别哭了,大男人哭成这样子成何体统,叫人看了笑话。”德妃呵责他,语气却是和徐的抚慰。“你打小不爱哭,今日倒是把泪水都倒出来了。”宋瑞眼泪汪汪的看她,打着哭嗝,眼神像个倔强的小男孩。德妃叹息一声,再和声劝道:“来日我向陛下为你讨个好封地,待陛下升遐,新帝即位,咱母子俩自去做富贵逍遥人,何苦一生困在这狭隘的金笼子中。”宋瑞久久不语,不知是听进亲娘的劝解,或者心中另有想法。然而不管他怎么想,尘埃即已落定,万事俱灭,多说无益。32清川郡主怀孕了。这件事没几个知悉的人,她身边的仆妇丫环全换了一批,原本的那些不知去向,恐怕都给封口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清川王府内吵吵闹闹,且事关宋琅,宋瑞的探子报来此事,他忆起游猎那日,清川郡主一夜下落不明,事过三个月,她一口咬定腹中所怀的当今太子的骨rou。再回想当时,他给宋琅下了药,自己好像也不小心吃到,火烧火燎之际撞上江丹书,本想抓来泄火,没想到反被压倒,给狠狠折腾了一整夜,此笔恨事至今难平,恨不能杀了江丹书灭口。不管宋琅当日是否中招,清川郡主在王府中闹腾不休,对清川王说孩子是宋琅的,一名幕僚说女人最重名节,她胆敢这么说,肯定胸有成竹。思索一番,计上心头。尽管非常不想看见江丹书,宋瑞还是至清川王府私访,话语诚挚,殷切的煽惑清川王,说皇帝极重视天家血脉,绝不会让太子皇嗣流落在外。他内心实则想以品性不端参宋琅一本,在宋琅实实坐在九龙座上之前,就还有机会扯他下马。扪心而论,宋瑞就是心中极有不甘而已,不想看宋琅顺顺利利的当着太子,然后当上皇帝,一辈子给他压在头顶上。人急则无智,清川王听从了宋瑞的建议。于是乎,他们趁宋琅离开京城,去视察卫城守军时,宋瑞领着清川王和清川郡主入宫,前往御书房求见皇帝,让传召太监说是家务私事,与太子有关。宋瑞想,京城至卫城之间来回十天路途,快马加鞭也要三日,只要在宋琅回京前的这几日,让老皇帝答应赐婚,或者让老皇帝对宋琅的印象变差,事情大致就成了。既然与太子有关,老皇帝当然应允召见。说实在话,清川王对是否来讨公道游移不定,可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今天要上吊,明天要投井,搞得整个王府鸡飞狗跳,而且不仅拿出刻着“琅”字的玉珮,说是宋琅给她的定情信物,还找来一个行宫黄门侍人为她作证,指证历历,信誓旦旦。他晓得她一心想嫁给宋琅,可能用了不好看的手段与他成就好事,再加上宋瑞的撺掇,心想终归是皇室血脉,皇帝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假使传扬出去,天家颜面无光。清川郡王见父亲神情动摇,再苦苦哀求说,如果女儿如愿嫁给太子殿下,既成全女儿心愿,亦是带喜入门,一举两得。她恋慕宋琅许久,想做他的皇子妃,如今宋琅贵为太子,那么她就是太子妃,是大绍未来的皇后,想得都魔怔了,当时头脑一热冲口说是宋琅的,有时都生出怀的就宋琅的种的错觉,自欺又欺人。清川王让女儿弄得焦头烂额,关心则乱,糊里糊涂给宋瑞带着父女俩闹到皇帝面前了。三人进入御书房恭揖施礼,清川王都还没来得及开口,清川郡主抢先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哀凄求道:“求皇上为臣女为主。”“哦,要朕做什么主,说来听听。”“臣女……臣女……怀了太子殿下的骨rou!”御书房瞬间陷入死寂。老皇帝肃容不语,无人敢出声,个个噤若寒蝉,心惊胆战。清川王登时后悔走这一遭,冒冒然的唐突了皇帝,御前失仪可是要命的事。老皇帝喜怒难辨,众人卑恭垂首,惴惴不安的等待他开口,莫敢直视圣颜。约莫半刻,老皇帝缓缓出声道:“既然事关太子,那么等太子回来再议,石总管,你去请太子回来。”意即要让清川郡主和宋琅当面对质,而非只听清川郡主的一面之辞。“老奴遵旨。”石公公领旨而去。“你们先回吧,等太子回来再说。”“皇上,臣女……”清川王连忙拉起还想说话女儿,向皇帝揖礼告退。“父皇,儿臣已查过,清川郡主那日确实在行宫中过的夜。”宋瑞禀报道。“隔日清晨,不少宫人侍卫看见她从太子夜宿的偏殿出来。”“你倒是有心先查了。”“恕儿臣自作主张,事关太子殿下与皇裔,儿臣不敢轻忽大意,只愿能替父皇分忧,望父皇原谅。”老皇帝不置可否,圣心难测。在宋琅回京面圣之前,清川王屡屡求见皇帝,均拒于门外,他愈想愈觉事有蹊跷,多次逼问女儿,她坚持就是宋琅的种。至于宋瑞,他本想趁隙挑拨老皇帝和宋琅,无奈老皇帝不爱提这件事,他察观圣颜不豫,不敢再多嘴了,以免先惹老皇帝不高兴。反正到时就算不是宋琅造的孽,他也可将责任推卸给清川王父女,说事关皇室血脉不敢推诿,才不慎为他们父女所蒙蔽。不管如何,能让宋琅不爽,他就觉得很爽。33宋琅一得到石公公的口谕,立刻快马加鞭的策马回京,心忖此事拖迟不得,胎儿愈大,愈易节外生枝,小事滚成大事。六日后早晨,宋琅回到京城,派人通报老皇帝,再入东宫洗沐整衣,不急着主动面圣,先小睡补眠一会儿,待在东宫中等待传唤。当日下午,老皇帝将清川王和清川郡主召进宫来,宋瑞当然会来凑一脚。清川郡主重使老招,柔弱哀凄的跪在地上,未改说辞,并呈上玉珮为证,乞求皇帝为她做主。事已至此,她已经无回头路可走,不能改口说不是宋琅的,否则先前所言即是诬搆。老皇帝表情深沉,不发一语,俯视跪在地上的清川郡主,并未因为她说怀了宋琅的孩子而叫她起来,让她跪在那里等宋琅前来。清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