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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充足的睡眠当属起死回生良药,狱寺隼人两眼一睁,倍感精神,舒舒服服伸起懒腰来。 客房里的小沙发上睡着山本武,他坐着窝了一夜,居然踏踏实实把没睡足的几个月给补上,睡得口水横流,直到狱寺隼人起来洗漱才发现还有个活的和他共处一室。 有些人害怕麻烦,有些人讨厌麻烦。狱寺隼人不害怕也不讨厌,只是不会去主动招惹,但对于摆在眼前的麻烦,他足足有一卡车处理手段在排队取号。 “喂,醒醒,干嘛呢。” 沙发被踹上几脚,山本武被晃着爬起来,猛然惊醒让他头晕脑胀,揉揉眼睛方才发现是什么情况。 “……早,狱寺先生。” 周围的人对自己满口敬称事出有因,作为头领的亲卫,狱寺隼人后面跟着群小弟心安理得,只是这个人叫他的方式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板着张俊脸,耐心有限:“早什么早,赶紧给我出去,你昨天那算旷工,不想活了?” “不敢不敢,只是……”山本武笑了起来,半推半就,还带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您睡着了,本来想……” 本来还想和您商量点事,看能不能介绍出租屋和兼职给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尽快还款。 结果狱寺隼人心领神会,转身去翻钱包,数了几张递过去:“休假放松过头给忘了,诺,给你。” 呃……这算是什么?嫖资?过夜费? 山本武虽然不想被误会,不过似乎也没有澄清的必要——狱寺先生大概一向如此行事,我也该早点习惯。 他深吸一口气,吐掉那些今后不该存在的美德,伸手去接钱,笑了一下:“谢谢,那我先走了。” 看见那别扭的笑容,狱寺隼人收回手。山本武手指捏了个寂寞,又抬头去看金主等候发落。 他看起来憔悴,疲惫,心神不宁,怪可怜的。 可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不是一肚子造化弄人的故事,只有比你更惨的可怜人,没有比你更轻松的倒霉蛋。 又加了两张钱,狱寺隼人催促道:“跑快点,中午以后那边就歇业。” 他坚定,从容,麻烦看他一脸无可商量,麻烦自己把自己送出门,留下送走麻烦的人睡回笼觉。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狱寺隼人爬起来给浴缸放满水,柠檬马鞭草入浴剂舒缓心情,他泡着澡吃着客房服务的rou排,再喝一口白葡萄酒,轮休这天他打算那也不去,一会儿再叫个水疗按摩吧。 天色渐晚,按摩师成功疏通每一截颈椎,腰椎也回到最自然的弧度,狱寺隼人昏昏欲睡,打算抽根烟清醒清醒,手机铃声的提神效果倒是比什么都强力。 啊啊啊啊啊!! 爆锤一拳枕头,暴跳如雷地抓起手机接通,被扰了清净的狱寺先生深吸一口气,压着火问:“不知道我今天休息吗?有事找了平啊?” “十分抱歉狱寺先生,大哥陪着老大出城了,这边又出了急事……” 这样的话的确是别无他法,狱寺隼人做好要出门的准备:“说吧,什么事。” 店长在话筒另一端语速飞快:“今天刚开店就有客人想带走我们店里的姑娘,似乎是有过纠纷呢,姑娘担心安全就不肯,结果客人就动了手……” 听到这话,组织二把手翻身穿衣,五分钟后坐在车里,直直杀向地盘内的店铺主持公道。 闹事多发在凌晨左右,这个时间段倒是稀奇,更稀奇的还在后边——“新来的小哥把客人打了,对方不愿私了,还报了警,正闹着呢。” 很好,山本武,阴魂不散的狗东西,我劝你做好心理准备,我的假期很贵你赔不起。 到了地方,几个壮汉正围着店长阿姨高声叫骂,警车停在店门口,围观的路人还有的在录像,影响极其糟糕。 “啧,年轻人就是没脑子。” 挤进人群里,狱寺隼人看到店里的女孩头上包着纱布,皮肤和裙子上都沾着血,看起来怕是会留疤的伤。 至于那个新来的小哥——山本武让姑娘靠着自己,外套盖在她腿上防止走光,正给人抹眼泪来着。 轻声细语安慰着受伤的姑娘,山本武也伤得不轻,都是防御伤,看来白长那么大个子是真的不会打架。 先放放,自己人的账晚点再算。 “先生别急,能做主的人来了,”店长瞥见狱寺隼人,赶紧招呼他过来,“这是狱寺先生,我们老板。” 警察正做着记录,看到狱寺隼人来了直接找过去:“怎么,大周末帮我加班?” 狱寺隼人先是和云雀恭弥握手,接着很不耐烦地跟着抱怨:“我今天也休假。” 云雀恭弥了然,嘲讽道:“新人好好管教,别给我惹事。要不是跟沢田纲吉有约在先,我早把人都带回去等你来捞,价钱好说。” 辖区警官云雀恭弥总是话里带刺目中无人,奈何各为其主,狱寺隼人不能和他明着对呛,况且这回的确是自己失误在先。 狱寺隼人先是让看热闹的都散了,安排人清理现场,接着他开车带上当事人到警察局去。几人先是分别做好笔录,称述事情经过,最后坐在一起协商解决办法。 “我不管,你们的工作人员动手伤人,就该赔医药费营养费。” 这话狱寺隼人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指着监控截图照片质问:“是您率先动手攻击我的员工。爱丽丝小姐是您的长期对象不提,哪怕再有纠纷也不能对女性动手,还伤到面容,这有点过分吧?” “那又怎样,也不是多大的伤口,我可以赔偿,但打我的那个男的必须给我道歉,什么玩意儿。” “这我认为这可以算做是自卫,您的朋友等三人也围殴了他,这难道不是越发不合情理。” 都用雨伞打头了还能说成是自卫,随口乱说的水平简直一流啊狱寺先生。 山本武等人一声不吭,自称店老板的狱寺隼人赶到后他挺意外,没想到这么快又能见到这人,而且还是来帮他处理牢狱之灾的。 几个回合下来,山本武听出对方态度坚决,狱寺隼人也不再坚持,干干脆脆写了张支票,让山本武低头谢罪。 债主加老板加金主三合一,对山本武来说比生气的父亲还可怕两百倍。道理他都懂,凭什么恶人先告状就可以被宽恕,但他觉得无所谓,狱寺先生指哪他就打哪。 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弯腰道歉,带头的大叔往他那边吐唾沫,在和解书上签了字。 “这事儿就完了?” 山本武眉骨肿得老高,有点不可置信:“我以为我要被拘留判刑……” 云雀恭弥盖上笔帽,撇了一眼山本武,嘲弄和鄙视显而易见,起身就走。 “喂,老地方你找人接应,就今晚。” 面对狱寺隼人的要求,云雀知道怎么回事,摆摆手头也不回:“知道了。” “那个,狱寺先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出了警局,狱寺隼人交代店长照看好女店员,让山本武跟着他上车,只说是要带他去个地方。 坐在副驾驶里,山本武小心开口,只换来一句:“真是个傻逼。” 恶狠狠地口气恨铁不成钢,弄得山本武大气都不敢出,尽量把自己缩起来:“……那个,赔款算在我头上可以吧……” 被破坏的休假,意料之外的加班,本不该出现的失误,和垃圾人员交涉的恶心,皆出自山本武的一时冲动。 偏偏山本武的出发点没有错,过失在于自己没交代清楚,也怪店长培训不到位,更在于那群顾客的恬不知耻。 可非要论个是非对错,山本武做得没错,这只能让狱寺隼人更火了,他近乎暴怒:“你欠得钱不够多是不是?还是你数数都不会,几位数都不知道?” 狱寺隼人瞪他,只看到山本武脸上有伤,比起昨天在医院里更加无措。 在山本武借款资料提供的照片里,他灿烂且生机勃勃,此刻他正惶恐地自我保护般缩起来,一米九几的大小伙子缩起来的样子简直有点好笑。 他替人出头还被打了,一直以为自己要被抓,已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撑到现在,还要被吼着怒骂,估计已经到了极限吧。 看见他手背上破皮流血的地方,狱寺隼人叹口气:“箱子里有烟,帮我点一根。” “啊?哦,好。” 点烟器发出滋滋声,山本武捏着中间把滤嘴塞到司机唇间。狱寺隼人叼着猛吸一口,接过去夹在指尖,又说:“车里有药箱,一会儿自己处理下。” “好,都是皮rou伤,没大问题。” “要是有大问题你还能在这?” 这句话又听得狱寺隼人头疼,他没好气地说:“那几个人的确欠揍,敢动我们的姑娘胆子是真不小,你可以还手,但那不是我们的做法。” 听出来话里有话,山本武静静等着。 “第一,不许在店里动手,纠纷会影响生意;第二,不能让客人报警,私了优先,我们和警察有协议;第三,我们不和垃圾讲道理,懂了吗?” “唔……”山本武只听懂了一半,见狱寺隼人态度缓和下来,猜测着:“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和那几个大叔讲道理。” “哈哈,对,你也不笨嘛。”敲着方向盘按了下喇叭,狱寺隼人笑了:“不过你要先学学方法。” 接下来的车程中,狱寺隼人向山本武讲解帮派内正确的讲道理方法。 优先rou搏,可以用简单器械,但是要避开头部等致命要害,教育目的高于一切,不可以弄出人命。 “在这样的基准下,不致死致残、但很痛的手段有很多,回头我找人教你。” “教我?”山本武没听明白,“那我还回店里吗?今天戴安娜女士帮我安排好调班,说是培训完就可以把我的号码挂出去。” “不了,我给你找个新职位。” “诶,这样啊,那我还要把工作服洗干净还回去。” 工作服,这人怎么这时候还想着这个,难道不该问是去做什么?把这当成高中生兼职吗?多大了真是…… “你几岁了。” “19。” 哦,好吧,十九岁。 十九岁的山本穿着风俗店工作服,简单的衬衫马甲被蹭脏了,皱巴巴贴在胳膊上。浓眉大眼的男孩子腿在副驾驶里伸展不开,弓着背,后脖子上浮着一层薄汗,绒毛随着呼吸慢慢晃动。 好热。 狱寺隼人打开空调,过度之后冷风让他好受了一些,开始继续交代用撬棍揍人的要点,实际应用起来应该不难。 末了快到目的地,他突然想起刚刚的事,又问山本武:“之前我让你道歉,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还在回味怎么挥舞棍子的角度好击中最痛的xue位,山本武想了想,“您说那个啊,之前没什么想法,感觉听您的就好。” 额头上的肿痛非常恼人,背上被砸的肋骨处依旧隐隐作痛,山本武笑了笑:“现在的话,大概就是‘加倍奉还’吧!” 狱寺隼人在某个独栋别院前熄火,带着山本武在院子里挑石头,找了两个拳头大的捏在手里。 那几个闹事的客人正在屋内喝酒,口中继续说着侮辱性的话语,借此发泄今晚的经历。 “……那个小白脸老板,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天爷爷我花钱包他,看我不[——]。” 紧跟着是一阵哄笑,山本武听得脸都白了,借着灯光去看狱寺隼人的脸,没想到他狞笑起来,两眼冒出金光,比鬼还吓人。 恶鬼比了个口型:往死里打。 他们砸了窗,在门口等人出来就往脸上喷辣椒水,趁受害者嗷嗷叫满地打滚的时候疯狂输出,甩棍撬棍舞得呼呼作响。不出十分钟,满脸鼻涕唾沫呕吐物的大叔几乎失去意识,被等候在旁边的箱车拉到医院去救治。 不明情况,失去视野,哭喊着求饶的可恶大叔被揍得屁滚尿流,那个逼着山本武给他道歉的男人好像还失禁了,导致来帮忙善后的人员十分嫌弃,拖着他往车里走,不知道青紫的小腿是否遭到多次二重创伤。 从屋里桌上找到给出去的支票,狱寺隼人撕成两半放回原处,在车边找到了山本武。 大男孩坐在GTR的引擎盖上,头搭在交握的手上,手里拄着那根撬棍。 狱寺隼人的后备箱里除了可做凶器的工具,还有医药箱,他提过来打开,用碘酒给山本武裂开的指骨消毒。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报复人,下手不算轻,夹着很多情绪,倾泄而出的力道里什么乱七八糟发东西都有。 他的挥舞里有迟来的正义,有被迫低头的屈辱,还有压抑多日的不甘心,或许还有点恨意。 他在恨天地不公,我父亲一生没做过一件错事,何至于病死塌上;他在恨这个社会,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要我断送一生来换,还换来个一无所有。 呵,错了,我还有一屁股债。 想到这,山本武笑了。 狱寺隼人见他笑得渗人,掏出烟递给他。 他本来不会,也不敢,更舍不得,但不知怎么回事,山本武看着因为讲道理运动而出了汗、微微喘气的狱寺隼人,接过了他手中的烟。 男人把打火机递过去,山本武因为不会抽,老半天没点着。 狱寺隼人一把抓回打火机,一边吸一边吐,两下点着,捏着递过去给他:“张嘴。” 嘴唇蹭着指节,山本武吸了一口,烟雾被他含在嘴里,又随着呼气吐出来。 “不对,要过肺。” 就着那根烟拿回来,狱寺隼人吸气,火星猛然闪亮,很快烟雾从他鼻腔里涌出来。 山本武看明白了,啪啪打着打火机,叼着烟,略显笨拙地点燃了它,然后吸了一口。 狱寺等着看他的笑话,没有哪个初学者不被呛到咳嗽,然后咳到犯恶心跪在地上找水龙头。 奇迹般的,山本武就这样平静地完成过肺,在狱寺隼人的注视下静静吸了半根。 有些人脑子里天生少点东西,注定与常人不同。 每个人表达悲伤的方式也不同,不知道山本武能绷到什么时候。 给自己也点了根烟,狱寺隼人与他并排坐在引擎导盖上。 抬头望向远方的夜空,人马座正在拼命闪烁,银河最宽的地方闪闪发光。 屁股下引擎盖子微汤,狱寺隼人越发觉得热,他扯散领带,盯着火星的那圈光晕看:“好热,夏天怎么还没完。”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山本武懒懒的声音,被烟雾荼毒的有点哑:“已经结束了。” 烟灰飘落在手背上,他被烫了一下,又说:“我的夏天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