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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温温柔柔的永远没有脾气一般,献宝似的从枕头地下掏出一个罐子来。里面装的是甜酥糖。桑汀捏起一颗放到他嘴里。甜得稽晟喉咙有些发痒。桑汀捏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问他:“好吃嘛?”稽晟点了头。见她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比酥糖要甜千倍万倍。夜色无边,昏黄灯光下,稽晟似被蛊惑了一般,沉声问出口:“今日,去哪里了?回来这么晚。”“啊……”桑汀拖着长长的尾音,“去买了这个酥糖还有桂花糕,还去看了杂耍,街上好热闹的,你都没有看到,好可惜。”稽晟难得配合地应声。桑汀才松了口气,小心抹去他嘴角的糖渍,试探开口:“是我回来晚了。”果然,话音落下,就见男人神色有一瞬的异样。她暗暗握紧糖罐,面上笑得沁甜:“可是分明是你说的,这可不能怪我!”稽晟敛眸,语气淡淡:“没有怪你。”是我患得患失,一身坏脾气,躁动易怒,听了赵逸全的胡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波澜。是我固执不改。桑汀两手捧住他脸颊,抿了抿唇,轻吻落在稽晟额上,耳朵有些发烫,只飞快的一下,她索性搂住他脖颈,轻轻蹭了下:“还疼吗?我,我打你的那一下。”稽晟怔松片刻。桑汀有点儿忐忑,却说:“若再有下次,我还会打你。”第44章.喜欢(八)比如,圆房?娇弱的姑娘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养在深闺里,平日说话都是软声软气的格外柔和,莫说动手打手,这是从未有过的。可是桑汀丝毫不后悔打稽晟那一下,她早该打醒他,最好不要有下次,再有,她定会用尽所有力气。她伏在男人宽厚的肩膀,嗓音低低地开口:“稽晟,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稽晟默了默,道:“你说。”就是要他的命,都给。方才是他错了,他不该那么冷落她。于是桑汀坐直了身子,眸光温润而清澈,看向他:“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性命,好吗?”怕他误会,桑汀又补充说:“你时刻警惕才躲过的暗箭和刀枪,不是为了自己作践自己的,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若是一时解决不好,我们姑且慢慢来,都会好的,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啊?”话音落下,稽晟狭长的眼眸微阖上,黯淡落魄的,唇抿得死紧。阿汀不要他的命,相反,她天真的,想要他护好这条命。可是阿汀越好,便越显得他阴暗自私,卑劣不堪。仍是许久没有回应。桑汀勉强笑了笑,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为了掩饰失落,她似牛皮糖一般的倾身上去,姿态亲昵,不甘心问:“不可以吗?”稽晟却推开她:“夜深了,睡吧。”“那你呢?”桑汀飞快抓住他衣袖,“净室里备好了沐浴热汤,你是去沐浴了才回来吗?”稽晟顿了下,眼角余光瞥到姑娘因太过用力有些发白的手指,旋即了然。他原本打算取了雷霆剑,回牢狱,砍了赵逸全那个狗东西。可现在,他垂眸不去看桑汀那样期待的眼神,应:“嗯,处理完事情便回。”桑汀这才笑了,松了手,说:“那我等你回来。”世间万物,最温情莫过于“我等你”,是无声无息却触手可及的长伴。桑汀在用她的方式,一点点软了化了稽晟那颗敏感脆弱的心。然而稽晟没有去净室,而是直接取了雷霆剑出了屋子,高大身影溶于夜色,步子迈得又大又急,那个傻姑娘还在等他。地牢深处。赵逸全遍体鳞伤,瘦弱的身子没有屈服。稽晟气息寒凉地走到他面前,剑锋凌厉,只要抬起划破喉咙,鲜血绽出,那将是最美艳的红。“夷狄王……你终于来鲨我了哈哈哈……”赵逸全声音嘶哑地大笑,“动手吧,我知自己活不长的,能叫鼎鼎大名的夷狄王害怕,也值得!”稽晟冷哼一声:“鲨你,是便宜你了。”“你以为我怕折磨吗?”赵逸全低头瞧这满身血色,“我什么折磨没受过啊,我告诉你,你从我嘴里套不出话的,别白费力气了。”这样的脾性,与他当年无二。稽晟举剑挑开赵逸全破烂的衣襟,露出里面模糊的血rou,他声音比寒冰凉:“这招攻心计,用得极妙。”闻言,赵逸全脸色大变:“既知晓是……你为何还亲自来?”素来听闻夷狄王残忍暴.虐,手段狠厉,是天底下最强悍的领军神将,从北狄一路过三关斩六将,披荆斩棘,战无不胜,最终入主中原。唯一的软肋,是那个中毒昏迷两年之久的女人。如今那个女人醒了,便有拿来要挟他的由头了。这一点,远在江都城行动受阻的江之行清楚。然而稽晟性情虽暴躁,易怒多疑,可他到底是从当年那个落魄庶子一步步登上皇位,大权在握的男人。没有一个经历过战场生死的上位者,是愚钝蠢才。他似笑非笑地睨向赵逸全,口吻戏谑:“所以,你猜我既知晓却还来此的缘故是什么?”赵逸全面色苍白,摇头。稽晟笑了,收起雷霆剑。因为他忽然又不想鲨人了。免得弄脏手,回去抱不了阿汀。赵逸全见状不由得更震惊:“你,你究竟想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稽晟挥手叫来守门的狱卒:“给他松绑。”那狱卒照办,赵逸全却似被钉在那处一般,即使身上枷锁没了,仍旧一动不动。稽晟说:“死在雷霆剑下的人成千上万,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自也不少,可是朕乏了。”“当然,该杀的,还要杀。”他声音凉薄透着肃冷,“明白朕的意思吗?”赵逸全听得浑浑噩噩,头脑有些发蒙。稽晟拿剑柄点了点他肩膀:“江之行叫你来使这攻心计,你可知他对你用了攻心计?你的小娘你的心上人,你护不住。你所想,朕能给你,要不要,便看你能不能握住时机了。”“可是……”赵逸全怎么敢信夷狄王不是玩笑话!他身子踉跄着跌倒下,“可是我刚刚对你出言不逊!难道你现今还能心无芥蒂?”稽晟勾唇冷笑,转身要出牢狱。赵逸全猛地大喊:“等等!当牛做马我愿意!只要……只要你的话是真的!”稽晟才顿了步子,将雷霆剑抛过去,一身玄色衣衫尽显帝王威严:“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雷霆剑,朕要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