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it all falls down
“时宇哥？” 朴道赫还没来得及凑上徐时宇的嘴，突然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而突兀的声音。倾斜在他身上的伞微微地抖了抖，身前的人僵硬了一瞬，朴道赫感觉自己的右肩被雨淋湿了。他转过身看去，一个纤细的身影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一个大袋子，站在距他们大约十步远的距离。 “......朴道赫！？”这个身影没有继续走上前来，站在原地，声音颤抖地问，“时宇哥，这是怎么回事？” “秀赫，你怎么来了？......我们先上去再聊吧。”徐时宇把伞柄塞进朴道赫的手中，然后快步小跑近了李秀赫，他钻进李秀赫的伞下，从他手中拿过袋子，另一只手臂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他向楼里走去，和颜笑着，问：“不是和朴志云在国外旅游吗？” 看见他们的背影在门中消失后，朴道赫依然撑伞站在原地。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从自己手缝中漏走，尽管他并不认为自己缺乏力量，但是他隐约意识到可能用力抓紧反而会失去得更快。 第二天一早，朴道赫吐出来十一片玫瑰花瓣。他看着这堆花瓣出神，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活不过三个月了。在此之前他从未设想过死亡，只是此刻他突然有种被人掐着脖子架在了悬崖上的感觉，他无法呼吸，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他挣扎着要掰开那人的手；但他的脚也触不着地面，只要那人一松手，他就会摔得粉身碎骨。他不是坐以待毙、自怨自艾的人，他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只是现在搜刮遍整个大脑，他也找不到什么方法。他被危机感吞没了。 他掏出手机给徐时宇发信息：“今晚来我房间。” “抱歉，这几天没有空。” “什么时候你有资格提要求了？” “......真的没空，过几天吧。” “徐林家具想要拓展业务应该也不容易吧？” “你什么意思？” “虽然你因为同性恋被父母赶出了家门，但是应该也不想毁了父母的事业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徐时宇没有理会朴道赫痛苦的叫声，直接把性器插进了他干涩的后xue里。 “我要你啊。我不是说了吗？”后xue一定流血了。朴道赫痛得浑身发抖，拧着眉咬牙问，“李秀赫半夜来找你干嘛？” “关你什么事？”徐时宇似乎没看见后xue里流出的血，他在朴道赫屁股上又拍了两掌。 朴道赫感觉自己疼得要萎了，他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凑过去吻徐时宇。这次徐时宇偏头躲开了，他用力在朴道赫后腰上又拍打了两下。朴道赫咬牙笑着：“你不就是喜欢李秀赫吗？我又不会再对他干嘛，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徐时宇在朴道赫混着血和粘液的后xue里艰难地出入着，他把手覆上朴道赫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声音冰冷：“我再说一次，我对秀赫和对我店里其他年轻小孩的态度一样。别拿你自己肮脏的思维揣测别人。” 朴道赫心想，为什么总是会感觉呼吸困难，脑子无法思考了，是不是要死了：“那你怎么不把你店里小孩也接过来和你睡一张床？”他这样想着，也这样说了。他又想到他和徐时宇李秀赫是床伴实在是太美化的说法，要说真床伴，还得是徐时宇和李秀赫。于是他又想笑：“你不应该开酒吧，应该开酒店，把所有小男孩都接过来睡。” 在脖子上的手又收紧了，他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已经看不清天花板了，但是还能看清徐时宇的眼睛正冰冷地看着自己。 “我确实不该期待你有什么改变的，朴道赫。”他分辨不清徐时宇的语气，事实上，他听清这些话也很困难了。朴道赫身体颤抖着，他感觉自己很害怕，又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情绪。 “我知道你人气很高。有人因为你的外貌、你的地位巴结你。但我不会。你有的那些东西，我全都不感兴趣。” “你以为自己的权力能把所有人踩在脚下吗？你以为你想要的都能得到吗？” “你这样的人是会下地狱的。被所有人踩在头上。” 他听不清徐时宇在说什么了，他只看到他的嘴正一张一合地动着，身体里他的性器也在快速地抽插着。他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快感，只是他感觉自己还有事没做。他思考了一会儿，实际上他的大脑也转动不了了。于是他又近乎本能求生般地抬起上半身去亲徐时宇。 他亲到了，然后被推开了。身体里的性器抽插得更快了，他又感觉到痛，于是呜呜咽咽地叫起来。 “你很欠cao是吗？你不如永远躺在这里，等我有空就来cao你呢？嗯？你不就想这样吗？” 疼痛、窒息、晕眩。 ...... 第二天醒来时徐时宇已经不在了。朴道赫又开始咳玫瑰花瓣。 他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让他晚上务必和崔家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小女儿见上一面。他不认识崔家的小女儿，但是他知道她堂哥——曾经他们一起滥交过，后来他也是迷jian他的一员。 朴道赫愣了一会儿，然后换上了一件高领针织衫遮挡自己身上的印记，去见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叫崔艺真，热情、漂亮、有点孩子气，对爱情充满了电影般不切实际的期待。在分别的时候，她说她对朴道赫一见钟情了，要继续见面。 奶奶知道后很高兴，让他们继续保持联系。 朴道赫没有拒绝。 事实上他必须答应。他需要这个女孩远大于女孩需要他。等徐时宇爱上自己无异于等死。他不想死，得寻找别的出路。也许自己爱上别人会更容易一些。毕竟爱这个感情很可笑不是吗？虚幻、短暂，或许自己能在某一瞬间爱上面前这个热情漂亮的女孩，然后就能获得生的希望。 他不需要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里掺杂了多少对自己地位权力或是外表的迷恋，只要这份感情是真的就好。 他们约会了大半个月。每天都有亲吻，但没有上过床。这天他们照例一起出来聚餐。崔艺真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的那刻朴道赫心跳停了一瞬。 “这个戒指我挑了很久。你手很漂亮，戴上戒指肯定很好看。”她笑眯眯地说。 朴道赫没有伸出手，有点怔愣地盯着那枚戒指。 “哈哈哈，你想哪儿去了，道赫哥。不过，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呐，要是你真想结婚，我也可以的哦。”她笑嘻嘻地说。 朴道赫任凭崔艺真牵起自己的手，给自己的无名指套上那个指环。看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他的心荒唐地跳动起来。电影里总把爱情拍得很伟大，甚至能和生命媲美。虽然他得了荒谬的绝症，使他不得不把爱和生绑定在一起，但他还是认为，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可以在这一刻爱上别人。于是他俯身去亲崔艺真，这次他吻得很用心。 然后他又直起身子，说：“我明天给你回答。” “为什么要明天？你喜不喜欢我难道现在不能判断吗？” “我真的不能，明天一定给你回答。” 第二天早上朴道赫又吐出了花瓣。 再见到崔艺真的时候，他说：“对不起，艺真。我会跟奶奶说的，这段时间耽误你了。” “可是我已经够努力了。买花、聚餐、逛街、游乐园、电影院。我还能做什么？我们zuoai吧，道赫哥。” “不行。” “为什么？......难道你阳痿？”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 “......原因比你想的更可笑，最多还有两个月你就知道了。到时候你就笑吧。”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并不相信，她有点激动地控诉道：“渣男。我早听他们说了，你不仅喜欢zuoai，还喜欢玩多人。我看你根本没想过投入到一段长久的感情吧。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玩弄我的感情？” 朴道赫心想，我肯定比你更希望自己爱上你。他开口说：“要是我真想玩弄你，我早就和你上床了。” “朴道赫，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说你的吗？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你愿意在我面前装，我也不想拆穿而已。我还期待我能改变你。” “哈哈哈，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一群低智商的疯子，我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朴道赫嗤笑道，“崔艺真，最多一年吧，你会看到很多好戏的。还有，别和你堂哥那群人走太近，跟着他们的话，结局会很惨，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只是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而已。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我也会去和我爷爷说的，以后就不用联系了。这个就当分手礼了。”眼前的女孩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她指指朴道赫手上的戒指，转身离开了。 距离朴道赫第一次花吐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他追过人，也被追过。但是情况没有任何好转。在徐时宇生日那天，朴道赫吐出了一整朵小玫瑰花。吐出一整朵花到死亡一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他想，生死反正就在这几天了。 朴道赫脑中又浮现出崔艺真送他戒指时的画面。虽然最后没有用，但是那刻他心底涌起的荒唐的感动是真的。 于是朴道赫去买了崔艺真送他的那款戒指，还把早上的小玫瑰花洗净后，放在了戒指盒里。玫瑰花和戒指挺衬的，崔艺真这女孩审美挺好。 然后他给徐时宇发消息：“今晚有空吗？” “没有。” “明晚呢？” “有。” “明晚我去你那。” 朴道赫一整天都在想第二天的见面，他久违地又打扮起自己。挑来挑去都感觉不满意，他知道徐时宇喜欢李秀赫那样娇小的，可惜自己跟徐时宇差不多高，再打扮也不可能娇小。他也已经过了扮纯情可爱的年纪，更何况徐时宇看到那样的自己也会吓一跳的吧。 挑到最后只是随意地穿着常服就去了。一进门徐时宇就呛了他几句，他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戒指的事。当他把戒指盒在徐时宇面前打开时，他感觉自己手都在抖。 “......你什么意思？” “这看不出来吗？你手很漂亮，戴上戒指肯定很好看。” 朴道赫伸手去拽徐时宇的手，他发誓他戴的时候没有联想任何别的什么，只是他鼻子忍不住地泛起一阵酸意，他必须得强压着才能让他的手不颤抖。朴道赫想，崔艺真这丫头给他戴的时候还能笑嘻嘻的，看来也不怎么爱自己嘛，只是说得夸张而已。徐时宇的手指跟他一样修长，只是比他还白皙一点，看上去很合适。 但是还没等他看够，徐时宇就把戒指摘下了，看起来很随意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他的声音里还有着怒意：“你连送戒指都这么随便？” “这哪随便了？你不是昨天生日吗？送你的生日礼物。” 徐时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嗤笑一声：“最近不是一直在和女孩约会吗？干嘛又突然找我。我可不想介入他人家庭。” 朴道赫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奶奶介绍我们认识，我们就当朋友处着而已。” “你这种私生活混乱的家伙，是不是朋友你心里清楚。和我没有关系。” 吃了哑炮的朴道赫也有点生气，他把戒指戴到了自己手上。“不要就算了。莫名其妙骂人作什么？”朴道赫大半个月没zuoai了，此刻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解开徐时宇的裤子，抚摸着他的性器，他还没抚摸几下，徐时宇的性器就很快地胀大了。朴道赫有点惊讶，抬头看了一眼徐时宇。 徐时宇扣住了朴道赫的手，一把摘掉了他手上的戒指，语气有点烦躁：“跟cao别人丈夫一样。” 然后他把朴道赫拽了起来，压在了沙发上，胡乱地扒下了他的裤子，将自己胀得发痛的性器塞进那个湿软的xiaoxue里。“每次都是你说约就约。你不想约了就大半个月也没消息。朴道赫，你哪里有脸拿我父母威胁我？我不是够听你的话了吗？” 朴道赫被cao得如临雾里，他流着口水嗯嗯啊啊地回答：“你这说到哪里去了。多久之前的事了，还在提。我又没真干什么。” “谁知道你以后什么时候会又想拿我父母威胁我了呢？” “你只要乖乖配合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何况，你也担心不了太久了。” “什么意思？” 朴道赫配合着晃动着自己的腰，他想着，因为我就快死了。但是他又不想让徐时宇太开心，于是他随便回答道：“我又不可能一直把你绑在我身边。” 徐时宇的动作又发狠了。朴道赫想，该死，又开始晕眩了，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徐时宇停下来，他沉默地看了朴道赫一会儿，开口问：“......我上次就想问了，你该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朴道赫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眯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没事，你慢点就行。” 于是徐时宇又开始慢慢地动起来。 事后徐时宇去洗了澡。朴道赫一直躺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戒指。 徐时宇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盯着这枚戒指。他抬头看了看徐时宇，他下半身围着浴巾，上身是平常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的健壮，手指修长白皙。朴道赫没有联想到性，只是无端地想到——徐时宇会是个好丈夫吧。 他会在上完床后先帮伴侣清理好再去洗澡，他很会做饭，他甚至还会很关心伴侣的心理——他不是一直还问自己怎么了吗，即使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他突然在这一刻特别想说出口。 徐时宇，我得了花吐症，你能喜欢一下我吗？ 然后他又想到李秀赫、想到崔艺真。 于是他又说不出口了。李秀赫之前那么喜欢自己，他也没法爱上；崔艺真追了自己大半个月，他也没有爱上；自己对徐时宇又有多喜欢呢，又才追了他多久呢，怎么就能要求徐时宇爱上自己呢？更何况他们又是这种关系。他不可能爱自己，就像自己没有爱上李秀赫崔艺真一样。 应该也没几天了，是时候该放弃了。奶奶有李秀赫照顾，公司朴志云也能接班，爸爸mama常年在国外见不到面。即便就是死在明天，也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困扰。 “在想什么？” 朴道赫觉得他又要搞砸了，但本来也快死了，也无所谓搞不搞砸，于是他开口问：“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李秀赫？” 意外的是徐时宇竟然没生气，他很认真地回答：“首先，我说了，我对他不是那种感情。然后，他善良、勇敢。也从不做伤害人的事......” ......好土的回答。朴道赫打断了他的回答：“那你对谁是那种感情？” 徐时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他说：“现在没有吧，不过或许很快会有呢？”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其实也能做到这些。只是你不想做。你太滥用自己的地位了，成了惯性。” “......”他确实知道自己以前不是个好人，滥交，有时候甚至罔顾他人的意愿。但是鉴于徐时宇第一次也是强上自己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教育自己呢？不过想想也对，好人和坏人当然有区分，不然为什么要分天堂地狱？好人惩罚坏人，那叫坏人恶有恶报。因为他以前滥交，所以徐时宇就是他的恶报。只是他有点倒霉，这个恶报马上就会要了他的命。 “为什么走神？” “......”为什么？朴道赫心想，因为我他妈的快要死了。虽然我早知道了要有这么一天，虽然对所有人来说都没有影响，但我还是有点害怕，不行吗？“......没什么。我有点困了。” “那去床上睡吧。” 他和徐时宇一起躺在了床上，他甚至能感受到徐时宇身上的热气。于是他又想试探一下了，总之没几次机会了：“徐时宇，亲我。” “你不是困了？” “不做了，就只是亲一下，亲完就睡。” “你总在想什么有的没的......我看你最近身体状态不太好，你还是多休息吧。”徐时宇翻了个身，背朝向他，又离他远了点。 于是他又感觉不到热气了。 从徐时宇家离开后，朴道赫两天没有联系他，当然徐时宇也不会来找他。这两天朴道赫每天都和爸爸mama打电话，并且每天都去看奶奶。奶奶指责他不想着工作净想着撒娇。 从徐时宇家离开的那天早上开始算第一天，这天就是第三天。他醒得很早，喉咙还没有痛感。打开手机，手机里已经有很多祝福了。他一条也没看。今天是他30岁的生日。晚上他有一场很盛大的生日宴，奶奶让他务必要出席，因为这不仅是庆祝生日的宴会，更是联络各集团关系的机会。 身边没有一点声音。身体在发抖，但是他感觉自己挺镇定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后天，这一天总要来的。但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活过今天，财阀继承人因为花吐症死于30岁生日当天，这会是举国的笑料，奶奶肯定接受不了这样的舆论。 朴道赫静静地躺在床上，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天泛白的时候，他的喉咙开始痒了。他已经等待了很久，可是这一刻将要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果然这么倒霉，怎么偏偏是今天。 他才30岁，他还年轻，他不想死。虽然没有人需要他，但他还是想活着。 他摸到手机，拨出徐时宇的号码。 救救我吧，徐时宇。你想要的我都给不了你。但你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吗？你会见死不救吗？ 喉咙好痛，他拼劲全力让自己不要咳出来。 没接。是在睡觉吗？这个点确实是他熟睡的点。他又打出一个电话。 无法呼吸了。好痛，喉咙好痛，脑袋也好痛，胸痛肺痛眼睛痛。撑不下去了，怎么还在坚持？就算现在接了他也赶不过来了。就算他赶过来也没有用。这样挣扎姿态看起来太丑陋了。算了吧，安安静静去死吧。 还是没接。他又摁下了重播键。 他的大脑无法思考了，开始胡乱地想。为什么我这么痛苦呢？都是遇到徐时宇之后。zuoai的时候痛，不zuoai的时候被打也痛。被骂也痛。现在痛也是因为他。全是因为他。我恨徐时宇。我好恨他，怎么不杀了他。 迷蒙间他好像看见徐时宇站在他眼前。于是他在脑海里骂道，你算什么好人呢，为什么不救救我？你难道就没干过坏事？要死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吧。 铃声快到尾声的时候，徐时宇接起了电话，他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困意：“道赫？” 好痛啊，徐时宇，我说不出话来。是你害死了我。你害死了人，是要下地狱的。 “喂？” 朴道赫的思绪又回归了片刻。说什么呢？反正在他面前总这么狼狈，都快死了，也没机会再见面了。说出来吧，都坚持这么久了。 “......徐...时宇...” 朴道赫想，终于要说出口了，他在心里模拟过很多次，每次都觉得听起来愚蠢且没有信服力。他既新奇又高兴，甚至有点忘了自己就要死了，他只是迫切地想说出那三个字，像第一次谈恋爱还不懂承诺的代价的毛头小子那样。 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他以为自己说出来了，于是带着痛苦和满足闭上了眼。 不过也许是上天也觉得朴道赫这种滥交且霸权的人说出这种话很违和，所以其实他并没有来得及说出那三个字。 一朵鲜红的、饱满的小玫瑰花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