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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安全感,只能相信自己。何钰习惯性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倒是忘了,他的衣服被顾晏生洗了,还没收回来,新换下来的因为不想让顾晏生帮他洗,所以藏在了床顶上,特意用绳子系住。倒不是嫌弃顾晏生洗的不干净,单纯觉得不好意思,这种衣服怎么能让别人洗?而且他是女孩子,顾晏生是男孩子,让男孩子帮他洗亵衣,像什么话?亵衣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内裤的意思,只不过比内裤宽大,夏天穿腿下生风。现代已经很开放了,女性也不会互相洗内裤,男人给男人洗更不可能。顾晏生缺根筋,没觉得有什么,何钰自己不能知道了当没知道。所以非常自觉的藏起来,也就是积攒一个月而已,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没觉得有什么。何钰抬头一看,差点惊呼出声。他系在床顶的衣服不见了!何钰心道不好,噔噔几步跑下来,一推开窗户,果然见院内挂着两排衣服。顾晏生又帮他洗了。藏这么严实他也能找到?何钰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人怎么能这么固执呢?藏起来就是不方便叫他洗的意思,顾晏生似乎没察觉似的,对这东西容忍度为零,一天都忍不了,当天就给他翻出来洗了。何钰眨眨眼,去外面收了干净的亵衣换上,收拾整齐后披上披风,小步走近顾晏生的床边,顿了顿,那手举起,掀开同色的床帘往里看了看。黑暗里瞧不清脸,只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肌色发白,苍白的那种,有种不健康的感觉。仿佛人死后,血液流干,冰在冰柜里许久,又放出来似的。顾晏生太爱泡澡了,把自己泡的像尸体。他用药过猛,泡过的澡堂子何钰都不敢重复使用,偏偏他又懒,不想重新打水烧水,须得费很多时间和功夫。如果他想洗,要先跟顾晏生说好,他洗完了顾晏生再洗。难为顾晏生的洁癖,居然忍了下来。毕竟是他自己的毛病。何钰松开手,戴上帽子匆匆离开。他一走,床上的顾晏生陡然睁开眼,眼里丝毫睡意也无。他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从何钰爬起来,出去找亵衣开始,亵衣是他洗的,自然想看看何钰的态度,是大喊大叫,特别介意,还是默默接受?其实他最希望的是何钰自己把亵衣洗了,但何钰就是没那个自觉,藏着掖着也不要自己洗。何钰的脑回路就没有‘自己洗’这三个字。他出去了有一段时间,顾晏生爬起来,披了披风,点了蜡烛出来瞧瞧,竟意外瞧见何钰还没走远的身影。这是做什么?上次他也是差不多时候追出来,何钰走的非常快,刻意避开他,这回却像故意等他似的,走的慢悠悠的。何钰不瞎,也不笨,听觉更没有丧失,应当是知道身后有人,顾晏生还点了蜡烛,有亮光,能不知道吗?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躲不避?这是叫他跟上的意思。顾晏生紧了紧披风,戴上帽子跟去。路有些绕,何钰还像上回似的,穿过大半个书苑,逛了两圈庭院,最后将人带去夫子们住的地方。其实离他们很近,就隔了一条小溪而已,这么绕来绕去,顾晏生还当他要出了书苑,谁知又绕了回来。何钰是习惯,因为每回去找武夫子,都要动手,动手前不热身,到时一准吃亏。他带着顾晏生绕来绕去,也当是提前给顾晏生打个预防针,别叫他待会儿输的太惨。97、绑在一起俩人一前一后进入武夫子的小院,夫子的待遇比他们学生要好,单独一个院子,因为不确定武夫子的意思,何钰没有将人带去密室,就在这里拱手道,“师傅,人我带到了。”他这么说顾晏生的身份便是客,客还怎么好意思躲躲藏藏?顾晏生从角落里走出来,一晃神的功夫,黑暗里突然射来一道回旋镖。那镖目标直奔他来,顾晏生一个侧翻躲开,大黑披风一兜,将那镖兜进披风里。这种镖可自己回来,到时又是一攻,与其等着它回来,不如直接断了它的路。顾晏生刚一站稳,又是一道攻击攻来,回旋镖嗖嗖破空,不多时便到了他面前。他一个下腰避开,再起来时,却有一道利剑横下来,顾晏生顺势倒在地上,双脚夹住利剑,一个翻滚,将剑踩在脚下。那人抽了一下没抽动,索性放弃武器,空手与他较量,因为身高优秀,加之力量优势,顾晏生自然不敌,但他能与武夫子缠斗数十招,已然不错。他自己也从招式中猜出武夫子的身份,在暴风雨似的攻击下淡然站起,“见过夫子。”武夫子那一拳生生止住,没有理由再打下去,他收了手,背负在身后。“小小年纪功夫当真不错。”夫子在前面领路,“跟我来吧。”顾晏生拒绝了,“夫子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若是跟他去了,不小心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譬如什么密道之类的。顾晏生还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书苑里有以前留下的遗迹,那时候是机关术发展的顶峰,几乎家家户户只要有条件便造一间。盖因打仗打的凶猛,这城说易主便易主,没有个逃生的密道,留着被人杀吗?密道最多的还应该是皇宫,这底下几乎挖空,顾晏生原先还没被打入冷宫时,最是受宠,有一次他去拿父皇书房里的书,因为个子矮,只能够到底下的,谁料竟不小心打开了一道机关,那书架散开,露出一道加了锁的门。被父皇瞧见,狠狠骂了他一顿,好些天来找他都说不见。想来从那时开始便对他有了厌烦了吧?“怕什么?”武夫子嗤笑,“我难道还能吃了你?”何钰跟着搭腔,“你现在可是皇子,师傅是臣,你是君。”是啊,倒是忘了,他现在是皇子,身份不一样。一般的人拿捏不了他,即便他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武夫子一样不敢杀他。他背后可是有周许两家撑腰,周许两家对他假情假意,表面是好,背后里防贼似的防着他,生怕他死了,将来与皇位绝缘。周贵妃既不是皇后,又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