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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而我,却像个自私的恶魔一样,不仅对他的叮嘱嗤之以鼻,用他和老妈赐予我的身体发肤去讨好一个捂不热的冷血之人,还亲手将他推入身后的万丈深渊……我这么该死的人,怎么就没被那些粉丝记者给逼死呢?我直挺挺地瞪着天花板想。可是,我这个损人不利己的不孝儿子,即便是死一千一万次,都难辞其咎。我头部guntang,浑身冰凉,两种极端让我痛苦,直到昏昏沉沉地进了浴室把自己埋进浴缸的热水中,才稍微好受一些,没过多久,我便放任眼皮再度合上。迷迷糊糊间,我依稀想起我曾经做过的一个特别逼真的噩梦,我梦见在浴室的镜子里,我全身上下都变成了唐玦,却唯独眼神倔强不变,就因为这个,季靖闲不满意了,冷酷地离开了我。梦中之梦最为致命,我挣扎了好久,才彻底醒过来,入眼的,却是浴室的大镜子。我手脚发软,几乎是爬出的浴缸,不顾一身水立刻套上衣服,见鬼一般离开了浴室。我踉踉跄跄地回房间,裹在被子里直打哆嗦,而在我右前方就是一个穿衣镜,我努力往角落缩,生怕被它照见,就像伪装的妖怪害怕照妖镜一样。然而,我心中的魔鬼却一直撺掇着我,引诱着我,让我去好好地看看自己,看看现在的自己究竟变成了一副什么模样。在全身的水被我抖干的那一刻,我还是站在了镜前,我愣愣地面对着镜中的自己,眼睁睁看着那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开始细微地改变,慢慢地变成了唐玦的样子,无论我内心怎么拼命阻止,都无法改变这恐怖的变化,直到连眼神都变成唐玦的那一刻,我摇摇欲坠的心神彻底崩溃了。我内心叫嚣的魔鬼终于用它尖利的爪牙破开我的胸腔,蛊惑我用最简单的方式了结这一切——如果没有这张脸,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所有。穿衣镜旁的桌上,有一把裁纸刀……当锋利的刀尖刚碰到脸的时候,刀被人狠狠地夺走了,只在嘴角留了一道小痕迹,没怎么流血,却痛得厉害。“时尘,你疯了吗!”季靖闲怒吼着将刀子狠狠扔出窗外,把我狠狠掼在墙上,一只手颤抖地捧起我guntang的脸。我分辨幻觉一般用力地眨了眨眼,他还穿着单衣,头发凌乱,眼周乌青,看样子是刚醒还没睡饱。他昨晚好像一直在我房间守着没走,一夜未眠,早上才离去。“走,跟我去医院。”季靖闲握着我的手腕,强硬地往前走。“我不去!”我一脚踹在了季靖闲的腿弯,用了十成的力气,如果是我精力充沛的时候,他这条腿早就骨裂了。他痛得放开了我,我立刻往门外跑去,却被紧闭的大门挡住了去路,没有指纹,我根本出不去。“开门!cao你妈开门!”我一脚踹在门上,又砸了两拳,明知道这样弄不开,却疯了一样又捶又打。季靖闲追了下来,大吼道:“够了时尘!你发烧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你以为你把自己折磨成一个疯子,你父亲就会高兴吗?”听到“父亲”二字,我心头巨震,狂躁中催生出一丝清明。我放下了痛到发麻的手,立刻被他握在掌心查看。我看着他拧起的眉头,悬而未落的热泪终于淌下了一滴,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哽咽道:“你他妈在说什么屁话,他已经死了啊,所有悲伤和快乐,他都感受不到了……”最后,是季靖闲强硬地把我塞进车里的,我也没再反抗他。上车之后,我整个人瑟缩在副驾驶,我依旧害怕窗外的日光,害怕被人看到我的脸。我看见季靖闲眼里有难掩的恐惧,很熟悉,很像那次在许琛派对上我被砸伤时的样子,但又十分陌生,里面加了太多我读不懂的东西。不止是嘴唇,他连握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你在怕什么?”“我怕什么?”季靖闲赤红着双目看了我一眼,“我怕你又一时脑热,我怕你一再伤害自己,我他妈还怕你这么逼我就是……就是为了让我成全你和X择路那个狗男人跑路!”他表情狰狞得可怕,狂躁的回答让我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大脑立刻超了负荷,根本运转不下去。我只好轻笑了一声,是我笑的,但不是我的笑。季靖闲皱了眉头:“你不要这样笑。”“我模仿唐玦,不好吗?以前明明很管用的……我听你的话,老老实实做个替身啊,你说过,我只是个替身而已……”我垂着眼,也不看他,语无伦次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季靖闲只疑惑了片刻,“小尘,我那天的意思是你只是个替身演员,根本没有当明星演员的前期准备和铺垫。所以我对你的行为感到生气,我气你贸然前行,最终得不偿失。”“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好好过日子?你说我不信你的话,你信我的话吗?我说过多少次,我和唐玦没关系了,那个人也不会再回来了!”“妈的,都怪小张这个尽坏事的东西,就不该让你知道他还活着,不然哪来这么多事端。”季靖闲向来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很少一个人说这么多话,他表现得异常暴躁,我的大脑被他说的话塞满了,内心却仿佛与他割裂了一般无法共鸣。我用手捂着脸,眼睛从指缝里露出来。这个动作我很熟悉,仿佛是刻在脑海中,却从未做过。他在路边突然一个急刹车,偏头问我:“你他妈在干什么?”“靖闲哥,我在偷看你呀。”“见鬼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季靖闲低吼,眼中的恐惧更深一层。我眨眨眼,唇角委屈地耷拉了下去,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个表情会让他立刻原谅你。季靖闲瞳孔微震:“时尘,你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听到季靖闲的话,我混沌的大脑突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时尘?”我面露疑惑,大脑一瞬间阻隔了所有关于“时尘”的信息。季靖闲目眦欲裂,声音试探又颤抖:“你,是谁?”“我是唐玦啊……”明明嘴角的浅伤还在抽痛,我依然固执地用唐玦的方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