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狸奴
公主游幸,自不能少了美人作陪。 这美人如今便跪于公主榻前,乖乖衔着那枝“红杏出墙”的罪证听候发落。衣冠未整,眉眼含情。 可美人低眉,却并不作畏葸卑屈之态,即使跪,也是腰身挺拔背脊舒展的,一如初见时。 平日里,靖安倒是很乐意赏玩这份风骨,可落在此时此刻,却怎么看也不像是犯错求罚的娈宠。 “敬熙,你的发带呢?”长公主还不太满意,俯身抽走他发间临时充作发簪的树枝,还要不轻不重地落下责问,“形容不整,成何体统。” 黎穆睫羽微颤,说话间唇畔颤巍巍坠下些零散的艳色花苞:“是,请殿下罚。” 这一份恰到好处的柔顺和半惧半怜的风情,还有那嗓音里不易察觉的泣,便又显出被调教得很好的样子了。 靖安凝眉沉思,然后不得不承认,黎穆这个人啊,摸人喜好还是有一套的。 长公主折柳为鞭,细韧的枝条落下,隔着衣衫扫在胸前,不疼,轻微一点酥麻。 黎穆暗自绷紧了心神。 果然,下一刻,靖安便随手挑开他的衣襟,露出领口下暧昧的红痕:“这又是什么?” 黎穆微微顿了一下,思绪却被抽在锁骨处的鞭子打断。 新折的柳枝柔且韧,靖安弯折枝条,裁去最细嫩的新芽,在剩下的鞭梢处打了个结。 这样的鞭子便有些威力了,轻易在娇嫩的皮rou上留下点点红痕,平添几分香艳。 “说话。”靖安改抽为扫,刻意去瘙他的痒处,逼得人不得不后仰着腰身极力躲闪。 “殿下……”黎穆终于忍耐不住,胆大包天地握了姑娘的手腕,引得后者诧异挑眉:“嗯?” 她视线移过去,黎穆飞快放了手。 “招蜂引蝶,恃宠而骄。”她的声音听不出怒意,然光天化日,黎穆莫名有种羞耻,触碰过她肌肤的指尖火烧一般guntang起来,黎穆蜷起手指,垂着眼好半晌才抿出几个字:“臣不曾……” “不曾?是不曾招蜂引蝶,还是不曾纵欲偷情?”长公主俯身捏着他的下颌,拇指抵着他略微干燥的唇摩挲,直到浅淡的唇瓣被染成红润的颜色。 若在其他时候,若换成旁人,黎穆有一千条理由反驳她的胡言乱语和断章取义,足以条理清晰地为自己辩护,但此时此刻,一种别样的羞愧席卷了他,千言万语压在舌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听任这种过分的指控,即使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含苞欲放的花蕾纷纷而落,手指一碾便绽开粉白的花瓣,落英满襟。 长公主抽身而起,指了指高榻软枕之间的绒毯,“衣服解了,上去跪着。” 高高在上的主人会因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染指而降下责罚,却懒怠为此事盛怒伤心,她只需要用威仪和惩戒让她那不安于室的小宠物学足教训、不敢再犯便是。 白纻春衫杨柳鞭,轻袍缓带半乞怜。 靖安早就发现,但凡是稍陌生的地方,黎公子便别有一种青涩可人,若是恰好有机会把人摆在青天白日之下,就更会展露出一种近乎无助的乖顺来。 他似乎自己也知道,故而总是极力掩饰佯装淡定,却不知这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引得人蠢蠢欲动、想要打碎那矜持端庄的外表、逼他主动展露出内里那份柔软可欺。 于是细鞭高高举起,在莹白的皮rou上炸开声响,如春日里第一道惊雷。 “平王殿下,你把偷情的罪证藏去哪啦?” —————— 凌厉的鞭梢破风而至,轻易打碎单薄的衣衫,留下深入皮rou的痛。 暗无天日的密室,烛火映着刑架寒光闪烁。 刑架上的人被铁链捆缚双手,单薄的衣衫被抽出不少口子,握紧的掌心里留下数排深浅不一掐痕,额间是层层冷汗。 又是一鞭落下,鞭痕交叠,撕裂了先前的伤,带出一串血色。顾谆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清河索然无味地住了手,将鞭子随手一扔挂在刑架上,弹起的鞭梢砸在顾谆眼角。 对面的人终于抬起眼,直直盯住她。 “呦,原来还没死呢?”清河气正不顺,被抓住把柄不得不在这儿干“服务”男人的活已经是奇耻大辱,更可恨的是,明明是这人提的要求,现在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 本来,顾大人的样貌倒也勉强算得上赏心悦目,偏偏这种时候就会摆一副死人脸,大好的气氛被他搞得和刑讯一样,真是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顾谆依旧没说话,只冷冷望着她。 清河县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嘲讽:“有顾大人这张脸镇着,我实在常常以为自己不小心进了大理寺监牢——顾大人的同僚知道你身为刑官,却更想做囚犯吗?” “……”顾谆挣扎了下,发觉身上缠着的锁链纹丝不动,遂皱眉:“解开。” 清河县主冲他翻了个白眼,有心扔下他就此离去,却终究有所顾忌,愤愤上前扯出锁扣,把钥匙丢给他。 “有劳县主了。”解开束缚换上衣服的顾谆又成了那个温文有礼的京城郎君,不气不怒,滴水不漏,“也请县主放心,大理寺监牢不是人人都去得,不会有旁人发现县主的秘密的——只要您愿意守口如瓶。” 清河县主再一次痛恨起自己那个短命的前夫。 她倒不是怨恨自己青春守寡,毕竟现在的日子比以前逍遥太多,但偏偏,丈夫死后她才得知,前院里还藏着个从大理寺截下的、因主家牵连本应入狱的貌美小奴。 彼时遍体鳞伤的少年蜷缩在她脚下,只小心翼翼拽着她的袍角,连求饶的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清河县主不可抑制地心软了。 但她那个无能的前夫,愚蠢、短命,连收尾的活儿都做不好,反被顾谆抓了把柄找上门来。 ——虽然,在色令智昏这一点上,她似乎也没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必要。 清河县主愤愤看着衣冠齐整的顾大人,本着自己不开心谁也别想高兴的愿望:“即便本县主守口如瓶,大人又何时见过长公主殿下吃回头草?” 那位殿下俨然找到了心头之好,这会儿恐怕都不记得顾谆是何人了吧。 顾谆转过头,神色晦暗望着她,“……这就不劳县主cao心了。”言罢,拂袖而去。 密室的门重新合上。 “……”清河县主低声咒骂:“没人要的老男人。” —————— 春色满园。 或许是帐中温暖,引得杏苞欲绽,诱人的甜香弥散开来。 这炭盆委实太多了些。长公主暗暗皱眉。 可榻上的美人却仍止不住细微颤抖,不知是冷抑或是疼。双手被衣带捆缚在身后,赤裸的皮肤上散乱红痕,楚楚动人。 长公主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提起炉上的壶斟了半盏热茶,亲自将人扶起,茶盏送到唇边。 黎穆启唇欲饮,上唇刚刚碰到杯壁,她的手却挪开了些。 他有些迟钝地望过去,便见靖安重又坐到他身前,手中的茶盏已改握为捧,换到离他更远的左手上,褐色的茶汤在她掌中摇曳。 长公主瞅了他一眼。 黎穆骤然回神。 虽然一句话没说,他却离奇般明白了她的意思。 年轻的公子下意识抿紧了嘴巴,面上薄霞晕染,偷偷用余光觑着面前的姑娘。 长公主不为所动,颇有耐心地举着茶盏。 于是年轻的公子挣扎着闭了闭眼,隐忍着羞耻地缓缓俯下身来,驯顺地伸出舌尖。 靖安没再为难他,茶盏适时送到他面前。 青年半垂着眼,安静地舔舐着姑娘掌心的茶汤,如瀑长发从肩头滑落。 长公主屈膝而坐,调整了下位置,让他恰好能够伏在自己膝头,顺手拨开他身后散落的发丝,完整露出颈侧的红痕,手指轻轻摩挲而过。 黎穆微微颤了颤。 “疼?”她抚摸着其中一道,刻意用了些力气。 说实话,疼痛倒是尚能忍受。黎穆甚至觉得,若只是疼,就是万幸了。 他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刚刚的场景。 光天化日之下,长公主令他一点点褪去衣衫,手中的柳枝如臂使指,不肯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红印,不惜反复鞭笞垂问,直至新鲜的鞭痕彻底覆盖住先前纵欲的痕迹。 更过分的是,她分明比他更清楚那些痕迹来历,却偏偏要慢吞吞地掀开衣衫,一寸寸“搜罗罪证”,将他整个人剥出衣冠齐整的外壳,生生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炙烤煎熬。 像一场无声的审问。 他终于忍耐不住,胆大包天地握了姑娘的手腕。四目相对,无声哀求。 靖安盯着他看了看,声音冷淡:“放开。” 握在腕间的手下意识握紧,虽然很快收了回去,但显然,他的主人已经将之视为某种不可姑息的冒犯。 于是白皙的掌心被狠狠教训了,留下几道长而靡丽的戒痕。 再之后,腰间的束带也被征用,困住企图抵挡的双手,于是单薄的外袍再也无法提供庇护,松松散落下来,彻底暴露了胸前零散的咬痕指印。 长公主的视线凝固住了。 胸前的指印尚未消退,原本粉褐色的rutou经过先前的亵玩,亦不知羞耻地挺立着,透出艳丽的红。 于是这份“yin荡”也被狠狠教训了,遗憾收效甚微。 鞭子不紧不慢落下,几乎每一次都能精准击中挺立的乳珠,枝条剐蹭过细嫩的皮肤,很快肿起一圈,反而显得胸前两点艳红愈发挺翘。 既疼,且痒,又麻。 方经情欲的身体那里禁得住这样的撩拨,很快便不由得轻晃着身子试图躲避这场惩戒,却为自己换来了更严厉的责罚。 驸马腰肢腰肢被迫得向后折去,弯出惊人的弧度,却将红肿的双乳送到了公主的眼前。 黎穆在摇摇欲坠的平衡下躲闪不得,小腹和腰侧也未能幸免,赤裸的皮肤上红痕交织,暧昧丛生。 可执鞭者此时却又对他的情动视而不见了,只专专心心惩戒犯了错的奴隶。 yin荡的奴隶辜负了主人的期望,不仅没有认真反省过错,反而对着主人起了欲念,不知羞耻地在主人的戒鞭下难耐喘息。 “发了情的小猫。”靖安对此如是评价。 此刻,这只发情的猫儿被捏住后颈,乖巧趴在主人怀中舔舐茶水,可不知是茶盏太深,还是猫儿挑食,盏中的水许久也没什么变化。 主人有些不耐烦了,揪起猫儿捏着嘴将茶灌下去。 黎穆咳了几声,嘴角溢出几点水渍,“殿下……” “还不肯交代吗?”靖安盯着他的唇多看了他几眼。 黎穆顿了顿,后xue中的异物仿佛guntang起来,烧得他坐立难安。 他纠结半天,就要彻底抛却廉耻好结束这一场折磨,却被主人按着脖子吻了上去,顿时意乱情迷,再不记得本要说什么了。 一吻毕,靖安端详他茫然的眼神,决定暂时放过他。 “中场休息。” 胡闹了半个下午,饶是靖安长公主也有些疲惫了,于是暂且放下了逼问罪证的打算,任由发情的小猫蜷缩在自己身侧歇息片刻。 直至晚间,“忙碌”整日的主人才又想起白日里尚未寻到下落的证据。 “唔,原来藏在这里。”女主人拽住猫尾巴,从贪吃的xiaoxue里勾出手帕的一角。 靖安长公主惯用素绢,但这一条虽未染色,露出的一角却以金丝勾勒,隐约是个图案。 她仔细想了想,依稀想起先前平王殿下曾替她绘过花样,暗戳戳用小篆写了她的名字藏在云纹里。 “……” 她默默把帕子塞回去。 xue口受惊般缩了缩。 “乖,自己吐出来。”她抚着黎穆的长发,低声哄诱。 这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埋了一下午的手帕,柔软的布料早就深入肠道,随着肠rou的收缩轻易填满每一处空间,举步维艰,吞吐不得。 于是不乖的猫儿又被主人按在膝上,随意拍打着挺翘饱满的臀rou,权做督促。 直至白皙的屁股染满红霞,愈发高肿柔软,每一次拍打都会让猫儿啜泣着蜷起身体,才终于得到女主人的宽恕。撑着酸软的身体重新把自己打理干净后,被主人抱在怀中温柔地捏了会儿尾巴,精疲力竭地睡去了。 夜深人寂,窗外,殿檐上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落地无声,不知是哪家的狸奴不聘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