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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孩子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平放在雪地里,他吸了一下鼻子。陆徽强行扭过他的头:“不准哭,听到没有。”年轻人棕褐色的眼珠表面蒙了一层晶莹的光泽,随着人群里传来母亲悲恸的哭嚎,纪樊阳扑到了陆徽身上,脸颊埋在陆徽的肩窝里。“你把鼻涕抹到我毛衣上了。”陆徽不情不愿地说,他极少与人拥抱,更别说抱得这么紧,他尴尬地挥舞手臂,像只站立不稳的浣熊。“六个孩子死了,你感受不到悲伤吗?”纪樊阳的声音闷闷的传入陆徽的耳朵。陆徽瞟了一眼井边:“每天都有人死,交通事故中死的孩子更多呢。”“他们,就死在你面前。”纪樊阳说。“准确的说,是尸体在我面前。”陆徽纠正道,他拍拍怀里年轻人的背,“我做了七年警察,每次死人都哭一回太不正常了。”“我才做一年警察。”纪樊阳说。陆徽沉默了一会儿:“那允许你抱一分钟。”第27章追求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树林,陆徽身后跟着纪樊阳饶菲菲和杨洁还有几个民警。“尸体已经送检法医了。”饶菲菲说。陆徽说:“嗯,法医报告什么时候出来?”“两年前的尸体,需要四五天左右吧。”纪樊阳估摸着回答。“申请DNA鉴定。”陆徽站定在发现尸体的现场旁边,环顾四周,便下了定论,“杀人藏尸,这里不是第一现场。”“为什么???”饶菲菲问道。陆徽看了年轻女孩儿一眼,耐下性子解释道:“肢解,埋尸,两年来村里没人报案,明显是娴熟的谋杀手法。”他双手揣进口袋里,“没什么可看的了,剩下的尸体能找就找,找不到也无所谓,回局里等DNA报告吧。”他完全失去了兴趣,迈步离开。“好、好的。”饶菲菲点头说。一行人离开树林,远远路过吞没六个孩子的井口,纪樊阳脚步顿了顿,陆徽侧头暼了他一眼。纪樊阳强行扭过脑袋:“走吧。”陆徽轻微地颔额,带着一群人离开。两辆警车一前一后离开高陶县杨柳村,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林华区市公安局大院。陆徽推门下车,被扑面而来的花香气呛得打了个喷嚏。“这……”纪樊阳低头看脚底踩踏的花瓣,“我记得离开的时候是冬天。”后一辆警车驶入停车场,饶菲菲推门下车,也是一副惊呆了表情:“天呐。”“这是哪来的小年轻……”杨洁抬头看向办公大楼,“菲菲,那个小伙子你是不是认识啊?”饶菲菲应声抬头,年轻漂亮的姑娘瞪大了眼睛,先是惊讶,接而隐隐的怒火在眼瞳中燃烧,她大步向前踢开了满地的玫瑰花瓣,杨洁忙拉住她:“冷静,冷静,菲菲。”“冷静个屁。”饶菲菲罕见地爆粗,“你遇见脑子有问题的能冷静吗?”陆徽朝办公大楼走去,纪樊阳跟在陆徽身后:“回办公室?”“去大厅里拿点瓜子和水。”陆徽兴致高昂,“搬两张凳子。”“……”纪樊阳翻了个白眼,“你早都察觉到了是不是?”陆徽转身,无辜地眨眨眼睛:“察觉到什么?”“别装了。”纪樊阳小心地注意脚下不踩到玫瑰花瓣,“我还纳闷你前些天老往户籍查询处跑,原来是查这个。”“席君鸿,二十四岁,对饶菲菲一见钟情,认为‘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女人’,富二代,脑子有点轴。”陆徽详细罗列资料,满意地点点头,“能干出来用鲜花铺满地面的事情实属正常。”纪樊阳叹气,和陆徽站在一楼大厅里,看向大厅中央站着的小伙子:“他大概不清楚他看上了什么样的姑娘。”“一个拳打强//jian犯的女中豪杰。”陆徽语气略显骄傲和嘲讽,“真可惜没带晚饭过来。”只见饶菲菲皱眉走进大厅,她比席君鸿矮一些,气势却高了一大截:“你来干什么?”“追求你,饶菲菲。”席君鸿拿出一束红玫瑰,“做我女朋友吧。”饶菲菲握紧了拳头:“你脑子有病吧?”杨洁拍拍饶菲菲的肩膀:“消消气。”她对席君鸿说,“小伙子,你在公安局大厅里这样做不太好吧?”“我……”席君鸿犹豫了一下,“我怕菲菲不见我。”“我当然不会见你。”饶菲菲毫不留情地说。席君鸿委屈地说:“看吧。”“陆组。”杨洁看向陆徽,“不如去办公室说?”“别啊,就在这说,说明白了。”陆徽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地嗑瓜子,他赞赏席君鸿,“小伙子,你很有勇气。”席君鸿惊喜地微笑,得意地瞄饶菲菲。饶菲菲正眼不给席君鸿一个:“没什么可说的,我还要工作。”“菲菲,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努力。”席君鸿抱着红玫瑰傻里傻气地恳求。饶菲菲上下打量席君鸿,得出结论:“不喜欢你这样的人。”陆徽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贴在咱们办公室门板上。”纪樊阳扶额:“陆组,别呛着了。”“我真的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席君鸿难堪地抱紧了玫瑰花束,“我觉得你是我的命定爱人。”“哦,那你继续觉得吧。”饶菲菲很想敲开席君鸿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大海,“席少爷,你能不能继续开你的跑车,泡你的美女,随便找个悬崖蹦极,别打扰警察服务人民?”“我也是人民。”席君鸿胡搅蛮缠。“你是万恶的资本家的儿子。”饶菲菲说,“什么时候你能像个正常的二十四岁青年拿着简历找工作,而不是挎着新马子扫荡商场,你就算个人民了。”“菲菲,名词定义错误。”陆徽在一旁友情提醒。“我明天就可以。”席君鸿信誓旦旦地保证。饶菲菲的忍耐到了极限:“让陆组服务你去,别烦我。”“我不是GAY。”席君鸿说。“我也不是!”陆徽抢白。纪樊阳拍了一下陆徽:“你别捣乱。”“可是菲菲,你家也很有钱。”席君鸿指出,“饶先生来我家做过客。”“赵先生也去你家做过客,你怎么不缠着赵菁去啊!”饶菲菲反驳。“我就喜欢你。”席君鸿锲而不舍地表白。陆徽恶心巴拉地捏着嗓子模仿:“我就喜~欢~你~”被陆徽膈应出来一身鸡皮疙瘩的纪樊阳瞪了陆徽一眼:“你当在看电视剧?”“难道不是吗?”陆徽耸肩。“我不喜欢你。”饶菲菲重复这句话重复到心累,“你很烦,我要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