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窗

    那天音乐室后，宋母接到了学校的电话，来过一次学校。

    宋九思不知道她有没有遇到过周裕和，总之，刚开始还因为这件事很生气的宋母，后来态度好转，还笑着让她可以和那个男生多来往。

    宋九思惊讶，但更多的暗暗的欣喜。

    少女怀春，懵懂又青涩。

    两人之间的关系隐约又近了些，周晏书教她做题的时候，肩抵着她的，声音低些，目光停留在她侧脸的时间也更久。

    宋九思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她希望自己的是最特别的那一个，而恰好，她很喜欢周晏书在旁人面前对她毫不掩饰的偏爱。

    少年对任何人都是挂在脸上不变的温和笑意，不达眼底，但会体贴的做好每一件事，在旁人看来是会照顾每一个人的男生类型，但只是局限于礼貌范畴而已。

    他会在所有人都找他借满分试卷参考时，笑着摇头，直白的说，“我想给宋九思。”

    有暗恋九思的男生到她桌边，借口问她要笔记时，周晏书会不着痕迹的出言打断，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递出来。

    “她上节课开小差了，你看我的吧。”

    等人走了，宋九思瞪他一眼，说他“败坏她名声”，周晏书就倾身一些，给她道歉。

    到第二天中午，拎来一个包装精致的冰淇淋蛋糕给她。

    “赔礼道歉。”周晏书嘴角噙笑着说。

    他从不说什么不会再有下次之类的狗屁话，因为周晏书会赶走每一个企图靠近宋九思的男生，又笑吟吟的为自己逾矩的行为找补，买蛋糕奶茶，送她乐高微雕，抢到她最喜欢的歌手的演唱会门票送给她。

    暧昧的纸窗几乎一捅就破。

    周晏书小心翼翼的拉近着她们之间的距离，他看着她的笑意扬起。

    演唱会那天，是在隔壁城市，坐高铁只需要半个小时。

    十二月，天很冷，街上的人都围着围巾裹紧大袄。

    宋九思站在外面犹豫，周围熙熙攘攘很嘈杂，她看着站在稍矮两个台阶的周晏书，“那你怎么办？”

    她脸冻得通红，两手捂在脸侧，问和她视线齐平的男生。

    一票难求，周晏书也只抢到了一张票，他送给宋九思，买了车票查好路线带宋九思过来。

    少年睫上落了水珠，他递给她一杯热牛奶让宋九思捂在手心。

    “我在外面等你，快进去吧，我会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

    周晏书强调，他知道她有负担，少年边说着，边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无声催促。

    其实都带了线帽，但宋九思还是脸热起来，她点点头，自己进去了。

    周晏书在外面等她，他买了玫瑰，买了她喜欢的项链。

    他想要和她告白。

    快要散场的时候，周晏书又开始犹豫起来，他怕他的冒昧冲散她看完喜欢歌手演唱会的欣喜，临到这时候，他又开始百般的不确定，会不会太急了，会不会吓到她……

    周晏书想了很久，他把大捧的玫瑰放到了路边的垃圾箱顶，只抽了正中心开得最好的一支攥在手心藏在身后。

    宋九思出来的时候，神色焦急，人群涌动间她一眼就看见了周晏书，她跑过去说，“对不起，可能要让你自己回去了，我mama她身体不太好，我得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