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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看则宁还是不动如山,小郡主偷偷笑了下,随后清了清嗓子。“红绫被,象牙床,怀中搂抱可意郎。情人睡,脱衣裳,口吐舌尖赛沙糖。叫声哥哥慢慢耍,休要惊醒我的娘……”则宁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好了!女儿家家的可不能唱这歌!”“咦?宁宁怎么啦?”则宁颇有点想揍人的架势,说:“哪个师傅教你的这等yin词艳曲?他是不想活了吗?”则宁一这样说,小郡主更有要哭的模样,又抱住了则宁的手臂,委委屈屈道:“好吧是我骗了你,这曲子是我从野书上看的。宁宁自从你走了后,我就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老师了……”作者有话要说: 六师屡出,漠北尘清。至其季年,威德遐被,四方宾服,明命而入贡者殆三十国。幅陨之广,远迈汉唐!成功骏烈,卓乎盛矣!这个是我剽窃的.哦那首艳曲也是我剽来的第3章那一次战事是他最识人不清的一次,导致军情泄露,作战时腹背受敌,粮草跟不上,后援被追截。若不是一个小兵哪来的勇气硬抓着他换了铠甲,那么身为一军主将的他,早就被当场歼灭。他所率领的两百多精英士兵,无一幸免。还记得他第一次睁开眼,就是在北戎三王府的地牢里。战事的失利,将士们的惨死和心腹的背叛,无一不在折磨着他,就在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时,地牢突然被打开,刺目的阳光突然就射在前面的地面上。就听见一道蛮横娇嗔的少女的声音传来,说着北戎话,则宁勉强听得懂“我不管”“俊俏”“先生”等字眼。少女身边的护卫一脸为难,后来那少女又说了什么,护卫才苦着一张脸连连称是。他所在的牢房的锁链被打开,则宁抬眼望去,那少女一身大红的衣袍,带着北戎特色的首饰,手里攥着一根长鞭,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见自己望向她,竟慢慢红了脸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把鞭子往一边一扔。这动作不仅是则宁,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又把鞭子拿回手中,弯腰凑到则宁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喃喃的说了什么。只有那护卫知道,他们尊贵的小郡主又开始见到美男子走不动路了。如果非要翻译的话,那就是:“太好看了,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呢?”“眼睛好看。”“啊鼻子也好看。”“天哪这个嘴巴……”“还是眼睛最好看。”以上。还是后来她自己发现她发呆的时间长了些,对则宁用蹩脚的汉话说:“你好哦?”“……”她估计也觉得自己的汉话太不好听了,就觉得则宁的沉默是在嘲笑她,于是开始恼羞成怒,对身边的护卫说了一番话,便扬长而去。转身就走的小郡主其实有些后悔,想着万一他觉得我性格不好怎么办,紧接着这个想法便被她自己拍回脑海深处。自己堂堂北戎果舒尔大郡主,看上他的脸是他的福分,还想让本郡主纡尊降贵讨好你吗?那个护卫沉默的看了一眼则宁,便给则宁解开了手铐和脚链,推着他走出了地牢。阳光直直的照下来,由于失血过多和初见阳光,则宁便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在北戎三王府休养的几天里,那位果舒尔郡主倒是每日都来,不过每次都拿来不同的话本子对着则宁读,还非要则宁说她读得对不对。搞的则宁觉得面对着一小姑娘比面对着彪悍壮汉还让人头疼。在第四天,有人传话说王爷要见他。推门进去,便有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坐着面向他,他穿着北戎朝服,不用说也知道是谁。上位者的气度,一面便立知高下。则宁抬脚便走到一处座位上坐下,就听那王爷道:“皇子殿下果真是好胆量,敢在我北戎三王府放心待这么多天。”“王爷也好胆量。”则宁侧首,淡淡回道:“敢让我一个敌国的将领在您的府邸静心养伤。”那王爷被噎了一下,不怒反笑:“本王早年去过你们大誉几次,确实繁华奢靡。不过纵使本王不懂你大誉朝政,也不难看出你大誉气数将尽。那样的天子,那样的朝臣,如若再不出现一位英主,恐怕就……”“王爷慧眼。”则宁开口,“王爷有那么些闲工夫,还不如劝劝你北戎大王广施仁政才是。北戎打了十来年的仗,怕是周遭儿都打遍了吧。”“你……哼!”书房里里静默许久,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只有则宁和那位三王爷本人心里明白,这次冷落他许久之后的谈话,其实是在试探和思量。敏罕穆穆在外头叉着腰,娇蛮地指着护卫:“你到底让不让本郡主进去!”护卫面色不改:“郡主见谅,王爷有令,谁都不许踏进一步。”“你!你居然敢拦着本郡主!你的胆子是被熊吃了吗!”“属下不敢。”“不敢就让本郡主进去!”“……”书房的谈话接近尾声,就听见自己不听话的小女儿在外胡搅蛮缠,便沉声道:“让她进来!”“哼!”敏罕穆穆睨了护卫一眼。“来来,果舒尔,见过你的汉话先生。”三王爷招手道。“什么?”敏罕穆穆有些不可置信,“父王你同意啦!”小郡主惊喜的都要蹦起来了,她一开心就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开开心心的对则宁一揖,有模有样道地用汉话说:“学生敏罕穆穆见过先生,敢问先生芳名?”“……”三王爷难得有些开怀,摸摸小闺女的头:“好好跟先生相处,父王就先去处理一些公务了。”“知道了父王!”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老师,我要开始正式学习汉话了,我要不要先起个名字呀?”“穆兰心怎么样?蕙质兰心的兰心,要不然穆蕙质?”“老师老师,你们汉话中有没有形容女孩子特别娴静温柔美若天仙的,就像我这样的?嗯?老师你再想想呀肯定会有的!”“老师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有没有嘛有没有嘛?”“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嗯?宁泽?要不我叫你宁宁?”“宁宁多好听呀,宁宁宁宁!”则宁头痛欲裂。敏罕穆穆这副德性让他想到了上辈子的外甥女儿,不同的是他外甥女是那种刚刚到人憎狗厌的四岁女娃儿,而敏罕穆穆已经十六芳龄了。相同的就是她们都对语言处于探索阶段,对文字和语言都极其兴奋。看着敏罕穆穆,则宁就像在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