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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是什么?”“紫笙果,有清浊气之功效。”曲陵南尝了一颗,酸甜可口,点头道:“你也吃。”杜如风看着她微笑道:“我时常出来历练,这等东西吃多了,你头回下山,想来没试过,多尝尝。”“嗯。”曲陵南没跟他客气,坐下来塞了几个进嘴巴,问,“这不是客栈?是吃饭的地方?”杜如风忍笑道:“也可以过夜的。”曲陵南皱眉想了想,问:“是么?杜师兄,我怎么觉得你想笑?我太师傅可说了,下山听你的,可你现下说的不尽不实,我怎么听?”她站了起来,皱眉道:“这地方不对劲。我晓得的,不对劲。”“哦?”“虽有聚灵阵,灵力稀薄,然却有说不出的怪异,”曲陵南微微闭眼,道,“杜师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杜如风心里一跳,以为她瞧出端倪,误以为自己有意折辱生气了,这事说出去可就严重,他忙站起来道:“师妹,都怪我。我以为你爱瞧热闹,又不拘小节,故想有我看着,进这等地方见识一下也无妨。”曲陵南转头看他。“这个地方,乃修士纵情声色之所,孤身一人,若要人陪伴,那个,可使灵石寻人来作伴……”杜如风含含糊糊地道,“你若不喜欢,咱们走便是。”曲陵南食指压唇,示意他噤声,她左手一挥,空气中突现漩涡,不知何处一男一女的对话声清晰传来。“抓到了?”“嗯。”“货色真有你说的那般好?”“名门正派,从小喂的丹药灵草哪样不是高出寻常人一大截?你说好不好?”“这回风险太大,万一走漏风声……”“呸,那些名门正派为多宝杀人难道少数么?你我这一票算什么?清河那个老东西多年无法凝结金丹,少的便是一个正宗道门的女子做炉鼎,咱们将人送过去,拿了灵石即刻远走高飞,届时便是出事,人寻的也是他的晦气。再则说了,那娘们估计也将咱们恨之入骨,不将她赶紧脱手,难不成等着她恢复功力禀报师门追杀咱们不成?”“我听小的说,今儿个馆内来了两名琼华弟子……”“不好,再拖生变,你去联络清河老道,我寻馆主送两名绝色绊住那两人先。”“好。”杜如风听得骤然色变,曲陵南手一抹,那漩涡立即无影无踪。这一手连杜如风都颇为惊诧,不觉问:“这是?”“我也不晓得,”曲陵南认真地道,“当初左律,哦不,太一圣君给了个‘天心功法’,说是弥补我丹田碎,我让师傅瞧了,师傅说那功法也没什么稀奇,让我练着玩吧,我练着练着,却又能聚灵力,耳朵眼睛还变得好使,像刚刚这样,我觉着那边有异动,手一伸一抓,便把声音抓来了。”她比划了两下,想想道;“好似左律在我们琼华横行霸道,动作也是抓来抓去,竟能打得我师尊太师傅等无还手之力。”杜如风骇然,那日琼华大殿上的冲突他也是在场,太一圣君如何青睐曲陵南,他也是见到的。他心下有说不出的困惑和微妙,只得道:“恭喜师妹得圣君赐下神功。”“那功法是神功?”曲陵南瞥了他一眼,“你要看么?要看我可给你看。”杜如风君子端方,自不肯占人这等便宜,忙道:“多谢,我自有门派功法,不宜窥探他法。”“真的不稀奇,”曲陵南以为他不信,睁大眼睛道,“师傅说了,天心功法就如鸡肋,顶多就是固本强身,修士一入道途,哪个无自己一套固本强身的法子?”杜如风笑道:“天下自有能触类旁通的能人,或许师妹天赋卓绝。”曲陵南皱眉道:“现在抓了这么一段奇怪的话,可算怎么回事?”杜如风沉吟道:“若我猜测无错,定是有名门正派的女弟子落入他们之手,陵南师妹,愚兄遇上这等事无法袖手旁观,故想管上一管,不知你可介意?”“啊?为什么要介意?”曲陵南兴致勃勃地问,“是打架的意思么?”杜如风笑道:“若对方执迷不悟,自然要动手略施小惩。”“那犹豫什么,走哇。”☆、第77章此刻房外禁制突有波动,杜如风摆了手势令曲陵南稍安勿躁,随即伸手抹去禁制,扬声道:“进来。”门嘎吱一声被推开,进来一男一女两个漂亮人儿,男的清俊秀美,女的妩媚亮丽,两人眉眼相似,年纪相当,俨然一双玉人儿一般。两双妙目滴溜溜一转,将杜如风与曲陵南的形貌收入眼底,登时面露殷勤,女的眉开眼笑,男的虽说有些孤傲,然亦不吝对曲陵南露出笑容。只见此二人分花拂柳一般穿梭进来,女的娇声道:“见过二位仙人,小女子严藻,舍弟严荇,怕二位枯坐无趣,特来相伴,还望仙人莫要责怪才是。”她嘴里说着勿怪,脸上表情却全无勿怪之状,熟稔而迅速于桌子上摆出四样灵果,四样菜肴,又掏出一把碧色茶壶,满斟一杯,笑着敬上道:“我们这的灵茶自无法与仙人们门派之中的相比,然亦是我们这难寻的好茶了。二位仙人就当尝个新鲜吧,仙人,请。”这严藻眉眼灵动,艳色无双,便是曲陵南这等迟钝的少女,也觉着此女子言语之间,一笑一颦,皆有万种风情,尤其明眸善睐,眸光柔亮,竟宛若能伸出小钩来钩住旁人的心魂一般。她一双柔荑,皓腕凝霜,就这么捧过来一杯香茶,曲陵南一时之间竟有种不接过来一饮而尽有些对不住人的错觉。曲陵南冷眼看去,杜如风已微笑着接过茶盏,轮到自己,却是那名为严荇的少年亲手端来,曲陵南抬起头,只见他目光温柔如水,宛若已然与自己相识千年,老友重逢,未寒暄先敬茶,天经地义。曲陵南伸出手,慢慢握上那个茶杯,少年却似乎舍不得放开手,任她与之双手相触,目光缠绵而深邃,启唇说话,声调动听委婉:“仙子,喝了这杯茶,阿荇为你吹笛唱曲儿可好?”他说得专注认真,仿佛天生就该为曲陵南一人做这些事一般。曲陵南微微皱眉,抽空瞅了眼杜如风那边,见他亦是盯着那女的一眨不眨,想来也有同等怪异之感涌上他的心头。曲陵南再瞧眼前的少年,皮相虽说可堪入目,然与孚琛相比,那是天差地别,琼华派中,便是裴明一流也胜过他许多。可这严荇却自有风清难描难绘,令其相貌反倒成了其次,曲陵南见他两片薄唇一张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