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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罗笙。她柳家所亲熟的罗氏,莫过于平遥王一门,除了被软禁的罗霄,大概也只有罗笙了。”令狐城深深的叹了口气。阿黎,这次你所做的事,实在是过于冒险了,协助平遥王的事,如果被皇帝知道,你又怎么能脱身。“大人,恕聂影多嘴,郡主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做事也有自己的考量和用意。您实在不必这样……事事替她考虑周全,郡主她,也并不知道你这样为她。”聂影低头道。令狐城看了一眼对面的桃夭记,笑了笑,“她做她的事,我就尽自己所能保护她。只要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她所住的地方,我就会很安心,只要知道她就在里面,哪怕没看见她的人,我都……很安心。”“大人,郡主这次接手的事太大了,一有不慎就会被皇上发现。仅仅是偷一套玄冰寒针,就差点在宫里被抓个现行,若不是您一得到线报,就立刻赶去皇宫里帮忙,她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聂影见令狐城不说话,又接着把想说的话,都一口气说完。“您从来不参与三位皇子的党争,上次去皇宫却陪着他们作了一天的画,还被三皇子拉着去喝酒,也不知道这件事传的皇帝耳朵里,会是什么样子。还有之前,黎郡主被江湖人劫走,您放下布置数月的大计,亲自去云台山接她,导致计划差点失败,要抓的人也漏掉一个,恐怕是后患无穷啊……这桩桩件件,您默默付出了所有,可黎郡主她……并不知道啊!”第七十章倾尽所有为一人令狐城偏过头去,聂影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他的声音在房间里荡开。他说的极缓又极轻,“没关系,我不用她知道。我所有的筹谋不过是为了我最敬重的父亲,如果这些筹谋里,有什么需要牺牲我心爱的人,我宁愿放弃计划,换别的路子去报仇。”屋子里静谧了一会,只有令狐城抬手斟茶的声音。“大人,郡主既然在您心中这么重要,您又何必故意让她误会,从前是为了保护她,可现在您也看到了,她做的和我们是一样的,甚至更冒险。”聂影希望令狐城能好好的和东宫黎在一起。令狐城没回答,他最近也在想,要不要回去她身边,还能不能回去她身边?“你怎么打听到这些桃夭记内院消息的?”令狐城开口问道。聂影回话道,“黎郡主院子里的人,嘴可真严。她手下的那个丫头,那是根本套不出半点口风。她店里的三个伙计也很机灵,东家后院的事,都是闭口不提。后来我们的人知道,伙计里有个叫小六子的,他很疼meimei。这就好办了,只给了他meimei十两银子,就什么都替我们问出来了。”“去找人把泄露此事的伙计,尽快从她身边弄走,今日你们能用这种方法得到消息,他日,别人当然也可以,我一定要替她将身边清理干净。”令狐城端了一盏茶,润了润喉咙。聂影闻言,惊讶的看着令狐城,今日他才看清楚,自家大人对黎郡主到底是多重的情意。“是让他离开上京,还是……”“这样的事一旦被查出来,东宫家和柳家就都完了,自然是不能开口的人更保险一点。对了,别忘了他的meimei。”令狐城沉声道。“是。”聂影得了命令,就下去办事。可怜伙计小六子,原本也是个不爱嚼舌根的人,却为了meimei遭此大祸。可见,一个人不贪外物,能够坚守本心,虽然有时候可能会错失十两银子,但却能保住一条性命。桃夭记后院,宣机子第七次施针结束,罗笙已经幽幽转醒,甚至能认出柳乔,但说话并不清楚。众人都很高兴,正巧……当日雁回山传令,让古溪回去准备一场大会,于是大家就着手准备了一桌酒席,一为庆祝,二为饯行。天月必定是要跟着古溪回去的,传令的人虽然并未提到苏慕鱼,但身为掌门首徒,当然也是该回去的。“苏师兄,你也要回雁荡山吗?”迟秋嘴里塞着一个糯米团子闷闷的问道。苏慕鱼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嗯,师兄也得回雁荡山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会想你的,黎jiejie也会想你的。”迟秋噘着嘴道。苏慕鱼听了,温润的脸上笑意更浓了,“如果你这么想我的话,我一定会快点来看你的。”说完,对着东宫黎笑了笑。东宫黎有些不好意思,连一旁的天月都听出来了,这句话不仅仅是对迟秋说的,更是对东宫黎说的。当天晚上,东宫黎用过晚饭就去了前院,等把账目点算清楚,都已经很晚了。她一个人掌灯往后院走,往常青河是会掐着时间来接她的,可是今天却没等到她。东宫黎穿过回廊,往房间走去,月色不是很亮,她走的很慢。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前方的必经的凉亭里坐着一个人,东宫黎正想着是谁坐在那里,也不晓得点盏灯。她边走近,边问道,“谁在那里?这么黑漆漆的坐着,用不着给我省蜡烛……”那个黑影动了动,东宫黎又走近了几步。却不想,那个人几乎是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东宫黎,甚至把脑袋搭在她的肩上。东宫黎先是闻到这人带着一身的酒气,然后下意识就想喊人,但是她心里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犹豫间来人动作很快,几乎是一瞬间把她按在凉亭的柱子上。“是我……”低沉而略带疲惫的声音,响在东宫黎的耳边,她一下子就呆住了。“你喝醉了,来我家里干嘛?”“喝醉了,就想找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你放手,赶紧离开这里。”“不!”“你先放开我,有事你也好好说。”“不!”“令狐城,你放开!”“你为什么不叫我阿城了?”东宫黎愣了一下,然后冷笑道,“你说呢?”令狐城不说话。“你放开!”“不放……”东宫黎把令狐城推开一点点,终于能就着一点点月光,勉强看清一点。令狐城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倔强的搂着她不放手。“是因为那天我让你不开心,所以你今天也赶我走吗?可是……我让你走,和你让我走是不一样的……”令狐城的声音像凉亭底下的水,深沉且无孔不入。他说的话含糊不清,东宫黎听不懂,她也没想听懂。“你忘了吗?说好了的,我们之前的不算数了,各自走各自的。”东宫黎冷声道。令狐城闻言,在黑暗里突然睁开眼,“不,怎么可能不算数。”东宫黎还想说什么,可是令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