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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边唇角笑道。“你是谁!告诉我,你他妈是谁!”季靖闲解开安全带,捏着我的双肩大吼,声音沙哑,恐惧到近乎绝望。“我是……”我还没说完,季靖闲就疯了一般用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两个字,瞬间与我唇舌纠缠。不断有咸咸的眼泪落进我的嘴里,有他的,也有我的,最后化作淋漓的血腥味。这种最逼近生命和死亡的味道,让我思绪扭曲的大脑终于注入了一丝清醒。我这才回过神来,我在干什么,我居然演唐玦演到疯魔了。我忍不住从喉咙发出一声苦笑,人世间的事与愿违就是如此,以前他希望我演的时候,我总是忘形,现在他不让我演了,我却不小心演上了瘾,把他吓得都吻我了。“时尘,你真狠心。”他带着颤抖的低沉嗓音化在了我的嘴里。对这个吻,我本来无动于衷,但我突然想起,这好像是我和他第一次接吻。于是,我推开了他,又被他紧紧地抱了回来。“你是时尘,知道吗?你不是别人,不是别人……你不许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他喘息着,手臂和肩膀都在发抖,吓急了一般,如同一只失去最后领地的野兽。我下巴抵在他肩头,鼻间充满他身上的气息,和十年前cao场上风过的味道不谋而合,那是一切错误的开始。“高中那会儿,校门口有个算命的说我命有桃花劫,只要我供月老香火钱,就能与那人长相厮守……”我哽咽了一下,“后来的十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舍得那一点钱,但现在我又不后悔了。”“季靖闲,我才不要和你长相厮守。”“我连一秒都害怕。”我轻声说完,车内静谧无声,只剩下我和他的喘息,毫不同步地撕扯割裂着对方。“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好?小尘,我简直怕了你了。”季靖闲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从今往后,永不相见。”季靖闲抱着我的手臂一僵,所有的力气都松懈了下来,这次,我却没有推开他,任由一滴热烫的水滚进我的衣领里。这是我第四次见他哭,前三次都是为了唐玦,这一次,我不知道他为了谁。我原本以为,季靖闲就是我的底线,我现在才终于知道,爱他爱到最后,自己终归会变成一个无底线的疯子。可我这么多年来,究竟在爱他些什么呢?爱他无人能及的优秀履历?爱他英俊的面容?爱他在母校的光辉和荣耀?爱他在生意场上大杀四方的样子?爱他作为男人的成功?爱他对所爱之人的温柔呵护?……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不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不爱我,他就可以是任何人。又或者说,我这样的爱有什么意义?难道我爱的仅仅是篮球场边那鼓励的一眼,以及多年来我臆想幻化出的偏执?还是因为是得不到的所以才一直sao动?我有一堆问题想诘问自己,我恍惚不已。我爱过他,抛弃所有自尊,几乎是跪在地上爱他,爱到母亲失望,兄弟反目,千夫所指,颜面尽失,爱到最后,连我已故的老爸都保不住,这就是下场。我要向老爸道歉,他用生命去疼爱儿子,用十年的时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不孝又自轻自贱的垃圾。我更要向自己道歉,抛弃自我,将人生大好的时光都浪费在了一个不可能实现也没有意义的目标上,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曾经的我时常幻想着孤注一掷后的新世界,以为一头热地追他就能获得新生,我还可笑地用X择路那首来感动自己……时至今日,我才终于大彻大悟,什么新生之生,和季靖闲在一起,没有新生之生,只有一灭再灭,那是得不偿失,和试图开启新生之后的满盘皆输。章节目录第54章我不是很想看到你第54章我不是很想看到你到医院的时候,我嘴唇还肿着,与嘴角细微的刀伤相得益彰,共同突显狼狈。这便是我所谓的初吻,没有半点浓情和蜜意,撕扯和疼痛就是它的全部。医生对我嘴唇上的状况装作无视,一本正经给我打了退烧针。还是主任医师严大夫亲自动手,那位从前经常为唐玦看病的主任。不只是他,季靖闲还叫了精神科的专家过来,诊断过后医生说目前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需要静养,再三叮嘱我不能再情绪激动了,之后,医生要我好好休息,把季靖闲喊出去说话。几分钟后,季靖闲回来了,他像是怕吵到我一样轻声问:“小尘,感觉好些了吗?”“你出去。”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他说话,直接愣了一下。“小尘……”“我不是很想看到你。”情绪恢复理智回笼之后,我累极了,连一个翻身背对他的动作都不想做,说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我极大的精力。不出所料,季靖闲的表情立刻黑了下来,几欲发作,我与他无声对峙着,等着他发脾气,但他最后却转身离开病房,重重摔上了门。看到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想象不到,有朝一日,我竟会因为和季靖闲共处一室而呼吸困难。药水有安眠效果,没过一会儿,我便昏昏欲睡,强劲的药效驱动着我的意识快速沉下去,九匹马都拉不回来。而我并不想睡着,我甚至害怕睡眠,因为一旦到了梦里,就不再是我能控制的了。果不其然,痛苦如期而至,我所见之处都是那张黑白遗照,有无数人以此嘲笑着我的痛苦,他们甚至凑到我耳边说:“你爸爸死了哦,是你害死的。”我想打他们,可懊悔和羞愧却拧成了一股绳,让我喘不上气,用不上力,恨不得要勒死我才好……把我从噩梦中拖出来的,是门外的争吵声,下一秒便成了rou体的撞击声,没人比我能更快分辨出打架的声音了。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在听到季靖闲一声暴怒的“滚蛋”之后,我似乎听到了X择路的声音。我喊了两声,没人理我,打斗声却愈演愈烈,我焦急地举着半袋药水直接冲出了病房,连鞋都没顾上穿。“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