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
距离沉昭礼失踪,已经过去257天了,江绥宴从来没有放弃过。上次怀疑特卫科有内鬼的事,他派了他最亲信的一个部下潜伏进去,两周过去,没有消息。只能等,一直等,等到有消息为止。 这天晚上,闻萧寒的儿子过百岁生日,男人不想大办,只请了关系最近的江绥宴和钱默来家里做客。 江绥宴刚一进门,闻萧寒五岁的大女儿就冲出来抱住男人的腿,奶声奶气道:“绥宴叔叔,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男人眼尾染上笑意,顺手把小姑娘抱起来,语气轻快:“叔叔这几天去了比较远的地方,所以宁宁没有见到叔叔。” “绥宴叔叔,刚刚钱默叔叔还在那里喊你呢,说你现在都不喜欢来我们家了。” “没有没有,叔叔这几天忙,等哪天有空带宁宁出去玩,好不好。” 江绥宴很喜欢闻萧寒的大女儿,小姑娘人可爱,说话也甜,很讨喜。 “来,爸爸抱。”闻萧寒从江绥宴手里接过自己女儿,“你绥宴叔叔工作一天很累了,宁宁听话,我们去找mama。” 安顿完儿子和女儿,闻萧寒来到会客厅找江绥宴和钱默。 “来,难得见到两个大忙人,说好了,今天一定不醉不归!” 闻萧寒给两个男人倒满酒,随后一饮而尽。 江绥宴淡淡一笑,跟着闻萧寒喝光了杯中的酒。 三个男人的工作性质都很特殊,聚在一起,聊的也必不是什么家常话题。闻萧寒和钱默东拉西扯了一堆,灌了江绥宴不少酒,好不容易把场子热起来,才终于说出今天真正想说的话。 “阿宴,阿默比你小两岁,今年都结婚了,你就没想安定下来吗。” 闻萧寒知道,他说完这话,场面一定会冷,但是他不想看他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所以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结了婚就安定,我看未必。” 酒过三巡,气温渐升,可江绥宴的脑子却格外清醒,像往常一样,听不进去两个男人的话。 “阿宴,纪之晗、孟冬、谈曦雯,还有那个裴宜声,哪个不合适,人美听话,家世好,学历高,而且对你死心塌地,你就算不想给她们名分,也可以挑一个试一试,日子怎么过不是过,跟谁过不都一样么。” 钱默接上闻萧寒的话茬,帮着劝江绥宴。 “日子怎么可能跟谁过都一样。”江绥宴不轻不重的放下酒杯,“你说的那些女人,我一个都不感兴趣。” “我知道你心里有谁,可是,阿宴,你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不为你自己,那江家呢?江家你不要了吗?你挑一个娶进来,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阿默,你要知道,当年大选她爸砸了几十个亿进去。就算是为了利益,也是我跟她,不是我跟别的女人。你和萧寒总劝我,可是我现在不想结婚,一点都不想。萧寒和他老婆是大学同学,同窗情谊,家世匹配,结婚顺理成章。你和你老婆也是,你们两个两情相悦,所以结婚也没问题。怎么到我这里,就一定要逼我找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然后匆匆把自己送出去呢,凭什么?” 钱默不说话,一口接着一口灌酒,后来直接拿着瓶子往嘴里倒。 闻萧寒劝不及,只能把矛头转向江绥宴。 “阿宴,我和阿默没有别的意思,你工作忙,整天不着家,而且你也很久没见我和阿默了。我知道你不缺我们这几个朋友,甚至你动动手就能让我们两家彻底消失。但是阿宴,你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开心过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你甘愿为了一个变心的女人死心塌地,我和阿默尊重你。” 江绥宴冷脸离场,钱默紧随其后。好好一场百岁宴,闹得不欢而散。 江绥宴心里憋着一口气,他知道钱默和闻萧寒是为了他好,可是他们都在逼他,逼他做选择,逼他尽快结婚,逼他娶一个“花瓶”进来。他是心里有个沉昭礼,可除此之外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了,他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大小事上的决策从未出过差池,他安安稳稳的工作不好吗,为什么都要逼他结婚,为什么一定要塞别的女人给他,为什么要强迫他忘记沉昭礼。 为什么?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下一秒,“砰”的一声,酒杯被男人狠狠摔在落地窗上,猩红的液体顺着玻璃流下,碎瓷片散落一地。 江绥宴现在也开始怀疑自己,他是不是真的非沉昭礼不可,其实他早就不喜欢沉昭礼了,只是他执意给自己戴上枷锁,蒙蔽束缚自己,每天拼了命地告诉自己他心里有个很爱的女人。 都是他自欺欺人。 “连与,把孟冬叫过来。” 男人似是想通了,冷冷一笑,声音平淡无波,头也不回地命令身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