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恋人式情人（诸伏景光）
“现在新人都有正式成员专门带了吗？为什么我进组织要在训练营待七年啊？不要，又不是没有别人闲着，我不干——” 想尽快带松田阵平去见萩原研二的仓木昭对着琴酒撒泼打滚，直到他随手翻动起那几份资料，声音顿时卡住。 你要不要看看你进组织时几岁？ 琴酒点了根烟，不想理会仓木昭，却发现他的目光停在“绿川景”的资料上，不由得挑眉：“认识？” 仓木昭的大学同学吗？ “不认识，但是，嗯……他长得挺好看的。” 十五年间，完全没有儿时玩伴任何音信的仓木昭，在组织罗列的几个新人资料上，看到了一张很眼熟的脸。 “带新人的话，”他很自然地改口，“我先去看看他。” “你想养情人？” “也不是不行？” 琴酒是在因为他上个月和贝尔摩德开的玩笑嘲讽他，仓木昭听得出来，所以也随意地回了一句。 接着，他对一旁送来资料的组织成员摆了摆手： “走吧，把绿川景带到我住的地方，我给你发位置。” ……阵平那边，晚几天的话，总不会轻生吧？ “好的，亚力酒大人。” 组织成员低着头离开。 诸伏景光提着黑色塑料袋站在亚力酒的住宅门口时，神色复杂。 他回想起带自己来这里的组织成员在车上说过的话。 “亚力酒大人看上了你的脸，如果好好表现，绝对能在组织站稳脚跟——你知道肛交怎么做吧？” 诸伏景光回以微笑：“知道。” 警方针对卧底的特训内容涵盖了方方面面，但只学习过理论知识的诸伏景光没想到自己刚接触到组织，就会面临这种情况。 亚力酒。 这个代号在公安内部只有少数资料，该如何应对根本无从得知。 不过，如果能通过这种手段接触他，说不定能拿到不少情报。 早就做好为了心中信念牺牲一切准备的诸伏景光，在门口停留几秒后，按响了门铃。 “请进——” 格外有礼貌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来，诸伏景光看清楚来人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黑色的短发干净清爽，同色的双眼乌黑透亮，唇角微微上翘，像是永远带着笑意，没有一丝阴霾。 是松田阵平手机里保存的，仓木昭照片的样子。 对照着自己记忆里近藤夏的模样，已经基本确认了仓木昭就是近藤夏的诸伏景光没想过他们的重逢会是这样。 夏是……亚力酒？ 可是警方最早关于亚力酒的资料是在五年前，那时候近藤夏才十七岁啊。 他是什么时候进的组织？怎么进入的？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现在又为什么选中了自己？ ……夏认出他了吗？ 各种复杂混乱的想法不断涌现，诸伏景光收敛表情，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 “晚上好，亚力酒前辈。” “景君先在客厅坐坐吧，需要什么饮料吗？” “……清水就好，谢谢您。” 仓木昭侧过身邀请他进门，带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给他倒水，表现得像是一个欢迎朋友来家里做客的普通人，随意又自然。 两人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诸伏景光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自己带进来的黑色塑料袋上。 如果，是夏的话—— “景君这里是有什么伤痕吗？” 仓木昭伸出手指触碰到诸伏景光解开扣子后露出的一小节锁骨。 他记得五岁时，第一次看到自己被近藤常平家暴的诸伏景光挺身挡住他，结果被满身酒气的近藤常平一把拽起扔开，锁骨磕到了台阶棱角，留下的伤痕直到七岁还在。 这是他最终确认眼前人身份的方法……虽然通过相处时熟悉的感觉，已经九分认定了绿川景就是诸伏景光。 景光用化名进组织，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都说明他不想暴露真名，所以也不能主动揭露他。 只是不知道景光能不能认出自己，他现在的性格和小时候相比，变化太大了。 “是小时候和其他孩子打闹碰到的。” 诸伏景光扬起脖颈方便仓木昭的触摸，伸手扣在仓木昭手指上，轻柔暧昧地摩挲，带着他的指尖往下移动几分，划过那道细小的疤痕—— “前辈会因为这里嫌弃我吗？” 诸伏景光觉得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好像只是在凭本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做什么。 他按照公安训练的内容跨坐在仓木昭身上，隔着布料蹭动那根蛰伏的性器。 亲吻吮吸着仓木昭的颈侧，在仓木昭看不到的地方，诸伏景光湛蓝色上挑眼中是自责与挣扎。 用这种方式逃避……明明与他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人近在咫尺，为什么偏偏是这样？ 哪怕是朝夕相处的家人都要装作互不相识，更何况是真正的组织骨干，他没有权力把公安投在他身上的花费当做赌注。 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他做出急切想要和仓木昭发生关系，寻求在组织内的庇护的样子。 ……分明解开领扣时是隐秘地希望夏能认出他的。 诸伏景光堪称自嘲地笑了一声。 不过又怎么能说现在做的不是他想要的呢？ 甚至在得知仓木昭曾和松田阵平是恋人后，他就幻想过，自己未来在他身边的身份。 年少时稚嫩的感情最终沉淀成爱，数十年时光没有消磨掉回忆，反而越发珍贵。现在与仓木昭这么近的距离，他明明也在欣喜。 仓木昭比起惊讶更多的是茫然。 景光的意思是……假装他们真的只是组织前后辈，然后用情人关系抬升自己的地位？ “等等，景君……” 他稍微用力推开完全贴住自己的诸伏景光，仰起头与他对视。 “是我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吗？” 诸伏景光显得困惑又委屈地开口。 仓木昭：…… 所以，他真的要和景光上床？ “你是真心想做我情人的吗？我可不喜欢强迫别人。” 他的手指抚摸着诸伏景光的眉骨。 “当然，亚力酒前辈。” 原本是不情愿的，但已经确认了眼前的人是夏……能通过各种方式接近他，陪伴他，弥补自己在他生命中消失的十五年，情人又或者其他什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他的夏啊。 而且，那样看着他，认真询问他，眼里倒映着他的模样的夏—— 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嗓子有些发紧。 他抵住他的额头，他们呼吸交缠： “我能有这个荣幸拥有您吗？” “……只要你想。” 仓木昭真的没在诸伏景光眼里看到任何抗拒。 所以他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 “我这里可没有开拓的工具，会很疼的。” 诸伏景光微笑示意他看向那个黑色塑料袋： “我带了。” “……景君真的敢尝试这些吗？” 仓木昭晃了晃手里小臂粗的假yinjing。 袋子里还有乳夹、跳蛋、按摩棒、肛塞，甚至皮鞭手铐项圈电击棍等一大堆东西。 还挺齐全。 他和松田阵平做了一年爱也没用过小道具，甚至见的都没这里多。 原本在门口做好心理准备的诸伏景光，看着仓木昭调侃的样子，此时内心羞赧。 那个组织成员先带他去的成人用品店，声称无论亚力酒大人家有没有该有的东西，他都要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保险起见诸伏景光各种情趣用品都买了一点。 那时候他可没想过自己面对的是仓木昭啊。 “如果您想看到，我会全力去做。” 他的回答依旧是情人滴水不漏的话语。 “可是我非常不想看到啊——”仓木昭找到润滑剂放到旁边，凑近诸伏景光，摸上他的脸，“景君也不要用这种伤害身体的东西！” 性交是人类的正常需求，仓木昭并不反感，但其他的“助兴”手段，他完全没兴趣。 诸伏景光贴着仓木昭的手心蹭了蹭，露出几分真实的笑意：“我听您的。” 夏已经认出他了吧？ 是在关心他吗？ 他向前主动吻住仓木昭。 仓木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带起蔓延至全身的酥麻感，让他心跳渐渐加速。 仓木昭的吻技显然比诸伏景光熟练得多，舌头在唇齿间徘徊，撬开牙齿，舔过他的舌面，又抵住上颚顶弄，带着轻柔的吮吸力道，异样的触感让诸伏景光被激得舌根发痒，下意识闷哼一声，舌头不自觉地搅动，像逃避又像在迎合。 一吻结束，诸伏景光紧紧抱着仓木昭，面色绯红，大口喘着粗气。 手掌隔着布料摩挲诸伏景光后腰与脊背，仓木昭感觉有坚挺的东西顶到自己的小腹。 “这么快就硬了吗？” 仓木昭轻笑。 “因为……和您接吻，很舒服。” 诸伏景光哑着声音，膝盖顶进仓木昭两腿之间，暗示性摩擦。 脱下衣物后看到仓木昭赤裸光洁的身体，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有多庆幸。 他怕自己看到的他满身伤痕。 初冬的微寒没有侵入室内，升腾的热意涌动，两人为彼此留下细密的吻痕…… — 月色下，近藤夏看着诸伏景光熟睡的脸庞，伸出食指，戳了戳。 变化好大……唔，胡茬有点好玩。 就算留胡子看起来也很青涩啊。 眼睛好好看，蓝色的。 虽然说是情人，但这是景光啊。 还是用对待恋人的态度和他相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