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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你!你是何人!”贼首被踢出去两丈远,吐血之后急忙回看,只见来人一身干练的浅黑劲装,身材魁梧,将神志不清的封若书护在身后,一把两仞长的弯刀威力超群,似从天而降的守护神。来人正是霍邦。前两日封若书与他生了口角,灰溜溜被骂走了。但越走他越觉着不对劲,封若书是何其温润之人,平日里说句重话皆要掂量几分,何以用那样尖酸刻薄之言痛斥于他?思来想去终是不对,便打算回来瞧瞧,结果不料,赶上一场即将上演的杀戮。“伤我军师者,死!”刹那间,平教众人似鬼般冲来,将他们包围于山头的角落。狂风骤起,霍邦在张扬的飞沙走砾中抬眼,似发怒的蛟龙。平教的功夫与战场士兵的招式很是不同,虚招多得厉害,容易看花眼睛。尤其十几人都是这样半人半鬼的幻影之术,匕首都藏在不经意的小招小式之中。霍邦的刀便仿佛砍在棉花里,应付起来很是吃力。除了那贼首,十八个人不断变换阵法,攻势一重接着一重,霍邦杀掉第十六人时,已然气喘吁吁。剩下的两人得了贼首指示,看准他体力不支,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举进攻。噔!弯刀隔挡了两柄短刀,双方力道僵持不下。那贼首摇摇晃晃站起来,亮出手里的短刀,显然是要吊着最后一丝气力,从背后给霍邦致命一击。霍邦看出他的意图,他死了无所谓,但是他这一倒下,封若书便是俎上鱼rou任人宰割。于是他冲身后宛如木头的人大喊:“军师,快走!”封若书的心智尚被封印,眼皮半合,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似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半空薄云惨淡,顺带着日光如刀似剑般刺眼,加上隔壁高耸山峰之间的阴风,在这獠牙一角肆意嚎叫,活生生将人剐下一层皮来。“军师!醒醒!快走啊!”封若书仍是一动不动,眸间的眼泪却汹涌得厉害。贼首绕到霍邦身后,游刃有余地弯下腰,慢慢将手里的刀尖对准他的心口,徐徐道:“他醒不过来了,看你是个将死之人,送你一句话......永远,不要爱上平教的人,因为这里的人,无情,无心。”霍邦的手臂不能动弹,脖颈因为使力暴出一股粗筋,血脉喷张。“军师有情有义,绝非你口中这种小人!”贼首阴恻恻一笑,语气里生了几分怜悯,“愚钝之人,在这世上是活不久的。”于是手下用力,刀刃直直刺进霍邦胸膛。哧——第117章再拾女装(一)贼首手下用力,刀刃直直刺进霍邦胸膛。哧——只听得一记刀剑入rou的声音,贼首的动作一僵,刀尖才刺进去不到一寸,却生生停了下来。贼首握柄的手僵住,嗜血的瞳孔大了一圈,愣了又愣,不可置信地朝自己胸口看去——只看到自己身体里,穿出一截尖锐的刀刃。这把刀不知从哪里多出来的,直直从他胸口穿出。血液顺着刀刃的方向往外流淌,一滴一滴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身后没有他人,除了那个被蛊惑之术控制,本该是半个死人的封若书!贼首的脸痉挛了一下,压着喉咙喷出的血,“封若书......你找死!”他勃然大怒,立马将手里的短刀转了方向,转身朝封若书刺去。“军师?”霍邦随即反应过来,趁面前二人错愕时一个发力,当即震开短刀挣脱束缚,弯刀一左一右结果了两人。“呃!”然则,待他转身欲结果贼首时,却发现封若书的手臂已然被划了一刀,接着,贼首出掌一击,击中他单薄的胸膛,力道之大,将他生生飞了出去。而他身后,是万丈深渊。水蓝色的衣衫被风刮得正乱,广袖宽摆飘漾在半空,飘渺濛濛,犹如镜湖水榭之上的漫漫轻纱,昙花一现般坠了下去。“不!”霍邦大呼一声,手臂的力量陡然爆发,鼓起的青筋突突跳动,似压抑了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出口,一刀砍下贼首的头颅,连带着他肩上的蛊鸽也没了性命。魁梧高大的身影毫无顿留,径直跃下山崖,急急朝视野中那抹水蓝色的影子飞去。封若书掉下去的时间比他早,这坠落的速度与身子的重量无关,本来在没有初始条件的情况下,他是如何也追不上封若书的。但他一开始便脚下发力,在经过可触及的山壁时又不断借助外凸的石头加速,故而在不久之后便将人接到了臂弯。他左手揽着封若书,紧紧扣着不敢松开。右手将弯刀用力插进石壁以缓解下坠的冲力,山壁被划出一道骇人的裂缝,小石块噼里啪啦往下砸,两人的速度逐渐减缓了一些,却也只有少许的一些。封若书是清醒着的。他周身僵硬地,瞧见霍邦看他坠落山崖时的慌乱,瞧见霍邦不顾生死跳下来,瞧见霍邦为了救他额上冒的一串豆大的汗珠。他没有被抛弃,在这世上,便有这么一个人,整颗心都掏给了他。只有他。噔!弯刀被尖锐的石块摩擦,划出数道痕迹,本是削铁如泥的材质,却也敌不过二人重量的加持,最后断成了两截。紧紧贴在一处的二人陡然失去支点,坠落的速度陡然加快,万幸当时离地面已经不远,那一片地方又有茂密树林缓冲,霍邦将人紧紧包裹在怀里,这才没有大伤。只是霍邦右肩插进了一段扭曲的树枝,从背部穿进,突出一截在身前,浸透了红血的颜色。树林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乱,树叶纷纷掉落,一时竟如下雨。枝头飞鸟受了惊,匆匆啼叫着离开,少顷,叶静鸟绝,谷底一潭死寂。“呃......”二人从撞击中缓解过来,慢慢爬起,不待封若书询问,霍邦已眼疾手快背过封若书将树枝拔了出来,随手扔到了身边的草丛。“军师,你有大碍么?”他装作无事,回身问道。封若书紧紧抿着唇,望进他关切的眼睛。方才一幕一幕惊天动地的事故让他一下子失了言语。他没有管蓬乱的头发,没有理破烂的衣衫,没有擦拭眼中的泛泛泪水,只是望着霍邦。许久许久,他缓缓环上霍邦的腰,贴着他滚热的胸口,才道:“我原来不是......一个人。”即便被整个世界抛弃,他还有霍邦。被一个主动拥抱砸得晕头转向的某人一动不敢动,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跑便八川昭告天下,但又怕将怀里脆弱的人儿吓到,便还是维持着周身僵硬的姿态,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抬手,轻轻抱住他瘦削的肩。兔子抱着残缺不全遍体鳞伤的胡萝卜,小心翼翼,爱不释手。江上有清风,山间有明月,他有他。“猴哥,你觉不觉得,有人在跟踪咱们?”安戈拿一张丝巾半掩着脸,鬼鬼祟祟地左右探看。方羿很是不乐意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