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像
哪里都不像
深夜,孟冬已然进入梦乡,却突然被她母亲紧急叫起来,说江绥宴想见她一面。 孟冬还有些迷糊,可听见江绥宴的名字,她又惊又喜,只是现在这么晚了,男人喊她过去,莫非…… 怀着忐忑又悸动的心情,孟冬来到了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 一进门,就看见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恹恹靠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酒杯出神。 “吃过饭了吗?” 男人扫了一眼孟冬,淡淡开口。 孟冬轻轻点头,拿着包的手不自觉收紧。她总感觉今天的男人不太一样,可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吗?” 男人接着询问。 孟冬心里明白,男人半夜让她来酒店套房,不外乎男女之事。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所以她识趣地摇了摇头。 “打开那个盒子。” 男人用下巴示意放在茶几上那个精致的礼盒。 孟冬走过去,解开包装,打开一看,赫然是一套校服,校服衬衫、校服裙和蝴蝶结,甚至还有一条白色丝袜。 孟冬脸颊一烫,她没想到男人还有这种喜好。 “给你两个选择,一,穿上它;二,现在出去。” 孟冬眼神躲闪着,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差一晚就要成功了,断不可能放弃的。 “江先生,我……在这里换吗?” 男人轻轻摇着高脚杯,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你随意。” 说完,男人站起身,背向孟冬。 孟冬索性也放下矜持,原地脱下衣服,换上了那件校服。 衣服“簌簌”剥落的声响从背后传来,男人却只望着近处的灯火,意兴阑珊。 “江先生,好了。” 孟冬穿上这件校服的时候还有些差异,她以为会是情趣内衣,没想到是很正常的校服款式。里面的衬衫有些紧,特别是扣到最上面那个扣子的时候,明显不是她的尺码,但她也没想太多。 江绥宴转身,无波的眼瞳里却陡然泛起一丝浓烈的情绪,渐渐转化为炙热而兴奋的渴求。 “躺到床上去。” 孟冬乖乖上床,而江绥宴也放下高脚杯,慢慢朝床边走去。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突然伸手掐住了孟冬的脖子,力道微重。 “我是谁?” “江……江先生。” “不对,不是这个。” “绥宴……” “不对,喊哥哥。” 孟冬有些诧异,心底浮现出一丝异样,可她还是说出了男人想听的话。 “哥哥……” “继续喊。” “哥哥。” “语气不对,重新喊。” 孟冬咽了咽口水,换了副活泼的语气,可江绥宴还是觉得差点意思。 “你有一天体育课被网球砸到腿,回来的第一件事是让我给你揉腿,你该怎么说。” “……哥哥,我腿疼,你能给我揉一下吗。” “不对,重新说。” “我腿疼哥哥,绥宴哥哥,你给我揉揉腿行吗?” “不对,再喊。” 孟冬不管怎么说,江绥宴都觉得不对,一点也不像,哪里都不像,方方面面都不像。 可看着这件熟悉的校服,男人晃了神,不自觉浮现出那天放学时的场景—— 那天他去接沉昭礼放学,老远就看见沉昭礼一瘸一拐的出来。上车一问,才知道沉昭礼被网球砸到小腿,青了一大块。沉昭礼哭丧着脸,一上车就让江绥宴给她揉腿,泪汪汪跟他说腿疼。 “阿宴哥哥,我腿疼,疼了一下午了。” 江绥宴刚想上手,可看着稚嫩的沉昭礼,又看了看白嫩的小腿,把手收了回来。 “带你回家,家里有药。” “你给我揉一揉呗,疼……真疼。” “揉一揉就不疼了?” “你揉一揉嘛。” 沉昭礼拽着江绥宴的衣服央求男人,江绥宴拗不过,上手替她认真地揉腿。 当时沉昭礼还在上高中,纵使心里有异样,江绥宴也没太当回事,只当男女有别,他越界了,所以会不安。 可他现在想来,他对沉昭礼,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不一样了,他对她的感情不再是正常兄长对于meimei的情感,而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 “绥宴?” 女人的声音拉回了男人的思绪,江绥宴猛然清醒,才发现自己距离孟冬的脸,不过几公分。 男人大力推开孟冬。 “你可以走了。” “江先生,冬冬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您和冬冬讲,冬冬可以学,冬冬可以服侍江先生的。” 孟冬从床上下来,慢慢跪在男人腿边,小脸抬起,上手去解男人的皮带。 屋外,连与看屋内许久没有动静,便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开门声伴随着女人的惊呼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的一声怒喝—— “滚!” 孟冬衣衫整齐、头发凌乱的被男人扔了出来。 连与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门已经关上了。紧接着,房内就传来一阵阵令人心惊rou跳的打砸声。 怎么都不像,为什么?衣服给她了,语气也模仿了,怎么就是不像?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别的女人离他那么近,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的脸。 她就那么恨他吗,恨他恨到现在都不愿意回来。 江绥宴连气都喘不上来,满脑子都是当初沉昭礼跟他说的那些狠绝的话。男人的脑子一团乱麻,他想不清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真的很想见沉昭礼一面,很想很想,哪怕她不回来呢,哪怕她见过他之后再离开呢,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他,她在哪里呢。 他不想成家吗?他也想跟闻萧寒和钱默一样,娶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女人,这很难吗?他逼迫沉昭礼留下来,觉得她有朝一日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惜,沉昭礼跟别的男人跑了,跑到一个他怎么找找不到的地方。 小礼,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呢。 江绥宴跌坐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手被锋利的棱角割出了血。男人垂眸,看着慢慢聚起的血珠,猩红的眼底多了几分释然和快意。 甩了甩手上的血珠,江绥宴踉跄起身,掀起墙上的挂画猛得往地上一甩,又把靠近门口的矮柜给踢翻了。 屋内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连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连与也忍不住胆颤。 经验丰富的连秘书当机立断,派人把孟冬带走,又通知医生迅速赶来,接着让特卫科派一个分队过来,把酒店彻底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