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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巫婆不断地吐出黑色的诅咒,把恶毒化作实质的锁链,妄图纠缠住他。濮阳门浑身战栗,眼泪一激灵收了回去。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为什么都要看他?“不,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他带着哽咽的声音抖得快要散了。爸爸走的那天,所有人也是这样围着他,一直看,一直说。他是又回到那个噩梦里面了。他捂住自己柔嫩如花瓣的小脸,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救我,救我,柏舟······”“哟,这孩子不是那个——吧?”一个小伙子眼尖地瞧出了不对劲,转头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小声地问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咦”了一声,也发现了小孩的精神状况似乎有点不正常。顿时关切的声音变成了一片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由窃窃私语,渐渐汇成一股汹涌的浪潮,吞噬了濮阳门颓靡蜷缩的小小身体。“柏舟,柏舟······”濮阳门咧着嘴,是个要嚎啕大哭的孩子表情。他徒劳地用一只手抱着自己,另一只手去抠身后的门。他想进去,躲进李柏舟的怀里,避开世间的指责和嘲笑。可是他的指甲在门板上抠出血来了,门扉依然纹丝不动。在门的另一边,李柏舟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隔着一面门听着门口的响动。真是没想到,像濮阳门这么恶毒的人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那些房客的猜疑变成了肯定,惋惜中带着点恶劣的期待。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了,在此起彼伏的交谈中,濮阳门终于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哟!真是疯了的!”“妈呀,不是就疯上了吧!”人们的好奇受到了惊吓,捂着胸口停顿了一秒,接下来,是比上一波更气势澎湃的抱怨和指责。“怎么可以让个神经病住进来?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啊!”“就是嘛!我家孩子可是经常在这边玩的!”“是啊是啊!不能把人就这么丢在这不管不顾了吧,邻里出入多不方便哪!”人们讨论了一场,没有得出结果,也觉得索然无味,也就纷纷走开了。好会儿,门外总算安静了。濮阳门也没了声音。在一片死寂里,李柏舟终于听够了,尽兴了,他拉开了门。濮阳门“嘭”的一下摔了进来。就摔在他的脚边。李柏舟推着轮椅退开一步,居高临下地看他。濮阳门还没抬起头,先是急切慌张地抱住了李柏舟的腿,然后才慢慢地爬起来,挨近了李柏舟。然后,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李柏舟。他的柔软的短发被他自己揪得像个鸟巢一样乱糟糟的,小脸上布满泪痕,眼睛在湿溚溚的刘海后面泛着血丝,眼珠子因为极度恐惧而瞪得快要蹦出眼眶了,衣服上也沾满了在地上翻过后落下的块块灰尘。李柏舟觉得他这模样确实很像个小疯子,不由轻笑出声。听见李柏舟的声音,濮阳门的神情慢慢缓和了。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双手交叉抱住李柏舟的小腿,把脸颊贴在对方的膝盖上蹭了蹭,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呢喃低语着:“柏舟,我爱你,不要赶我走。”李柏舟笑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宝贝儿,说什么傻话呢!”☆、奖励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李柏舟貌似也变态了orz三天后,男护理回来了。顺便把个顾南云五花大绑地拧了回来。灯火幽明的客厅里,顾南云健硕的身体在地板上弓背缩腿成了只煮熟的虾子形状,眼睛是闭着的,呼吸平稳,是晕过去的模样。李柏舟看了候在一旁等待的男护理一眼。男护理笑眯眯地扬手做了个砸脖子的动作。李柏舟会意了。他在轮椅上俯下|身,津津有味地打量了落入自己手中的好兄弟。顾南云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模样,眼睛是眼睛,眉毛是眉毛的,嘴巴被毛巾堵着,导致两边脸颊突兀地鼓起,带着点喜感,很讨人喜欢的长相。身上穿的是休闲服,大概是在外面乱晃时被一棍子敲晕绑来的,也可能是在约会中被骗过来的。谁管这个呢!李柏舟拿手拍了拍顾南云的脸,心里很是惬意。他头也不回地对男护理招了招手:“哑巴,把他搬到右边房间里去。”他现在要先去解决濮阳门的问题。李柏舟也不管男护理怎么拖拽顾南云了,他直接进了左边的房间,那里是他的卧室,他把濮阳门用绳子锁在连着卧室的洗手间里面了。窗外灰蒙蒙的一片,天色黯淡,夜风从窗缝“咻咻”吹进屋子,平添寒意。李柏舟推开洗手间的门,立即感觉一阵湿热闷重的水汽扑面而来。他顿了一下,然后在一片雾气腾腾中,他看见了濮阳门缩在浴缸边的小小身体。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孩子也可以这么娇小单薄,那可怜的模样,多么像只羸弱的小动物,在猎人的牢笼里瑟瑟发抖。濮阳门浑身汗哒哒的,是被闷出来的。听见开门声,他吃力地仰起脸来,小嘴咧开,无声地哭了。他被锁在这里一整天了。李柏舟就在一扇门的后面,可是他看不见他,听不见他,心里简直快要崩溃了。李柏舟歪着头端详他,和蔼地问道:“傻孩子,你哭什么呀?柏舟不是还没开始欺负你嘛!”濮阳门意欲不明地摇摇头,扭着身体企图靠近门口的李柏舟,但是绳索限制了他的行动,他用力地在地上蹭了蹭,发现是徒劳的,也就放弃了,转头哀求李柏舟:“柏舟,柏舟,我要到你那里去,我,我一整天都没看见你了,我不要这样。好不好?”李柏舟呵呵笑。恰巧这时男护理收拾好了顾南云,过来复命了。男护理站在李柏舟面前,永远都是垂首敛目的温顺模样,虽然心里对李柏舟临走前的许诺耿耿于怀,但是依然不敢擅自开口讨要。因为他知道,只有乖孩子才会被爱。不乖的孩子就要被卖掉啦!——这是他的经验,无论是小时候在父亲那里,还是后来在濮阳家族。对他而言,这都是一条颠破不得的真理。李柏舟听见身后的动静了,也想起了自己的许诺。要一个人为己所用,就要言而有信,即使那种事情真心让人反胃。突然,一个恶毒的主意掠过李柏舟的脑海。是了,还可以这样呢!李柏舟对濮阳门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宝贝儿,你既然想看着我,那就好好看着吧!”然后他转身,推着轮椅绕到房间中央,对男护理一仰下巴,懒洋洋地笑道:“你做的很好。现在,过来拿奖励吧。”男护理浑身一个哆嗦,猛的一抬头,眼中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