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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皇室背叛了我们,我们也不能背叛他们,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呼延灼怆然而笑,眸中风暴凝聚而起:“当年我薛家满门忠烈,哪一个不是为了他卫姓江山死而后已?结果呢?永昌之变后,薛、楼两家被赶尽杀绝,其余四姓族人被牵连的牵连、流放的流放,盛极一时的六姓家族几年之间尽数败落,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室有什么好守的?”在场的几人都不是他,更不是薛怀英,他们无法体会他内心的痛楚,但是他们却都清楚有一件事呼延灼自己都忽略了。也许是因为他从来都是局中人,做不到旁观者清。“可是......我觉得公主说的很对。”宋云萱稚嫩的声音响在耳畔。呼延灼怒不可遏地瞪着她,同为绣衣使者,她居然不站在他这一边!宋云萱被他眼中压抑的恨与痛灼到了,但她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地想法说出来。她睁着圆而清澈的杏眼看着呼延灼道:“事情就是这样啊,你看,六姓之人有三个已经出现了,少主、公主还有你。少主是接受夫人的指令前来帝都护驾的,公主是陛下的女儿,而你,不论你是薛怀英也好是夜羌的呼延王子也好,你这次入京是为了夜羌大梁两国的盟好而来,难道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守护卫姓江山么?”呼延灼被她这几句简单的话震地全身一僵,愣住了。裴澈接着宋云萱的话,对他道:“你我都清楚,整个大梁现在已经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我入宫护驾、你为使者缔结两国盟约入京、公主和亲夜羌,我们殊途同归。”呼延灼气一窒,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是细想一看的确如此。殊途同归。“我想,大梁有难,剩下的三姓——金氏、傅氏、楼氏应该都快出现了,呼延灼,我知道你心中的不甘,不过,你不必为此挂怀,我觉得六姓守护的东西从来不是所谓的卫姓江山,前朝末年,天灾不断战火连天,百姓苦不堪言,六姓先祖为了救那些在前朝□□下的百姓才揭竿而起,拥戴卫帝开国结束乱世。”裴澈半抬冷淡的眉眼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勾起的唇角透出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不屑与讥讽:“其实这江山谁坐、跟谁姓都不重要,六姓真正要维护的从来不是区区一个卫姓皇族,而是这大梁国土上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第33章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裴澈的意思很清楚,天下不是卫姓的是黎民苍生的,若卫氏无道,这天下总有一天会易主。呼延灼紧拢的眉头舒展开来,想起当年他和其余五位兄弟因不忍看到百姓在前朝的统治下民不聊生才以“六义士”之名走上了讨伐前朝之路,而后他们建功立业、功成名就,这个最朴实的初衷都时刻谨记于心。至少当年的薛怀英不论是荣耀加身还是身陷囹圄,都不会将个人情仇凌驾于天下安危之上。呼延灼有些微的失神,半晌,他怅然地吁了一口气失声长笑,当了那么多年的呼延灼,薛怀英的心还是不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在不知不觉中履行自己当年的誓言了。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有些好奇,问裴澈道:“你是江家的后人,你会为了江家报仇么?”永宁一惊,忙道:“呼延灼,你......”呼延灼用眼神示意她安心。裴澈抬眸,目光冷冷扫过二人,回答地毫不犹豫:“不会。”“如果你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呢?”“我对真相不感兴趣。”“但是身为六姓后人,你......”“我姓裴不姓江,江家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次入宫我奉的是灵犀宫的命令,我行事向来只为己,与六姓无关,”裴澈漠然一哂周身冷冽的气质令人心头发寒,那双狭长的眸中有着阴冷酷色,他似是警告二人道,“不是所有的六姓传人都像你们这样忠诚,不要把我当成你们的同类。”——————————————十月初九。明日就是大梁成帝四十七岁寿诞,这将是一场举国盛事,除北狄、夜羌两国之外,也有不少早就归附于大梁的小国前来贺寿。因而,明日入宫的除了各路王公大臣、贵族女眷,还有列国使臣,宫城的守卫自然是不能有半分松懈,皇城内各宫的守卫巡逻都增加了三成。朝中各部中礼部司掌寿宴大小事,身为礼部侍郎的陆丰忙的是脚不沾地,他正焦头烂额地和礼部众人将寿宴各项典仪、程序反复核实,唯恐有遗漏,破坏寿宴进程。这边忙得昏天黑地,毓璃宫那边也紧张地作寿宴前的最后部署。毓璃宫。木卿卿好不容易将来找茬的某个妃子送走了,回到寻梅阁,她敲着酸痛的肩背,捧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就给自己灌水。为了送走刚才那个嫉妒她这几天得宠的李昭媛,她舌头都要冒烟了。木卿卿往桌上一趴,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宫里的女人都那么闲吗?每天都来几波人找我麻烦,我想睡个觉都不行,啊,我要不还是死了吧,死了耳根子就清净了......”“明天会有一场恶战,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你打起精神来。”柏松正在为明天做一些准备,她把一些必要的药瓶全部装进药箱里,又将清心玉露丹装在小瓶中给木卿卿和宋云萱随身携带。“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能不能退出这次行动?”木卿卿瘫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想动,忽然,她从桌子上爬起来,撩起自己的衣裳露出雪白的小腹,道:“师姐,你拿你的金针在我的鸠尾xue上来一针吧!”宋云萱伸手戳戳她柔软光滑的小腹问:“什么是鸠尾xue?”“人身死xue之一,”柏松冷冰冰地解释,“别理她,她又在找死了。”宋云萱:“......”木卿卿颓然地趴回了桌子上,哭得像个泪人儿:“我就是要死,活着一点意思也没有,这活又累又烦人,我不干了。”看着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柏松无奈摇头,蓦地,她眸光一闪,扬声道:“卿卿,夫人答应说,这次任务若是成功你是首功,她会赏你十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桌子上躺尸的某人一骨碌爬起,灼灼的目光里燃烧着兴奋的火:“金......金丝楠木的?师姐!说话算数啊!我我这就去给你们将面具的细节再调整调整好,哦,你们有什么任务需要交给我,尽管说!”她脚步生风地走到梳妆镜前,取出抽屉中的一只精致华美的妆奁盒,打开,举起里面那张格外清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