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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青澜疑惑的看着阿彦,想问什么却又不敢开口。“你想问我他是不是妖?”厉青澜骤然脸红,没想到会被看穿心思。阿彦拉过厉青澜搂在怀里,“澜儿,你想什么,便告诉我。你我之间,不必思索那么多。”“那,那人可是妖?”厉青澜抬头,望着阿彦,看见那人含笑,眉眼间尽是柔情。“妖倒不算,不过他没有害人的心思,想来也是林间太无趣了,出来走走,不必理会。”“阿彦与他很熟吗?”“见过几次,谈不上多熟。澜儿可是吃醋了?”“唔,才没有。”第三十二章“呼,好冷。”阿彦随厉青澜下了马车,他本不想下车的,奈何受不了厉青澜的软磨硬泡。只是,这么大的雪,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阿彦你怎么那么怕冷。”厉青澜挥退了侍卫,与阿彦手牵着手,深一步浅一步的踩在那积雪上,向上走去。“我体弱畏寒。”“阿彦说起谎来倒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别人看阿彦,都以为是翩翩公子世无双,也是娇弱公子手无力。可厉青澜清楚,这人,武功,体力,这世间无人能及,厉青澜突然想到,阿彦与他不同,与人不同,他不会老,当以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白了发,生了皱,阿彦可还要他?不敢问,不想知。两人就这般牵着,扶持着,白了头。“我的天...”冰天雪地,入目本是再无别的颜色,可是眼前,却有一片梅林。朵朵红梅,争香斗艳,再多的雪,也压不住枝头的红,是倔强,是不屈,是惊艳。阿彦属蛇,性冷,畏寒。以往不在凡间,无四季,倒也无妨。到了凡间,若遇冬季,便会回去睡觉,不需冬眠,却也不愿意多动,所以哪怕活了万年也未曾来着冰天雪地里,看一枝红梅。“阿彦可喜欢。”“澜儿给的,都喜欢。”厉青澜笑了起来,像个吃了蜜的孩子,拉着阿彦往梅林深处去。那里有间小屋,简单不繁华,压了满屋顶的雪,门开着,生着火,煮着雪水,洋溢着梅香。“阿彦可还喜欢这雪水梅花?”阿彦拉过厉青澜放倒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按压他的太阳xue,“你一天到晚事物繁多,却还要为我花这般心思,累不累?”“不累。我愿意为你,只要你高兴,我花再多心思都值得。”厉青澜拉过阿彦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闭上了眼,阿彦的手有些凉,一如既往,可他的手是热的。“我喜欢,很喜欢。”阿彦摸着厉青澜的头发,外面是白雪红梅,屋里是红碳热茶,他把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好,那么全面,那么多,对他的心意,满满的,全都是。阿彦附身下去,在厉青澜的眉间落下一吻,“澜儿,我爱你。”雪花满天,带落了遍地点点红梅。厉青澜发誓,那是世间最动人的音律。“我也爱你,阿彦。”“人间离别易岁时,只梅枝,勿相思。”怎能不相思?阿彦侧卧在床上,支着头,看着被丫鬟围着的厉青澜。今日除夕,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举办宫宴以拉进君臣之间的关系,话是这么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个饭,敬个酒,说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就散场,各自回家守岁,不过是个形式。但于厉青澜而言,今年是他第一次赴宴,以往都是他主持开办,今年却是完全以臣子的身份赴宴,虽然没几个人相信。“你们都下去吧。”阿彦见厉青澜已穿戴好衣物后便开口挥退了丫鬟。“怎么了?”厉青澜见人终于从床上挪了下来,却有些不明所以,他还没束发呢。“我来为澜儿束发。”阿彦牵过厉青澜,拉他到镜子前坐下,手中不知何时有的梳子,顺着头发从上到下,然后慢慢绾起。厉青澜感觉到手指在自己发间穿过,凉凉的却很舒服,“想不到阿彦还会束发?”“刚学的。”阿彦为厉青澜戴上了玉冠,配了玉簪,看着铜镜里印出的面孔,“好看。”“怎及阿彦好看?”厉青澜转了过来,仰头看阿彦,真好,多想沉沦于此,搁浅于此,可是不行,还有事情要做。“在我眼里,澜儿最是好看。”阿彦抚过厉青澜的眉,容颜于他,不外乎皮囊,哪里有那么重要。“我老了,变成糟老头子了,走不动路,迈不开腿,你也觉得好看?”“只要是澜儿,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我都喜欢。”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厉青澜想。“早去早回,我等你守岁。”“好。”宫宴,自然不会寒酸。宫人成群,侯在皇宫的各个地方,提着大红灯笼,为人引路。厉青澜来得迟了些,带着赵烟儿在众人的注视下入席。太后在右,小皇帝正中,厉青澜居左。女眷在左,臣子在右。歌舞起,灯笼亮,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厉青澜今日被敬了好几杯酒,往年旁人是不敢的,可今年,燕武上去敬酒,说什么祝摄政王与客卿长长久久,厉青澜便喝了,虽说赵家的脸色都不大好,但借此敬酒的人却多了起来。席间上了一碟小吃,翠绿色的点心,厉青澜莫名的想到了阿彦,便多吃了些。“摄政王,今日除夕,臣敬你一杯。”薛玉林起身上前,举着酒杯。厉青澜举杯,却未开口,沉默了饮了下去,但见薛玉林没有回位置的意思,便开口道,“帝师大人可还有事?”“是,臣昔日听说摄政王三年前上阵杀敌,逼退敌人三十余里,举旗投降。今日除夕,臣斗胆想见识一番。”“你是想与我比武?”厉青澜放下了酒杯,有些不屑,这些个人啊,还真的是愚昧而自大。“今日除夕,怎生要比武,摄政王怕是会错了意。”燕柳儿不知道薛玉林在想些什么,但比武是万万不能的,便出声打圆场,并向薛玉林示意,希望他退下。“还请摄政王赐教。”薛玉林却是不管,一意孤行。“好。”唱歌的,跳舞的,弹琴的都退了下去,厉青澜与薛玉林站在宴席中央,一人拿刀,一人执剑。在座众人凝神屏气,生怕自己一个呼吸会打扰到台中人。一剑,划过衣袖,刺破了外衫。差一点。一刀,划过脸颊,染红了刀面。刚刚好。一剑,穿过腰间,划过了空气。又差一些。一刀,穿过长发,带落了青丝。可惜了。一剑,掠过头顶,打落发冠。怎么还没到时间?一刀,砍到胸膛,打倒在地。这是阿彦为我束的发!薛玉林被打倒在地,才发现最后这一下,厉青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