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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啜饮了一口茶水,敛去了眼中所有的复杂锋芒。*君然回到书房之后,摊开了一本,又展开宣纸,毛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下一行行尚算入眼的字。四书五经写起来不算太快,不过到了这一本的时候,君然已经撑不下去了。理解力全失,完完全全只是为了抄书而抄书。若是身为帝王,学点中庸之道还有那么一点用处,可他不过就是个权臣之子,以后老爹还有没有命活,还有待商榷。学了这样的东西,怕是以后只能用以平衡婆媳关系之道吧。他脑子惯是灵活,一心二用也是经常的事。便又是写着字来细细琢磨今日清漪的行为。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也想了一会,有些模模糊糊的眉头,却又无法确定。只得写上几个大字再来回味一番。她今日进府,一来便是以色魅惑,可他见招拆招,将她耍弄了一通。于是这美人计不成。那后花园那里便是第二计,假意投诚。君然总觉得花园里她自轻自贱的那番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若是她已经猜到了君然是在装一个纨绔的话,那么首要目的不就是告诉头上的主子容谦吗?可为何却是和他说了那样一番话,甚至后来他要离开,她还拉着君然的手不肯放行。恐怕一为获取君然信任,让他以为清漪适合自己站在一帮的,二来就是她还是无法确定叶太傅是不是真的养废了孩子的事实,准备刺探真假了。君然一路想了这些,等此时心静下来的一瞬间,才确确实实的肯定了清漪的用意。不过她不必刺探的,因为君然根本也就没有隐瞒。所以君然离开前眼神里的冷意才会还无保留的展露在清漪面前。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对她还是抱有戒心。那么清漪必定会采取其他计策,只不过必定不会是在近期。想必也是因为君然顶上的双亲来头太大,只消一人对她有所不满,便能禁了她的足。等再想出来攻略君然,那时君然必定已经被叶太傅和叶夫人洗脑成功了。再对她有利的情况也变得不再有利,所以她必须要收敛,停止激进的行为。君然写完“庸”字的最后一笔时,那一勾写的太过狠戾,硬生生将整个圆润饱满的字体变了风格,那一勾触到了旁边的那一竖上,让人心里头发寒。放下笔,君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这张写废了的宣纸提到近前来仔细的看了一眼。狠戾的“中庸”便不再是“中庸”了,不管这字写得再好,终究是个废物。将这宣纸团成一团,拿了火折子烧在了盆子里。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点点消失的字体,心里头生出一股难言的寂寥。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费脑子……以后不想写权谋了,感觉自己像个智障嘤嘤嘤。八月底吧开新文,欢迎大家收藏我的新文,这也是快穿,是关于君然的同事其墨的故事。链接在文案里,欢迎大家来戳,提出宝贵意见!!!么么啪!第62章端了那个青楼(9)又是几天不见。君然知道,清漪有所行动掐的点大约也就是在这几天。所以也没应那些狐朋狗友的约,更何况李青和成玉都被家里大人关在家里,他一个人去了也没甚大意思。一本抄的已经快到末尾,也不见有人来叫他。倒觉得甚是乏味,叫了冬月便一道出了院子逛逛。想也知道,出了院门之后会遇到某人。清漪低下身子朝着君然见了个礼,不待他挥手让她起身,她便已经起来了。君然莞尔,她倒也是识趣。“近来无聊么?”君然问她,递出一只温润的右手给她。清漪低头轻笑了一声,只摇了摇头,将手交到他手里,落后了君然半步,随着他一起进了院内。身后黑瘦的小丫头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头一个炖盅,里面约莫是炖汤补品什么的。君然转身时,轻轻瞥了一眼,视线扫过那小丫鬟,却见那小丫鬟没了跟在清漪身边的唯唯诺诺,只朝着君然点了点头。看来还真是来红袖添香了,这次更是加大了赌注,连自己亲自炖汤送补品都出现的招数都使了出来。君然知道她必然有所行动,不过也没觉得这样的互相试探有什么不对,甚至是隐隐透着一点兴奋的。大概是叶太傅要养成原主的纨绔脾性,所以原主一向不喜自个儿看书时有人在旁边盯着,所以冬月和那个小丫鬟也便不在房里侍候着。今天恐怕不会是来让他好好学习的。那盅汤就放在他的手边,靠着他,温温的也不烫手。君然打开一看,炖的是冰糖雪梨,梨子已经炖到酥软,却还保持着整形,还有梨子周边黄澄澄的汤水。确实是十分适合京城这样干燥的秋季。他低头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了,确实是十分香甜,怕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的。若是真要教人牵肠挂肚怎么能不使点这样的招数呢?不过还好她不是准备以色媚人,否则冷清如君然也难保不会上了美色的当。君然坐在书房的上首,一勺一勺将雪梨汤喝尽,连带着刚才略微有些绮丽的想法从脑海中除去。清漪在桌前挽着袖子替他磨墨,只露出了一截皓腕,上头干干净净的,什么首饰都没带,朴素的不像一个官家女子。可惜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午,若是换个月上枝头的夜里,任谁都会说出一句“皓腕凝霜雪,垆边人似月”的诗句。这个不算太小的书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今日你来是为了什么?”君然将汤盅放下,慵懒的依靠在红木圈椅上,咯人的硬,不过也聊胜于无。他实在是没那个弯来拐去、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还不如直白一些,一句话清清楚楚问个明白。清漪闻言,手上磨墨的动作止住了,抬头望着君然的眼神也变得不同,“少爷和我猜什么哑谜呢?清漪不明白。”她停了磨墨,也好整以暇的望着君然,脸上的似笑非笑也直白的如同挑衅。“清漪,你不说,不代表我猜不到。这房子虽说不大,也没什么杂碎敢闯,你有什么目的大可以和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她无所谓的笑笑,显而易见的不准备说实话。“少爷见过大世面,清漪这样的庸人,只在那浑浊地方待过,不曾享受一丝一毫的人间温暖。”她挑了张椅子坐着,用自己的帕子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脏污,“清漪所求,不过是渴望您的一点关注罢了。”她这话说得十分好听,也似乎是滴水不漏,没了可以让君然挑刺的一点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