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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而来

    12月13日,凌晨5点。

    少女站在雾气缭绕的湖边,呼出一口白气。刺骨的寒冷从她脱掉外套时便慢慢地侵入身体,冷得牙齿直打颤。天将明时那一地的霜冻叫人看了便不免有头皮发麻之感,此时她深刻地感受到凡人活着的不易。

    无鸾已经不对月底的期末考试报任何期望了,只有历史她还能勉强跟得上,其他科目宛如听天书一般。即便是身在A班的meimei,也无法一次性支付两个人的学费。她的同桌高桥明希已经写好了告别信给她,泪眼汪汪地说明年应该难以再见了。

    她必须要在被勒令退学之前,将神木高中里所有可能出现灵魂碎片的地方都去一趟。

    F区的旧宿舍她已经去过了,只是厉鬼作祟。湖边她刚刚转过一圈,没有任何奇怪的迹象,只有深夜才会显现的神迹只有可能是厉鬼的把戏了。S区她又去不了,只能尝试着前往湖心岛。

    这湖直径约五百米并不大,但是常年飘着雾,站在两岸只有五十米的能见度。冬日的凌晨五点,离天亮还早,学生们都在睡梦中,整个湖边空旷寂寥,只有她走动时踩到的残枝落叶能发出细微声响。

    她将脱掉的外套挂在松枝上,露出贴身的潜水服来。这可是她用仅有的Points购买的抗寒潜水服,希望效果别让人失望。

    她戴好泳帽深吸了一口气,一猛子扎进了湖水里。

    湖比她想象中更清澈干净,甚至在水底可以免去雾的干扰看得更远,湖水的温度也远比岸上的气温要暖和得多。

    湖底已经形成了一片生态系统。水草十分茂密,长长的像蒲草那样的叶子,闪着鳞状的光。有时不知从何处浮出一条大鱼来,吐出泡沫,无视了她的存在慢慢地沉回水底。

    这湖不与海水相通,但却并非死水,说明这湖底应该有储备庞大的地下水。可她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这水流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仿佛湖底有个巨人在呼吸、吞吐着湖水。

    正观察湖底的状况时,水流往湖心一吸,令她迎面撞上一张铁网。她这才发现,这湖面下居然有如此宽的一排铁栅栏,直接插在湖底,左右看去都望不到头。

    水流还在把她往前带,生锈的铁丝钩住她的左手,挣脱时将手掌心划开好大一条口子。霎那间清澈的湖水染上血迹,她无奈只能强忍疼痛反身朝岸边游去。

    鲜血顺着水流进入湖心,巨大植物的根部缓慢地吸收进去,再顺着根茎向上传导至树冠。树中被封存的白色意识突然激烈地颤动起来,迸射出耀目的光彩将湖心岛周围全部照亮了。

    而后光秃秃的树枝一抖,在隆冬时节生出绿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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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她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梦。

    她化成了一只青色的小鸟躺在一棵树上。是的确实是躺,那棵树的树冠长的很奇怪,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鸟巢。这树枝叶茂密,上面还开着纤细的白花。花茎细若雨丝,但清香扑鼻,身在其中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她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耳语。

    “玄女大人。”

    她睁开眼睛,可是眼前依旧是空茫茫一片。

    “玄女大人。”那个好听的声音又唤了一声。

    不知何时她已经变回人形,这才发现这棵树大的已经超乎了她的认知。她身在树的枝叶中,不论望向哪里都看不到边界。

    树枝向她脚下靠拢,密密匝匝的藤蔓稳稳的托住她的身体,将她举向树冠深处。

    “天呐……”她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树的枝桠竟编制了一张树床!

    她顺势躺了上去,藤蔓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然后牢牢地绷紧了。等她躺好,那树床竟开始主动轻微地晃动,就像是躺在婴儿床般,让她生出睡意。

    “玄女大人,是来找我的吗?”那声音轻轻地问了一句。

    无鸾环顾四周,依然没有人影。难道是这棵树在说话?

    她轻轻抚摸树干尝试与它沟通,“你见过我的灵魂碎片吗?”

    那边好像没有听懂似的,又重复了一遍它刚才的问题,“玄女大人,是来找我的吗?”

    她开始怀疑这个树精的智力,似乎不得到答案它永远只会重复这个问题。于是她回答道:“对,我是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细小的嫩枝便缠上了她的大腿和手臂,上面如指甲盖般大小的白花挠得她有些痒。它缠得并不紧,但只要她挣脱便又会主动跟上来。

    “我就知道,玄女大人是为我而来的……”那声音似乎有些激动,不再是喃喃细语,让她听的更清楚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嫩枝缠着她的四肢而上,有些竟大胆的钻入她衣缝中,还有些顺着脖子攀上她的脸,摩擦着她的嘴唇,像是……在与她接吻。

    她恼羞成怒想将这过界的枝叶扯开,没想道根本扯不断,反而缠在了她的手上让她一动不能动。剩下的藤蔓更加放肆,隔着内裤抚摸她的阴部,裹住她双乳的也调皮地拨弄着她的乳首。

    “滚开!放开我!”

    她激烈地挣扎着,余光瞥到树干的中心里空了一截,其中承着一枚青色的羽毛。

    “玄女大人,不想要我服侍吗?”那声音有些失落。

    “那片羽毛,我要那片羽毛!”她尖叫着从藤蔓堆中露出脑袋,险些喘不上气。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呵呵,玄女大人忘了吗?这是在梦里呢。想拿到羽毛就来湖心岛找我吧,西面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