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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笑起来犹如皎月生辉。赵潋又移不开眼睛了,君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赵潋才想到他手脚上的铁链没解开,可是——“钥匙呢?”君瑕道:“在杀墨那儿。”言下之意让她将杀墨叫过来。但是赵潋好容易才等到他清醒过来,好容易才支走碍事的杀墨,焉肯答应,“不,就这样也挺好的,先生这样——”她掩着嘴唇笑了笑,“最好欺负了。”赵潋的嘴唇压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撬开他的两片如弓的唇,他现在动不了,只能任由轻薄。但赵潋还是没咂摸出一丝抗拒味,只好越吻越深,舌在他齿尖乱窜乱钻。他柔弱得似一张薄纸,赵潋涂的丹朱口脂抹在他的唇上,在他清而冷的俊容上映出别是一般的瑰丽和凄艳,仿佛盖了章,这人是自己的了。她捧着他的脸,唇角往上难以抑制地翘了起来,“我又照顾了你一晚上,这回我可要点谢礼了。”君瑕被她蹂.躏后的唇有了血色,被轻薄之后,脸颊也微微浮粉,宛如奇花初胎。赵潋拿指头戳了戳他柔软白嫩的脸,啧啧两声叹,这肌肤比女人还滑,怎么能保养得这么好的。君瑕沉静地凝视着赵潋,“公主既然知道了,还要留我么。”赵潋一笑,“当然。”君瑕拂落目光,仿佛拂落一粒尘埃,如此不动声色。“公主,我也没几年可活了。这你也知道了么。”“知道。”赵潋皱眉,“不过,销骨之毒当真无解?”“无解。”早已知道答案,赵潋并不意外,也不再失望。她伸手将君瑕的右掌紧扣,铁链磨损过的伤口早已凝血,赵潋将腕扣往后移了几寸,取下棉布替他包扎起来,“等会儿我再让人去取点儿药回来给你擦伤口,以后……”“以后”这个词真是个好词,赵潋忍不住轻笑,“你昨晚说,你没打算回姑苏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要搬出公主府了?”君瑕失笑,“在汴梁我也有落脚的地方。”赵潋的心像被他这笑容挠了一下,痒痒的,真想压着人再欺负一回。她清咳了一声,“既然这样,咱们就开诚布公,把话说明白。”她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胸口,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并不敢弄疼他,只不过手上虽小心翼翼的,嘴里却掷地有声:“我喜欢你,心悦你,爱你,还想疼你,宠你,不管你能活一年也好,十年也好,还是三十年五十年,你仅剩的日子,我都想拥有。”君瑕的指尖轻轻一颤,宛如微风拂过蝶翼。他轻声道:“公主何必……”赵潋轻佻地勾起他的下颌,眉眼盈盈,“昨晚还意乱情迷地唤人家莞莞,你又记不得了?”赵潋记性不好,但隐隐约约想到,君瑕他是不是早知道自己小名了?怎么……难道燕婉那次事有误会?当下她并不想计较这个,将脑子关于别人的都抛下,在君瑕仿佛不知该如何回话犹豫不决时,赵潋下了一剂猛药,“今天无论你是装听不见,还是真听不见,咱们俩的关系都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下去了。我既然喜欢你,就不能让你继续清清白白地做我的门客了。”君瑕轻轻一叹,好像要拿手扶住额头,可是才动了一下,手腕又被铁链扯了回去,赵潋见他这无奈惆怅的模样很是可喜,忍不住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她咬了下凌乱红唇,温柔地诱哄道:“做我的驸马好不好?”“我不在乎你中什么毒,还能活几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别因为这个就想推开我。”君瑕目光一动,随即缓缓地岑寂了下来,“公主想托付终身给我?”“有何不可。”“公主,我能陪你,男欢女爱我都能给你,可我亡故之后,公主难道要守着孀居之身度日?妇无二适之文,公主应当明白的。”赵潋本想说,有你几年我这一生也差不多足够了,但这么一说出口难免如托大之辞,君瑕定然不信,她改换笑颜,“那是寻常妇人。我乃堂堂大周公主,生得美艳武艺还又高强,纵然是徐娘半老,我再找个男人也易如反掌。不过最好,你死之前我要留下一个种,算是给你们老君家留个后,这样你也不亏,你看行不行?”赵潋本人油盐不进,她认定的事,即便是错,等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之后,还咬着嘴唇把一口碎牙咽下去,宁死不肯服输的。他垂眸,陷入了一片沉默。赵潋急了,“你又想装作没听见是不是?我告诉你,不能了。”她又要强吻过来,强迫他正视自己的心,但没贴上嘴唇,君瑕忽然偏过头,“可以了。”嗯?赵潋惊讶地发觉,君瑕左耳后有一颗细小的猩红朱砂痣,藏匿在揉乱的墨发之间,隐隐地冒出星点芳华。记不清谁的耳后也有一颗痣了,赵潋微微晃神间,君瑕轻轻咳嗽了一声,“莞莞,我有点渴了。”赵潋怔忡了瞬间,她才品出他话中之意,不遗余力地绽开了绚烂笑容,“好,你等一下。”她取了水,见君瑕的手脚还被锁链囚着,不禁好笑,扶着他坐着靠到她的肩膀上,将水缓慢地喂给他喝。昨夜出了太多汗,应该是渴极了,赵潋将一碗水都喂给他了。“我去找杀墨拿钥匙,替你将手脚解开。”人已经是自己的了。这种感觉让人开怀到眩晕,赵潋没少趁机占君瑕便宜,在找人开锁之前又将他的脸都亲了一遍,君瑕眼下还未恢复,又四肢俱废,无奈之下只好被她轻薄了个管够。赵潋将人放平,巧笑嫣然地贪婪地盯着他,答应了要拿钥匙,但仿佛无论如何也看不够,却非要看够了才能走,这时门外传来了宦者拉长的公鸭嗓音:“公主?老奴邵培德有事请见!”赵潋一听,蹙眉道:“母后跟前的红人?他怎么被派来了。”她细细想来,只怕是因为昨晚打马出宫惊动了守备,他们报给太后了,太后派人来问询。她长吁短叹了几声,拍了怕君瑕的小臂,让他乖乖在房里等着,赵潋出门应付邵培德了。她前脚走,后头听了会壁角的尖耳朵杀墨便兔子似的窜了进来,将君瑕手脚上的锁链都解了,君瑕揉了揉手腕坐起来,乜斜着杀墨,“听到了多少?”杀墨吐了吐舌头。听闻先生刚中销骨之时,曾经被毒破坏过眼睛,约莫一年的时间都目不能视物,因此修炼得听觉犹如蝙蝠般灵敏。方才赵潋全副身心都放在君瑕身上,没分心顾忌到门外窗口贴着一只耳朵,但君瑕早察觉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坚决不肯认,“就听了一会儿,我刚刚才来。”邵培德是代太后过来问一句,何事昨晚如此仓促,定要过了宵禁大闹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