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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了,怎可能还有人跟踪?”所谓“这样”,便是安戈重cao旧业,扮起了女装,并且为了保险起见,还将方羿也一并拉下了水。水粉底绣兰花的及地长裙,腰间一袭玉白色腰带,足下一双蝴蝶缀白珠的步履,寻常百姓中上收入家庭的姑娘打扮。只是,方羿的身躯虽不像霍邦那般魁梧,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这样收肩束腰裹在娇秀的衣衫里,怎么也觉着别扭。奈何通缉的画像已经传到这座离华泱有好长一段距离的小城,即便那守城官兵看上去懒散无为,但他们现在是逃犯,还是小心谨慎为上。故而,就算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拗不过死缠烂打的小夜叉。安戈听了他的话之后据理力争:“哪样了?我这不是伪装伪装,躲过那些追兵嘛?你打了那么多仗,对这种伪装技术应该很了解啊!”方羿的嘴角一抽,“但不包括女装。”安戈扶了扶额头,“那这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么?”然后讨好地拉了拉方羿的手臂,“哎哟,好啦,我第一次男扮女装也是这样的,一呼一吸都觉得别扭。待会儿咱们成功逃出去,奖励你一个小心肝!”方羿饶有兴致地凑近他,“我的心肝是你,你要如何将自己奖励给我?”安戈被这猴子撩拨得唰一下脸红,赶紧左右看了看,手肘戳了他两下,“别,别嘴皮了,赶紧出城找家小客栈歇脚,我饿了!”安戈在牢狱之中受了重型,从法场被救下来之后身子一直很弱,好不容易将伤养好了,身上的rou却一直没有补回来。期间方羿每每都轻声细语哄他吃饭,生怕少吃一口就掉了几斤rou。故而安戈拿“吃”来撒娇之时,方羿素来是没有二话的。于是他虽不情愿却也照做地收敛表情,低眉顺眼地踩着小碎步跟上安戈。这副模样,真是,就算霍邦站面前也打死都认不出来。他们急忙忙赶去,停在十几人的队伍之后,等官兵一个一个检查。“哟?这小娘子的模样倒是很不一般。”他们正等得枯燥乏味之时,前头传来一个猥/琐的中年男子的声音。众人纷纷朝声源望去,原来是负责检查通缉令的官兵瞧上了一位俏姑娘,正上下其手打算吃豆腐。一旁的官兵连忙打帮腔,竟道:“现下大王下诏要通缉要犯,虽说都是男的,但保不齐有人男扮女装厮混过去。我看,还是要仔细检查比较好。”他将那“仔细”二字说得意味深长,明白人都知道他那意思。最开始说话的那兵显然是个小官,平日便仗着一官半职欺压百姓,如今拿到个搜寻要犯的差事,便又拿来当歪门邪道的绊脚石,企图占两下姑娘家的便宜,反正平民百姓胆小怕事,又顾及女儿家的名节,多半都是忍气吞声。“我看这小娘子便长得不像姑娘,倒像个男人,来呀,把人给我带过去,军爷我要好好检查。”说话之间,手已经按捺不住朝姑娘身上探了去。那女子连连后退,身旁的老母也凄厉着求情。然那官兵仍是步步紧逼,最后将佩刀往两人眼前一亮,逼迫着一对母女住了口,只剩那姑娘百般屈辱地啜泣。身前身后数十人,虽个个侧眼怒目,却没一个出来说话。显然这是时常发生之事。饶是见阅丰厚的方羿也生了怒火,他往前迈了大大一步,正准备开口制止,却被安戈一把抢先。“等一下。”向来一惊一乍容易冲动的人这次却稳重了一回,没有急冲冲上去揍人,反而声音柔软,还学着女子的步调莲步盈盈走过去。官兵闻言,停步回头问:“嗯?你这小姑娘又有何事?”安戈不急不缓挡在官兵和那女子之间,道:“官爷尽忠职守,明察秋毫,倘若考虑到男扮女装,那么在站的要出城的女子,自然无一可以排除在外了。”官兵见安戈半藏在留海中的脸很是白净,虽看不清轮廓,但想来也定有几分姿色,便没有立即赶人走,还颇有兴趣地与其谈话:“这是自然。”“但俗话说得好,光阴如梭似箭,一去不回,真要一个一个排查,出城的女子这么多,怎么着也要排到天黑了呀!”“那些体态容貌异常的才需检查,其他的自然不用。”“那怎么成?谁知道那逃犯身高几许,宽几尺啊?”“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不如咱们这些女子一同进去那个劳什子小屋,给官爷一个个挨着检查,这样可好?”此话正中那官兵下怀,接连点头,“此法甚好!”随即便张罗了几个手下,将排队的女子统统聚到一处,包括安戈和方羿,都齐刷刷带到城门不远处的一间封闭木屋。十几个妙龄少女的胴体,光是想想他便下/身充血。官兵去往木屋的一路乐得开花,脸上yin/邪之态毕露,方羿冷冷看了他一眼,露出些许怜悯。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下~第118章再拾女装(二)空中散着淡淡的霉臭,兴许是门窗长久紧闭的缘故,霉臭中还带着浓郁的湿气。安戈方羿等九人被带进去时,官兵让人点了十几只蜡烛,将屋子照得通亮。随后让人站成一排,一面搓着手,一面邪笑道:“你们麻利点儿,快快将衣裳除了,官爷我挨个排查,没有可疑之处自然放你们回去!”他将人都招呼到外面去候着,自己一个人享受这香/艳画面。然则等了许久,安戈等人仍旧笔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烛光与日光不同,鹅黄的颜色,又不如日光那般强烈,温柔缱绻地附在美人面上,仿佛铺了一层浅浅轻纱。故也有老话说:烛光看人,更添三分颜色。显然这官兵也是这样想的,他瞅着眼前的九张娇美容貌,心中越发猴急,“怎么的?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朝排头的安戈走去,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一番,“官爷我手下不知轻重,要是冒犯了各位小娘子,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然而,安戈此时已经收了巧笑倩兮的淑女模样,准确来讲,自从大门关上那一刻,他的脸就彻底沉了下来,冷冷盯着那官兵,道:“咱们共有九个人,你这尖嘴猴腮的癞皮狗,消受得起么?”他方才趁着靠近套话的工夫,看了他们手中的通缉令,上头赫然只有封若书的画像,其他人一概没有。虽说封若书生相柔和,却也绝非女子般的秀气容貌。这官兵显然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趁机欺压百姓,玷污姑娘名节。这样的官痞,若是不给他个教训,往后必当愈演愈烈,迟早害得百姓人心惶惶。“大胆!你这小丫头片子,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不过是个帮县太爷跑腿的狗腿子,竟也好意思上赶着自称‘本官’?”安戈眼中狠戾,眸子微微一虚,生出千刀万箭径直刺向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