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也想挨着你睡
盖聂头也不回地问：“你怎么不去同她们玩？” “有什么好玩？我会的她们又不会，她们会的我又不感兴趣。”卫庄不以为然。 盖聂轻轻笑道：“聊会儿天也总比在这里强啊。” “强在哪里？”卫庄明知故问。 盖聂微微抬了抬头，居然答不上来。 卫庄摸了摸鼻子，支吾着道：“你和秦姑娘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 原来他在山下，真的有位“相好”。 盖聂淡淡道：“我们一共才见过三面。” 卫庄“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一面就见好几个月。” 盖聂疑惑：小庄到底在酸什么？叫他去找秦姑娘玩他又不去。 他想了想，道：“你不要烦小豆子。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她父亲又在她刚满月的时候死在了护镖的路上，她是她爷爷和jiejie带大的，自然娇惯了些。等再大一点，能懂道理了，慢慢教，就好了。” 卫庄不高兴地道：“我看秦姑娘要来洗碗，是想跟你说话，不想带她meimei吧。” 盖聂哑然失笑：“怎么会。我几乎不和她说话。” 卫庄很是意外：“为什么？” 盖聂没有回答。 卫庄略一思忖：“就跟之前来的那三个人一样？” 盖聂轻叹：“算是吧。” 在他看来，卫庄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一个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话说；更神奇的是，他这么多话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聒噪，反而引得他也变得话多起来了。 得到了盖聂的肯定，卫庄十分满意。他破天荒拿起了舀水瓢，帮盖聂浇水洗碗。 他也只会做到这一步了。 是夜，盖聂和卫庄一直在弟子房外等待。 在卫庄看来，女孩子真的是很麻烦，洗浴不能靠近，换衫不能靠近，梳头也不能靠近，他和师哥不得不等到秦氏姐妹钻进被子没有动静才敢进屋。 可屋内总消停不下来。 卫庄坐在回廊前，转头问坐在他旁边的师哥，一脸不耐烦：“她们以前一直这样吗？” 盖聂苦笑：“这回算是好的了。前几年小豆子还小的时候，整晚哭个不停，我根本不能睡。” 两人百无聊赖，只好仰头望天。 又闲聊了一阵，门突然被轻轻推开，秦瑞低声道：“聂大哥，小庄哥，你们进来吧。” “好。” 二人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秦瑞已经进到帘子里面，这才回了屋。 摸着黑刚躺下，盖聂便听到布帘那边传来了动静。 秦瑞悄悄走到他跟前，样子有些扭捏：“聂大哥，还有多余的被子吗？我没想到山上会这么冷……” 盖聂只好将自己的被子给她：“你先拿去搭上吧。” “那……你呢？”秦瑞有些担心。 盖聂道：“我再想办法。” 秦瑞便心安理得地抱走了被子。 盖聂无奈苦笑。衣柜里倒是还有床冬被，不过那床冬被还没缝上包被，只是一团棉花，没法盖，这个季节，盖上也会热。他只好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棉服，准备用它凑合。 可棉服到底小了些，盖住肩膀就盖不住脚，盖住脚肩膀又差一大截，把腿缩起来，膝盖又露在了外面…… 忽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盖聂转头一瞧，卫庄果然在看着他。 卫庄道：“你过来还是我过来？” 盖聂：“……” 卫庄不由分说，挪过来掀起被子将他包住。 盖聂低声道：“小庄，谢谢你。” 卫庄不高兴地道：“你总是要做滥好人，我也没办法。不过你要是冻病了，我可不会照顾人。” 盖聂微微笑了笑，没有同他再计较。 二人刚躺平，布帘突然动了动，小豆子不知怎么地，突然站到了他们面前。 “小豆子？……” 盖聂正要发问，小豆子却不声不响直接走过来，径自钻进了被子，硬生生挤到了他和卫庄中间躺下，满意地笑了。 卫聂二人面面相觑。 小豆子闭着眼喃喃道：“jiejie说，她小的时候就是这样睡在爹爹和娘亲的中间，很暖和。我从来没试过。现在试一试，果然很暖和。” 此言一出，卫庄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他无奈之极，尽管嘴角都快要撇到天上去，却还是默许了。 盖聂也没有作声。 布帘那边传来了吸鼻子的声音。 小豆子悄悄抓住了盖聂的袖子。那是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安全。 盖聂喉头微微动了动，闭上了眼睛。 睡到半夜，盖聂突然醒了。他明显感觉到被子在一点一点向外移动。扭头一瞧，差点没笑出声。 卫庄正哼哧哼哧又小心翼翼地连人带被褥拖走小豆子。 “你干嘛？”盖聂悄声问。 卫庄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盖聂坐起身来，想帮忙，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好，正犹豫着，小豆子已然被拖到了墙角边。 卫庄轻手轻脚打开他自己的衣箱，从里面扒拉出一床新被子，轻轻摊开，搭在了盖聂身上。 盖聂哭笑不得：“你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这床被子可比鬼谷先生为他们准备的被子大多了。 卫庄道：“因为我也想挨着你睡。真的很暖和。” 盖聂：“……” 算了，他就是这样的，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