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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衙门已经发现了昨晚暴毙庙内的那个男子了。辰夜起身走出客栈,跟随人流,决定前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辰夜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没能阻止的了,说什么也晚了。但做一些事情去弥补,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今日的衙门前,聚了比上次多一倍的人,即使现在尚是拂晓时分。此事一出,怕是城中人心更加难安了……府尹满面愁容的上了堂,围观的百姓也是一改上次的看戏之姿,个个面色严肃紧张。或许这次的事发,终于让他们认识到了此危及自身,他们也不再是个看客。一个不小心,或许下一次躺在这里的便是自己。堂上那男子的尸身安静的躺在那里,盖着一块白布。他这一世所有的喜怒、所有的悲欢、所有的聚散离合都至此终结,掩藏在这块白布之下。府尹一拍惊堂木:“带沈猎户。”衙役带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样子,身材精壮的男子上了堂。府尹道:“朱叶死后,你是第一个发现的?”沈猎户道:“没错。小的今早照常前往城郊打猎,穿过城东的林子时,恍惚看见庙中躺了一人。”他指了指旁边盖着白布的人,神色惴惴:“就是他。”府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株死后也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沈猎户道:“是小的发现的。”府尹一拍桌子,喝道:“为何每次事发你都由你发现?这两件事究竟与你有何关系?还不从实招来!”沈猎户被府尹的质问吓住,忙不住磕头道:“大人冤枉啊!小的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人的性命开玩笑啊。小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触了什么霉头,次次都能撞见这等事。上次李株的事情,让小的吓得不轻,足足发了三日的高烧,休息了七日身体才有了力气,刚开工没多久,这不就又碰上了一桩。”府尹怒目道:“果真与你无关?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沈猎户道:“大人明鉴,小的与这二人无冤无仇,平白无故为什么会杀掉他们呢?况且若真是小的干的,早就跑掉了事,干嘛要报与官府呢?”府尹想了想,叹口气道:“罢了,想来你也没那个胆量。”又道:“传王氏。”一个哭得凄凄惨惨的老妇上得堂来,看见府尹,“扑通”一声跪下,用力叩头道:“大人!您可得替民妇做主啊!民妇就这一个儿子,他父亲死的早,民妇辛辛苦苦将他带大,不期望别的,就期望他能考得功名,光耀门楣。谁知竟会遭此横祸,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大人,您可一定得替民妇做主啊!”府尹道:“本府问你,对于朱叶的死你都知道些什么?”王氏道:“我儿一向老实。从小就听话,很少会忤逆我的意思。书也读的颇用功,邻里都说,我儿将来定成大器,到时,我就等着享清福吧。没成想……”说着,又悲戚大哭。府尹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何时?”王氏想了想,道:“昨日黄昏时分,他出了家门。”府尹道:“出家门?你可知他去干什么?”王氏讪讪:“他与民妇发生了些口角。”“哦?”府尹有些吃惊道:“我记得你说他并不常忤逆你的意思。”王氏道:“确是。但在这件事上他不愿妥协,民妇也不愿妥协。”府尹问:“何事?”王氏缄口不言,双手攥紧。府尹喝道:“说!”王氏神色略显挣扎,计较一番,终还是说出了口:“他竟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你说,我怎能答应?”府尹一捋胡须,问道:“他要娶的是谁?”王氏道:“绮绣楼花魁,付嫣。”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收藏~求评论~第16章巧合付嫣?又是付嫣!周围一时间议论纷纷。府尹也皱起眉头。怎么事情会这么巧?府尹道:“怎么?你那读着圣贤书的儿子还与青楼女子又联系?”王氏道:“民妇也不知他们是何时好上的,先前也未发现任何端倪,只是我儿他昨日猛然一提,民妇实在接受不了,便发生了些口角。我儿一气之下出了门,再回来便是这副样貌了。早知这样,他就算当初说要娶了全绮绣楼的姑娘,我也会答应的,只要他能平安回来……”说着,又哀泣起来。府尹叹了口气,吩咐道:“传付嫣!”付嫣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姗姗来迟。她一改那日在堂上的无谓,低眉垂眼跪在堂前,眼泪盈盈。府尹一拍惊堂木道:“付嫣,你可知罪?”付嫣道:“民女不知犯了何罪。”府尹道:“还不承认?这李株与朱叶,可都曾是你的客人。”付嫣道:“没错。这二人我皆认识,但他二人的死与我无关。”府尹道:“昨夜朱叶离家后可曾去找过你?”付嫣道:“不曾。”府尹拍案而起:“还敢争辩!他那日因你与王氏发生争吵,气结之下,除了去找你还回去找谁?”付嫣凌然道:“民女昨夜不曾见过他,也不曾知晓他去了何处。”府尹道:“那您今日为何一身素衣,难道不是因为因为暗害了他二人以后良心不安吗?”付嫣道:“民女自恃未愧对任何人。今日作此打扮,只因与朱公子相识一场,算是作别故人。”府尹捏着胡子思索一番,问道:“你与朱叶很熟?”付嫣悠悠道:“朱公子……是个好人……我与朱公子相识在一个多月前,那日恰逢中秋,我在庙会上不小心遗失一只帕子。回去寻找时,发现朱公子拿着帕子在原地等候。见我来寻,微笑着递与我。我看时,发现帕子上多了一行诗。我也是读过一些书的,那简单的一句,确是难得的雅致。我顿时诗兴大发,在那句后面又添了一句,再递与朱公子品评。这一来二去,竟渐渐觉得我与他的意趣颇为相投。后来我与他,便开始联诗作对的交往。我更将他引为知音。他后来也常来找我,然我与他的关系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任何越矩的事。我将他当朋友……”付嫣的神色有些黯然:“却未曾想他想要娶我。”府尹皱着眉想了想,又道:“你昨夜在何处?”付嫣道:“民女出身卑贱,自然在绮绣楼中陪客,还能做些什么?”府尹道:“可有人能证明你未出楼中一步?”付嫣道:“楼中众人皆可证明民女清白。”府尹看着付嫣,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然付嫣神色自若,并无可疑之处。府尹挥挥手:“罢了罢了……”这时,一个衙役急慌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