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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都又做了一遍,她偷偷的瞄了何顷好几次,可何顷完全没注意她。这做事太认真的人还真是有点让人讨厌。言青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双手撑在案几上捧着脸,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何顷。其实他长得还真是耐看,要不然当初jiejie也不会同意嫁给他。他垂着头,剑眉斜飞入鬓,鼻梁笔直挺括。最好看的就是他的唇,和女子的娇艳欲滴不一样,是那种有棱有角的刚毅。唇角有点微微向上翘,让他看起来又添了一份柔情。言青看着何顷正出神。何顷放下了手中的笔,也抬起头,两个人就这么突然的四目相对。何顷的眼神很坦荡,言青一时竟有了几分慌乱,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直勾勾的看人是很不礼貌的。她调开了视线,眼神躲躲闪闪,自己是有话要给他说的,这心里一慌,竟是忘记了要怎么开口。何顷看着她有点狼狈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这人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在那里忙活了半天。现在自己准备搁下手中的事,听她说道说道,她却乱了阵脚。没半点城府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让人看穿,何顷觉得言青这个人还是很好拿捏的。“是有话要给我说吗?”言青点头如捣蒜。“夫君,这学堂是你开办的,你是不是这里官职最大的?所有的人都应该听你的?”“权利当然是我最大,但我不是一个专横的人,也没有要求谁都必须听我的。”“你是老大,怎么能不要求大家都听你的呢?你能容忍手底下有人不听安排给你使绊子?”…………何顷没答话,谁会给他使绊子?有这种想法,又有这个能耐的不就是她吗?“夫君,你说有人欺负你的家人怎么办?比如说小豆子?”原来是何兜兜的事,看来她是去看过何兜兜了。这个事他知道。何兜兜下课和几个学子去院子里玩,几个玩的兴起,起了点冲突。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何兜兜竟然把一个孩子推到了院子里的小池塘里。还好现在天气暖和,池子里也没有太多水。那个被推下水的孩子吓的哇哇大哭。早在何兜兜来学堂的时候,何顷就给各个教课的先生打了招呼。要对他的儿子一视同仁,千万不要让他觉得他有什么特权。所以何兜兜挨打了,挨了十个戒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打。他挨打的时候,何顷远远的看着。他没有嚎啕大哭,想来是想忍着。大概先生也是用了点劲,他看见他垂着头,眼泪还是流个不停。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孩子第一次犯这种错,总是要给他个教训,所以他也没有出面过问。“你没有问问他为什么挨打?”“他都不理我,他闷不啃声的一个人坐在课堂里。我叫他出来,他倒也出来了,但是没说话。小豆子肯定是受委屈了。你说,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啊?连你的儿子都要欺负?”难道在她的心中,先生就是专门欺负学子的吗?何顷觉得言青小时候肯定没少被欺负过,她总是对先生有种莫名的偏见。“他把同学推到院里的池子里去了。”言青倒是吃了一惊,小豆子怎么可能是这么暴力的孩子?不对,肯定是别人先惹了他。“原来你知道啊!那你没问问他为什么要推同学?肯定是别人先犯错的。你怎么能由着先生把他的手抽得那么红?那小手上全是一条条的印子。你是不知道戒尺打人有多痛吧?”言青很不满,这是亲爹吗?小豆子在家还从没被打过手掌呢?他竟由着外人打,当她这个娘不存在吗?言青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有点不可理喻,自己的儿子也不维护。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就不能好好的给他讲道理?就要动粗,这是一个为人师表应该有的态度吗?一个好的教书先生不是应该敦敦教导、循循善诱吗?真不知道他请得都是些什么先生!言青说完这一通话,也没等何顷有个什么回应,就径直出了门。☆、撑腰的人言青在学堂也混了小半个月,讲课的先生她还是认识几个。不过她向来不太擅长和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人打交道,所以和他们都还不是太相熟。言青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探清楚。她不是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人,但如果小豆子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吴先生,我就想问问,今天何兜兜推同学下池塘具体是怎么回事啊?”言青寻着吴渊的空闲时间,酝酿了半天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吴渊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先生,是镇上出了名的老学究。以前中过秀才,但自持有笔墨在胸怀,竟是份外的清高,家道中落后也不愿屈居他人。多少商家店铺请他去做账房先生,他硬是宁愿天天在家吃糠咽菜,就是不应允。想来何顷能请他来学堂开课讲学是很费了一番言语。吴渊抬起头打量了言青两眼,又低下头闭目养神。他当然知道言青是谁,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能交谈的,他也没有必要要和她解释什么。对,他就是抽了何兜兜的手板心,那又咋的?王子犯法都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学堂管事的儿子。他可不是那会屈于人权的人。言青一看他这傲慢的态度,心里就不痛快。这样没礼貌的人为人师长,确定不会教坏小朋友?她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性子,又恭恭敬敬的问道:“吴先生,我不是来责问你处罚了何兜兜,我就是想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教育孩子也得知道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吧?”“把别人推进池塘,这个错够得上处罚吧?”吴渊终于正眼看着言青,他的眼睛不大,但却透着凌厉的光,言青一见,心里打了个突突。不能败下阵来,她现在不是学子,是学子的家长,理论上她是不用怕区区一个教书先生的。“小孩子玩耍有冲突很正常,我也不是要包庇何兜兜,只是他为什么要推人下水。先生可有了解清楚?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还不是那种会随便使性子的人。”吴渊瞥了言青一眼,口口声声说不是来为孩子讨公道,可到底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想来也是,她家开的学堂,她家的孩子却挨了打,心里不服气那是自然。不过他吴渊还真是不吃这一套。他可是何顷苦口婆心请来的,要不是想着让乡里乡亲的孩子有学上,你当他会为了那一个月的几钱碎银子而来?他为得是传播知识,教书育人。眼前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懂?吴渊自是不屑与言青理论,她既然是何家的少奶奶,他也就给她几分薄面。吴渊站起身,拱了拱手,二话不说,扬长而去。言青气的双手紧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这何顷选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