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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的立在颜夫人身后静静的盯着秦玉楼瞧着。秦玉楼转身间便与她那双盈盈如水般的清澈眸子对了个正着,早早便注意到了,是位貌美极具有灵气的女子,生得窈窕纤悉,杏眼琼鼻,眉眼如画,巴掌大的小脸上还生了一对小小的梨涡,便是早已嫁人生子,也依旧遮不住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子娇憨秀美之气儿。是绝对衬得上颜邵霆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秦玉楼淡淡颔首,脸上扬着一惯热情而客气的待客之笑。对方双目微闪,嘴角微抿,两侧梨涡若隐若现。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不约而同的收回了目光。心中早已没了任何波澜。秦玉楼很快将目光落到了最后头的秦玉卿身上。见秦玉卿面上一贯清淡,大家伙儿都说说笑笑,唯有她神色淡淡,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只抱着团哥儿缓缓地朝着秦玉卿走过去,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原来这一位才是将军夫人的至亲。秦玉楼嘴上逗弄着团哥儿道着:“团哥儿,瞧瞧这是谁,还记得吗?这是姨母,来,快唤声姨姨来听听···”小家伙们正到了学舌说话的时候了,是能够发出咿咿呀呀啊啊的声音的,秦玉楼耐心教着,他便“咿咿咿咿咿咿”的一顿乱嚎,听着倒像是在唤姨姨似的。秦玉卿听了微微一怔。秦玉楼又逗着小家伙道:“让姨母抱抱可好···”秦玉卿闻言又是一愣,瞧了秦玉楼一眼,又瞧了瞧她怀中的小胖墩,犹豫一阵,好半晌,只探着双手从她怀中接过了团哥儿,有些笨拙有些生涩的抱在话里逗弄着。秦玉楼有些惊讶,随即嘴上扬起了浅浅笑意。后头又有宾客进门,秦玉楼便赶忙派人将颜家、孟家两家引到里头派座看茶。不多时,女眷们渐渐到齐了,大半个京城有头有脸的夫人太太齐聚于此,屋里屋外是人头攒动,满是欢声笑语未见停歇过,秦玉楼脸也笑僵了,嗓子都说哑了,偏生还得端得一副言笑晏晏的姿态客气周璇,这一刻深有感触,原来簪缨世家里的女主人当真不是个好当的。这类宴会本就是各府与各府间的交际场所,攀交情的、打听八卦趣事儿的应有尽有,甭管认识不认识的,话若投机,兴许便能成就一段缘分。按理说,依着秦玉卿这样的身份,在这样的场合中,是鲜少有人主动与她攀交情的,嫁到颜家快一年了,也曾参加过几回宴会,只她们二房不过是庶出,身份地位比之大房生生矮了一大截,寻常人都是与大房蔡氏结交,听说她只是个外乡庶女,面上的神色便变得有几分微妙。秦玉卿冷清惯了,一贯是不会瞧进眼中的。只这一日,尽管她神色冷淡,前来主动与她搭话的却委实不少,所有人一听她是女主人的亲meimei,都纷纷客气不少。秦玉卿远远的瞧着长姐在一众衣香丽影中淡然周旋,她端庄秀气,明艳动人,这一刻,她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都是受众人钦羡瞻仰的,从来都是。存在心里头十余年的不甘与不屈不知为何在此刻竟一点一点的消散了。以为会有些悲凉,原来并没有,反倒是觉得整个人都一身轻了。原来这么多年跟她较劲的并非是她,而是她自己罢了。第156章一五六章府中宾客繁多,一直到了未时见长公主辞行后,其余女眷才陆陆续续跟着辞行。长公主她老人家除了每年参加两回宫宴,平日里早已不曾轻易出门了,临行前,全府女眷一同起身相送,只见她老人家一把拉着秦玉楼的手和睦笑着道:“年前还听太后念叨来着,说想要瞧瞧传闻中的三胎儿,上元节的宫宴上可将三个小儿领着一道入宫,给太后、陛下瞧瞧鲜,那几个小的如此伶俐机灵,一准能讨到厚赏!”长公主仿佛意有所指。秦玉楼闻言顿时有些受宠若惊。陛下仁爱,因去年北方大乱,劳民伤财,遂下令让宫中削减一应宴会,禁止铺张浪费,连除夕节的宫宴都给省下来了,仅仅只在上元节设宴,与诸位官员同乐,也正是因此,今日戚家办宴,场面虽大,但里里外外一应皆从简办置着,丝毫未敢奢侈半分。长公主夸赞了秦玉楼几句,这便由秦玉楼亲自送到了府外,旁人见了,不由钦羡连连,这会生的见过不少,会生到令太后、皇上都觉得稀罕的怕也仅此一人了吧。宾客们都陆陆续续散了。秦玉楼便也累趴下了,余下府中的残局自有得力的人去收拾着,秦玉楼只一动未动的歪在了贵妃榻上,明明极累,却又有些睡不着,只微微阖着双眼闭目休憩。芳苓拿了块毯子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了,秦玉楼双眼掀开一条缝,立即惊醒了。芳苓见了,忙小声道着:“将您给吵醒呢?”说着,忙去沏了杯热茶给她端来。秦玉楼接了吃了一口,随口问着:“世子爷还在前院?几个小的醒了吗?”芳苓候在一侧,待秦玉楼饮完茶双手接了,坐在软榻边上,这才伸手边替她揉着肩松乏边回着:“世子爷还在前院了,听说侯爷兴致不错,前头齐国公与董太尉二位大人还在了,世子爷还在作陪,三位小主子许是今儿个玩累了,眼下还睡得香喷喷的未见醒,奴婢叮嘱过奶娘们,半个时辰后得将小主子们唤醒喂奶,眼下院里院外一切太平,主子您今儿个受累了,且安心歇会儿罢···”芳苓手感极好,秦玉楼舒服得呼出了一口气儿,见院里院外一切均已安排妥当了,便舒服得阖着眼闭目养神。少顷忽而想起了一茬,只闭着眼有一下没一下的问着:“对了,中午瞧着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时忙得丢不开手没工夫多问,可是发生了何事···”话音将落,便将她双肩上的双手微微一停,芳苓犹豫了片刻,方轻声道:“是关于二小姐的···”秦玉楼霎时睁开了眼,直直的盯着芳苓瞧着,只难得一脸认真的问着:“二妹怎么了···”芳苓叹了一声道:“今儿个午宴后,奴婢遇着了二小姐身边的白露,白露说···说二小姐与昀少爷···不大好···”芳苓瞧了一眼秦玉楼的脸色,见她面带诧异,又继续说着:“二小姐那性子主子您也是知晓的,听白露的意思是昀少爷对二小姐事事上心,可二小姐性子冷淡,不常回应,日子一久,昀少爷多少有些失望,前些日子二人不知因何事闹了些矛盾,昀少爷头一回动了真格,一气之下竟然歇在了通房屋子里,白露玉蒹葭都急得团团转了,二小姐依然无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