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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的路上用披荆斩棘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玄灵只觉的心中是几十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复杂,良久之后,终于叹了一声,低声道:“是那个李娘子的。想不想知道随你!”告诉了她李娘子,再来一句“想不想知道随你?”葭葭对撇过头去,别扭不已的玄灵只觉好笑。不过虽是没有与那“李娘子”为敌的打算,却也记住了这号人物。这一修炼便是半个月未曾出屋。现下整个“蓬莱仙岛”不分白昼,修士全以沙漏计时,葭葭推门而出。外头之景依旧,只是修士早没了先时的新鲜,正努力修炼着,外头空空荡荡,不见任何踪影。参合庄上的水牧花因是灵气供养,依旧美丽。可似乎没了那缕阳光,这美丽也少了几分灵动飘逸,变得死板了起来。葭葭小心翼翼的分出一律神识向外探去,青龙阵依旧将她的神识弹了回来。那先前被他们盛赞美丽如蓝色琉璃的海水此刻虽然依旧摄人心魂,可葭葭却只觉他们不过是处在一座蓝色的牢笼之中罢了。眼见眼前的女修虽着了一身黑底金线的服饰,只是那长长的睫毛投下的两扇阴影在白皙的脸上轻颤不已,较一般人淡一些的唇色现出的淡粉与白皙的脸庞相配之下,竟将那身黑衣带来的威严生生的化作了温柔。手里拿着个面人的陌淸珏呆呆的看了半晌,忽然出声道:“没用的,有青龙阵在,神识是探不出去的。”那极有葭葭睁开双眼,那极有辨识度的稚嫩声音,虽然只听过一回,可葭葭还是记住了,转身对上了手里举着个黑脸面人的男童,见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唐人要化了也未曾发觉,小小的脸上还是如那一日一般的严肃与认真。似乎是叫陌淸珏吧!葭葭忽然响起了这孩子那一日问出的问题,“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她原本便不是那等威严之人,这一笑更是柔和,只让人光见着便生了三分亲近。男童愣了愣,迈着步子向她走过来,待行至葭葭身边之时,才收了脚,认真的抬头看向她:“你在笑什么?”“我在笑你这糖人快化了,还不赶紧吃了!”葭葭眼风一扫,扫到了他手上的糖人,脱口而出。男童赶紧闻言赶紧舔了一口糖人,复又抬头看向葭葭,很是大方的给她介绍:“这是李娘子做的糖人,很好吃。不过这个我已经吃过了,不能给你。你可以去寻她给你做一个,她还会讲故事,讲猴子去西天取经的故事,讲包公打坏人。这个就是包公!”男童得意的将那坨黑乎乎的糖人在她面前一晃,得意万分。早在玄灵告诉她那李娘子是个有空间灵根的人之时,她便怀疑过了,眼下更是证实了这位穿越者。不过,那又与她何干,葭葭笑了笑,轻应了一声,便将李娘子的事揭了过去。那口中含着糖人的男童与她一道看向周围,半晌之后,突然指着外头,一脸认真的看向葭葭:“昔二仪未分之时,号曰洪源。溟涬濛鸿,如鸡子状,名曰混沌。”见葭葭淡笑不语,男童伸手一指,指向苍穹:“青龙阵像蛋壳不?”得了她的点头,男童更为得意:“师尊也总说我总能发觉他人看不到的东西,生了一双慧眼!”葭葭不住点头,丹田之内的玄灵却在不知什么时候注意起了他,在丹田之内喃喃:“此儿有稚子之心也,孺子可教!”说到这里玄灵忍不住又出言刺了一顿葭葭:“我遇见你时,你大他还不到十岁,怎的就没有这样的稚子之心,滑不溜手的。”十年对活了那么久的玄灵来说确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而已。葭葭苦笑:“我不过一个三灵根而已,若是不滑不溜手,也不知能活多久,你能不能见到我还难说。如我这样灵根的修士,又没有家族相衬,这条路注定要走的艰难一些,我与他不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上头那个漂亮的,是你师尊么?”糖人被那男童咬的“咔嚓”作响,却见他将最后一点吞到了肚子里,摇手指向参合庄最中间的观海阁。葭葭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她目力极佳,参合庄上又是恍若白昼。即便观海阁上的人影已经极小了,可还是叫她看清楚了:却见师尊与陌无极、梁肖缜并一位坐着的苍老的修士正忧心忡忡的看向四周,似乎在谈论什么。修士之中,自有极个别有怪癖的修士没有定颜,那样的修士到了一定岁数,这容貌自然是苍老的,然而那位修士的面上不仅苍老,还毫无血色,这种情形,除了受伤,还当真找不出旁的理由。至于“漂亮”这个形容词,上头四位里头,要真挑个“漂亮”的,若是她的审美没有问题,除了师尊还真没有旁的人选。见葭葭轻“嗯”了一声,那男童兴奋的拉着葭葭的袖子:“走,咱们好好议上一议。上回去见我家老祖宗之时,听你师尊说你很是了不得,精通阵法,咱们定要好好切磋一番!”那男童说着手上微微用力,将葭葭拉了两步,边拉边道:“你师尊一口咬定我不是你的对手,我自然是不信的。却也不知,你要如何才能让陌淸珏心服口服。”ps:大家抱歉了,加更神马的要过两天了,最近实在是有点忙~~第三二十六章斗阵即便面上,葭葭的养气功夫做得再到家,可还是不得不承认,听到师尊说她很是了不得,她心中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的窃喜的,知晓师尊的话不比他人,颇有几分君子一言重千斤的味道。即便没有在自己面前夸赞,却也说明了她连葭葭自也有几分可取之处的。被陌淸珏拉了两步,葭葭脚下用力,不再前行,转而笑眯眯的看向陌淸珏:“你也修习阵法,却不知师承何人?”陌淸珏抿了抿唇看了眼葭葭,方才葭葭未拗着他,以他筑基的修为还能拉得动她。可现在么,葭葭若是成心不愿走,陌淸珏还当真是奈何她不得。拉了半天,葭葭纹丝不动,陌淸珏微有不满:“你管我师承何人?你要与我比,又不是我师尊比,问这么多做什么?”葭葭轻笑莞尔:“瞧你不过**岁的样子,且算你三岁起识字学文,开始修炼。现下已然筑基,任你天赋再好,这短短几年的功夫,撇掉修炼的时间,算一算还当真没有多少时日空下来了,你这阵法一途,到底学了多久,我很是好奇啊!若你不过尔尔,我与你比试,岂不是要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了?那我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到底年岁还小,葭葭这么一席话,倒是将他绕糊涂了。陌淸珏眨了眨眼,想了许久,似乎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莫要瞧不起人?难倒你要如那些蠢物一般以貌取人?你想知道我师尊是何人,我便告诉你,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