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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虚摸了摸甄亦柔的头发满脸的温柔之色,“咱们这就回去!”一路走来,除了黑水河上那一次,葭葭倒也算得上平安无事,途中杀了两个没有眼色想要对她动手的筑基魔修。这一路走走停停,越走越深入了外荒的中心地带,处处是魔修,到底是心中藏着事,葭葭已然有些着急了,不知此时该怎么办才好。一连行了几日,恰逢外荒难得一遇的大雨,葭葭寻了个客栈,便默默的坐在客栈之中从里向外望去,看着暴雨中朦朦胧胧的外荒发呆。她正渐渐陷入沉思,冷不防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葭葭向来人看去,不由错愕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句话应当我问你才对。”她说着看了眼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特意压低声响说道,“蜀山无极剑的传人出现在外荒,想必有很多老家伙会对你有兴趣的。”难得的见到孤身一人的钟步归,以往他身边可是莺莺燕燕的能围上很多人的。“你会孤身出现在这里,那想必传闻应是真的了,顾朗出事了?”对葭葭出口的呛语,钟步归不以为意,很是自来熟的坐到了她的对面。葭葭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话。钟步归眼珠转了几圈,摸了摸鼻子,忽地一笑,竟是开口解释了起来:“一个合欢宗的魔女竟也不知瞧上我钟步归哪里了,竟一路追寻至我蜀山想要向我表达爱慕之思。”钟步归说着勾了勾唇角,“她定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现在居然会在外荒,她魔道的地盘。”“原来是出门躲情债啊!”葭葭不置可否,又道,“不过我看你似乎很乐在其中啊!”“虽然猜的七七八八,”钟步归弯着唇角看向葭葭,“争夺仙府之时,你与微雨说了什么?是不是与那晚上的女修有关?”“你知道?”钟步归的直言倒是叫葭葭吃了一惊,不禁抬起了头,看向钟步归。“自然是知道的。”钟步归面上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苦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定然发生过什么事了,虽然我已完全不记得了。”“她对你倒是喜欢的紧,善良的不愿自己动手,就买凶杀人,却找了两个没用的,差点叫那女修逃了。”葭葭说着看了钟步归一眼,“不巧得很,她正遇到了我。”“她现在死了还是关起来了?”钟步归漫不经心的将黄布裹住的无极剑收入储物袋中,拿过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看着那黑乎乎的茶水,却几次想拿起又放下了。“这里头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指不定被人下了什么毒。”葭葭淡淡的说道,只是这句并非嘲讽,乃是实情。这一路而来,她看过的这样的事还少么?“那多谢了,”钟步归放下手中的茶盏,“方才的问题,不知你可否愿意回答我?”“放心,我敢保证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的。”葭葭只道,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只是心中却忽地生出了一分感慨,不知是在为钟步归还是江微雨,江微雨为他做的一切,眼前这人皆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又偏偏装傻,干脆的收手不管,当真是心狠的厉害。沉默了半晌,钟步归忽地轻笑了起来,“也罢,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二人一道结伴前行,如何?”“与你结伴前行?”葭葭掀了掀眼皮,“我怕被你招蜂引蝶引来的魔女弄死。”“你的背景看上去干净,实则恐怕不是这样吧!”钟步归笑眯眯的说道,“你惹上的魔修可还活的好好的,孤身前来外荒,就不怕出什么事么?”“那又如何?”葭葭却是雷打不动,“我一路前来,门派之中都已有人下手了,还会怕一两个魔修?”“好吧!”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钟步归终于叹了口气,以手揉了揉眉心:“我怕了你了。我只是,只是不希望顾朗就这么死了,毕竟人生能棋逢对手,亦是件极为难得的事。”“你……”看着葭葭双目毫不避讳的望向自己,便连钟步归都有些尴尬了起来,直道,“你当真比那叶青歌要麻烦了许多啊!”“你叶认识叶青歌?”说到“叶青歌”这三个字,葭葭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讽。“跟顾朗有关的人,我基本都了解。”钟步归道,“毕竟英雄千里迢迢救美人的桥段总能让人津津乐道的。不过,那女人自视甚高,轻易瞧不上她人,当年的她活像只呛人的火凤凰。然而,我钟步归看来,你却比她要麻烦上许多啊。”“我不喜欢叶青歌。”葭葭淡淡的说道,却一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顾朗只有一个,你会喜欢叶青歌才怪。”钟步归撇了撇嘴,道,“不过,我觉得英雄救美只可远看,不能接近。这般听来美好的桥段,也唯有英雄和美人本人才能感觉到其中是好是坏。在我看来,两个天之骄子碰在一起,男的冷硬,女的又太过骄傲,着实是叫人不太看好啊!”钟步归边说边摇头轻叹。“你倒是了解这男女之事。”葭葭勾了勾唇。“好了,不过是结伴而行而已。”钟步归说着,取了两张人皮面具,递了一张给葭葭,“这场暴雨停了我们便走,我不多问,不过若是需要我钟步归出手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我不会推辞的。”葭葭的视线落到了那张人皮面具之上,当真是眼馋这东西好久了。第二百二十三章虎狼本性钟步归见她没有立刻开口拒绝,便晓得此事成了,站起来笑眯眯的朝葭葭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去,却又转了回来,笑道:“哦,对了,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听起来很好听,但是“只要力所能及”这句话可活络的很啊!”葭葭一笑自嘲。揪在钟步归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突然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叫钟步归差点狠狠的一记栽将下去。钟步归只听身后的女修淡淡的开口道:“你如此关心顾朗,莫不是爱慕于他?如此想来,那些个女修倒是可怜了。”“胡说什么?”钟步归涨红了脸回头瞪了一眼葭葭,便逃也似的回了房间。面纱底下的葭葭随着双肩微抖震颤了几下,之后,整个人忽地软了下来,那笑容也无影无踪了。根本不想笑,只是这些日子着实是太压抑了。白泽,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似乎直到此时,葭葭这才发现没有目标是多么的痛苦的一件事。有了一个目标,哪怕是再怎么困难,总有去实现它的途径,而不像现在这般。若不是想着顾朗独自被关在九幽冥狱里头,葭葭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独坐了半晌,葭葭便起了身,准备回房去却未发现现下这客栈里头已然满了,才从外头进来的客人自然二话不说便向着她这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