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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给上面带个消息,让他们速来支援。”小宝这才放开手。辰夜转身冲出了客栈,向着城东的破庙疾奔而去。刚入了城东的林子,辰夜便恍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林间小道上缓缓而行。依旧是一抹绛红色的衣袍,晃荡在林间,或许是因为心情的影响,辰夜总觉的那抹红分外惹眼,在暗夜中显得有些妖冶。乐染也看到了辰夜,暗红色的眼睛眯了眯。他从辰夜身边走过时,并未多言。辰夜亦未多言。他与辰夜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刺骨的风。辰夜微微有些晃神,停在了原地,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前所未有的慌。辰夜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或许人家只是像那日一样,私会佳人,没什么不妥。佳人?会不会?辰夜心内猛地一颤,仓皇跑向不远处的破庙。然而,晚了就是晚了。辰夜来到破庙时,已经有一个人躺在了那里。辰夜扶着破庙有些咯手的门框,有气愤,有悲伤,有后悔,也有释然……死的那人一副书生打扮,全身干瘪,身体残破,跟李株的死状一样。这人不知是何来历,但所幸……所幸不是付嫣,所幸是自己想多了……辰夜集中神识,运气,闭目,仔细探查着周围有无妖类的残留的浊气。可是对方做得利落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这一次,他又没有赶上……辰夜在那里站良久,看着躺在那里的那具残破躯体,怅然若失。他循着凄清的月光和崎岖的林间小道独自走向回城的路,脑中一片纷杂,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就这样落寞前行。“那个……那位兄台……你可否停一下……”谁?辰夜顿住,转头看看四野,四下无人……估计是听错了。他摇摇头,继续朝前走。“兄……兄台……别走……”辰夜停住步子,似乎不像是幻听。他环视四周,依旧无人。心不由一颤,莫非是……他暗暗捏了一个诀子,凛然道:“究竟是何方神圣?难道要一直藏着吗?何不出来一见。”只听一个声音从自己的正上方传来:“那个,兄台,我不是什么‘神圣’,我在这里,你抬头。”辰夜皱着眉,满是戒备的看向上方,看到一双素白的靴,吃力的蹬在一根半粗不粗的树枝上。辰夜略走出来些,终于看到一棵冲天高的杨树枝桠上,站着一个神色仓皇的人。那人吃力的把住一旁的树干,不敢稍动。辰夜仰头问道:“阁下是?”那人略挪动身子,带动树枝有些晃动,他将树干抱得更紧:“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兄台能不能先想想办法将我放下来?”辰夜错愕:“你……?”那人道:“你放心,在下并不是什么坏人,只因黄昏时分来这里散心,不想竟遇到了恶犬,将我追至此处。我情急之下爬上了树,那恶犬没法子便离去了。但在下却不知如何下去了,是以等到现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公子。还请公子施以援手。”听及此,辰夜心内发笑,面上却装得无措:“你想叫我怎么帮你?”那人道:“烦请公子在这附近找一找有没有绳子,梯子之类的物件,好让在下借力而下。”辰夜道了一声“好”,便溜去他看不见的地方。辰夜捏诀变出一根绳子,略等了等,又急慌慌跑到他面前:“你运气好,我刚走了两步就找见了绳子,有一丈长呢,应该够你用了。”那人道:“那真是巧了,再麻烦公子将绳子扔上来一截吧。”辰夜点头,退后两步,用力将绳子的一头向上扔。那人伸手去接的瞬间,树枝因着他的动作晃动起来,然后脚下一个不稳,那人直接倒栽葱摔了下来。偏巧不巧,就朝着辰夜的方向。辰夜只觉得一股喧嚣的风扑面而来,一张脸由远及近,然后一阵晕眩,他听到自己的腰“咔嚓”一声,一个软绵绵的重物砸在了辰夜的身上,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了一顿的疼。第15章梅酒那人撑着身子慢慢爬起,又略带歉意的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辰夜拉起。辰夜扶腰,满是愤恨的看着他。他深深一揖:“还未介绍,在下洛函。适才多谢公子搭救。”辰夜偏头,半冷不冷:“辰夜。”他微笑:“适才在下也是身不由己,还请公子不要见怪。我在城南处开了一间酒馆,不知辰夜兄可否赏脸光顾,我自会备上些薄酒小菜,作为赔罪之礼。你看如何?”辰夜挥挥手道:“不必了,明日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不作陪了。”辰夜略点了头,扶着腰一拐一拐懊恼的走向回程,心想着今儿个真应该查查黄历,绝对是犯太岁的日子,不然不会这么倒霉。洛函在辰夜身后又道:“在下五年前酿了些梅子酒,想着近来须得开个一两坛品一品,不知辰夜兄可有兴趣?”辰夜是好酒,尤其最好梅子酒,入口清甜,唇齿间蕴着梅香,一杯下肚,简直不能更惬意。对梅子酒的喜好始于很久远很久远的记忆,远到辰夜自己都忘了原因。只是一直记得那杯特别的梅子酒,记得那个很独特的味道,萦绕在齿间,历久弥新。或许是最初尚在人间时尝到的味道,又或许是在梦中。后来他也尝过很多种类的梅子酒,自己也尝试酿造过,但都不是最初的那个味道。因为心中的一缕执念,辰夜依旧尝试着寻找。找了很久,久到自己都模糊了记忆中的味道。但辰夜对梅子酒的喜欢却在寻找中逐渐加深。这一点辰夜未对其他人提起过,只告诉过沐青。沐青听后微微一笑,只道他对梅子酒是骨子里的喜欢。或许是吧。是以,洛函此时一提梅子酒,辰夜顿时泄气。辰夜停住步子,强装勉强:“既然洛兄一片好意我也不便推辞,便去浅尝一二吧。然在下午时有些事情,不如晚上一叙如何?”洛函道:“城南微寒居,随时恭候。”辰夜道:“那便说定了。”又道:“我有事在身,便不奉陪了。先告辞。”扶着腰一瘸一拐几步出了林子,向着不远处的主城大道蹒跚而去。到了客栈天已将明,还未稍坐,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推开窗户,看见不少人向着衙门的方向聚集而去。有几个好事者一脸惊慌嚷嚷道:“又出事了又出事了,这次是朱家的那个书呆子,死状和前段时间那个李株是一样一样的。这不,衙门那里要开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