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勤学苦不过一朝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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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川的桃子刚下来,蜜桃水润沁甜。 今年桃子比往年甜,跟浸了蜜似的,荀彧和郭嘉都拿了去给贾诩。 花园里他扶着轮椅往后退,无事献殷勤...... 夜里他都躲来这里来看书了,两人还是找到追了过来。 “只是叫你品蜜桃,想什么呢......” 他半信半疑从郭嘉手中接过去,咬下去确实甜的很,不留神吃的汁水横流,指尖黏腻。 “呀,阿和衣服弄脏了啊......”便伸手去扯他的衣衫。 闻言荀文若挑眉,他是不会像郭奉孝这般吊儿郎当不着调的。 “不行,要给阿和换衣服......” 两人起身说是给他换衣服,撕扯着衣物,桃子滚到了地上,人被抱去了榻上。 “你们要做就做......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借口!”贾文和瘪着嘴,咬牙切齿。 “阿和,这般恳切,都以为是这些时日淡素太久了。” “不如我与陛下递了辞呈吧......” 荀彧将他的鬓发拢到耳后。 那人低着头:“学长,若是现在辞官,恐怕......” “恐怕什么?” “阿和,现在是应该想朝堂之事的时候吗?” 那狰狞的性器已经递到了他的嘴边,榴花红的衣袖摸着他的头。 “大半年都没见面,阿和竟是每日在想这些啊......” “真是......” 两人凑到他耳边,“不罚,都说不过去。” 那温热耳息带的他浑身汗毛竖起。 他想跑却被他们拖回去压在身下。 “躲什么啊......” “好阿和......” 上下两双手尽数扯开他的衣衫...... 翻着一卷《辟雍秘闻》...... 贾文和眉角狂跳,便是闺帏情事,别人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 连那细细耳语都一字不落的全然听去。 若非有人讲述,那就是蹲在房顶屋檐偷听了去。 可谁会这般的不要脸。 正上朝的广陵王打了个喷嚏,不过现在应该称陛下了。 这事倒不是她故意散布的,天下大定,荀彧与郭嘉困于朝堂,这不没细数的时候。 时日便过去了大半年,她对他二人,你一月他一月,休憩一月这种做法......偶有了解,只是苦那有时神智不清的贾文和。 这样子便让三人空素了这么些时日,放两人离去前,她叫阿婵送去了心纸。 以免......以免到时弄坏了身子需要大夫。 不敢明面说出,只能说的晦涩。 但老实古板的贾文和对上很会传话的阿婵,没听懂。他给二人接风洗尘,以为朝堂之上消磨了那兽欲,两人不会再想那yin靡之事。 回来后看着也是如此。 那天半夜,那心纸忽然挣扎,然后蜷成一团,像窝在角落里。 “你们说不做了的!” “是不做了,但不是不一起做了......” 半夜批奏折的她,便听见一声凄苦的求饶声。 那声音像被逼入绝境的羔羊,软软的无处可逃。 然后就传来了纷乱嘈杂衣料兮兮索索的声音。 她竖起耳朵听,那声音猴急的很,心里为贾文和默哀。 两人先前便较着劲儿,一人一月休憩一月,一月里春闺孟浪夜里整日不停,她也有所了解。这次将他空置甚久,虽然他自己没觉的有什么,甚至是开心的。 但那两个整日帮她处理文书的,可是憋疯了。 以为成了陛下就有人帮忙批文书,结果更多的文书都要她亲自来批。 她深能体会两人的心情。 听说回了颍川令君便闭门谢客,已经十数日不见令君人影。郭奉孝也悄无声息,连酒肆歌楼都找不见人。 他们这会儿也不想看看阿和是先诞下荀氏的长公子,还是郭氏的长公子。 夜里竟是又一同来了。 “放开!放开......” “我不要,不要了.......” “白天是跟奉孝,夜里是跟你......” “我不要再做那档子事了!” 听起来贾文和这会儿是清醒的。 他说,“翳部首座张仲景说,滴血认亲做不得数的......” “你们不能一起!” 言下之意意味深长啊。 挑眉,点点头,确实不能一起,否则怎么分得清是谁的。 好像他现在已经不似先前那样,好一两月疯一两月,清醒的时日还蛮多的。 郭嘉之前凑她耳边不害臊的说,这都是他日日勤奋,每日夸奖文和的功劳。 那边批改文书的令君一声冷哼,他复改口。 令君,褒赞的时候也蛮多的。 “你是耳语夸奖,他是褒赞是吗?” 郭奉孝好笑的望着她咂嘴道:“陛下,现在说话,颇有文和风范啊。这离间计使的还以为不需要我二人帮您批改文书了......” “朕,提醒你,你没在批。” 果然,什么秘密在这三人面前都是明牌的,她垂眼不敢多说,多说多错。 她本想抬手拍扁了那心纸,却有一双纤柔女子的手握了上来。 来送宵夜的淑女精神抖擞。 “阿姊,我能留在这儿吗?” 累的跟狗一样的广陵王瘪嘴,你若是帮我批奏折,便留吧。 可以! 乔淑女不亏是文手,耳尖耸动,下笔不停,如有神助。 还不到半夜便批完了她一日都批不完的文书。 然后那送餐的托盘中,盛放着那纸人被她恭敬请走,暧昧的声响传了一路。 倒在榻上休息半晌她才从榻上清醒过来,是不是该叫她捂了声音再带走。 但她又迷迷昏昏的睡了过去。 “阿和曾说过,要我的,也要奉孝的。” “你想用这法子,离间我们二人。” “可想过......” “可想过,我与令君关系也是极其亲昵的......” 郭奉孝刚行过一轮,他倚靠着窗口抽了一口烟,把那雾气缓缓吐出,更是一室靡靡。 听他们这么说,便是手忙脚乱,往床角爬蜷缩成一团。 却被两人捞回去。 两张口亲着他,往下,身体里面又被插入两条。 他被做的昏昏沉沉的,最后想挣扎却被控制住手脚。 他们一唱一和。 “现在想想,无论是荀氏的长公子,还是郭氏的长公子......”令君抱着他,荀文若那好听的声音飘在耳边念着。 “似乎,只要长的像阿和便无妨了。” “辛苦阿和,你努努力把这春芽麦谷生的多像自己些......” 郭奉孝含笑说着,缓缓吐了烟云冲他们走过来。 闻言他大哭起来,似乎是自怜的哭声。他就知道事情败露他们两个畜生不会放过自己。 那个被他拔去爪牙的广陵王,现如今得了他的真传也会算计他了。 以阿和为质,要他们两个平生嫌隙,办完了事情,现在又用他去中和嫌隙。 好你个广陵王。 教会徒弟,害死师傅。 回颍川那日,阿婵落在屋顶,荀彧离开的片刻。那马尾摇摇晃晃垂下:“帮你,但要天下。” 过了会儿,阿婵又探头:“很重要的,一定要一字不落原话传达,文和先生估计也知道了,本王是女子,会有很多麻烦。” 于是日后有了去歌楼一事,他以为自己神智不会再有太多清醒的时刻。 与她悄然联手,她问,“日后如何掌控这天下局势。” 他答,尚有一人还未亲身入局。 于是贾文和舍了一身残破带着疯病将那独身事外,天下儒首的令君拉下了时局。 也是他疯病发作,叫华佗上门。 荀氏的马车在绣衣楼停泊片刻,便悄走风声,荀氏意属广陵。 再后来,他疯症发作在楼里停留。 荀令君又逗留数日。 这天下儒生,绣衣楼得之络绎不绝。 他惯会舞弄拿捏人心,最后叫她放自己跟荀彧一同回颍川,竟还善后帮忙离间二人帮她制衡。 若不是他真疯了,她真道他是装疯卖傻。这人狠起来连自己都算计,他说什么,献我残躯,天下乱武! 多好的献身,她不给他加封进爵她都要骂自己薄恩寡义,负心薄幸。 不过广陵王也没想到这三人太过熟络,生不了嫌隙。这套里连环套,谁要往下走,走的哪步三人之间都能估摸出来,要不还真就被拿捏住了。 窗外廊下,郭奉孝跟一众宫女打趣调笑。 他一时还是收不了这性子。 “贾诩,到底看上郭奉孝哪点了......”看着廊下那依旧不拜官封爵的人,着一袭艳色衣袍跟屋檐下宫女打闹。那耳饰也过于夸张了些,但他嘚瑟着那是他的阿和为他亲自挂上的。 难道不是想拿那么重的耳环把他的耳洞坠岔么...... 咧咧嘴看着就痛。 突然传来搁笔声,那浑身幽香淡雅的人突然出声道:“看来陛下也认为阿和更喜欢奉孝。” “臣累了,能否放臣休息......” “令君!” 她笑的比哭都难看:“令君,怎么会呢......令君芝兰玉树,仪表堂堂,备受敬仰,你的阿和爱慕仰望你还来不及,怎会喜欢那登徒浪子。” 闻言郭奉孝前脚刚迈进来。 “臣也累了......” “你闭嘴!”咬牙切齿望着他,你跟外面那些个女孩子嬉笑快半个时辰了,你累什么! “只有爱慕和敬仰?”这一声哀怨的很。 “臣,真的累了......”荀文若起身施礼竟是真的要走。 “令君......令君!”她连忙去拉住人,言辞恳切,“这么多公务文书,我批不完......你不能扔下我和......” “郭奉孝!” 这一声跟贾诩简直一模一样,说是亲传都不过分。 终是小留了片刻,批到深夜,烛影昏黄都快看不清楚字的时候。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开口。 “若是陛下真心疼贾文和,怜惜他帮您。需懂得日日勤学苦不过一朝迸发。” “我平日便是如此读书至深夜,奉孝也沉醉歌楼,陛下若是想以此熬尽我二人的精力。” “还是先请陛下,珍重玉体。” 又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自然是能长留我二人的......” 不愧是荀令君,骂人都带弯弯绕绕,文绉绉的却难听的很。 室内奏折文书之上,纸流令香。 他面无表情的批阅,一字一句道:“陛下拖的越久,文和受的苦楚便越多......” “便越痛。” 他不抬眼,只看奏折,但语气幽怨,听的人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批完这些,朕,一定准假。” “好。”那嗓音似乎轻快了不少。 都说到这份上,埋怨她坏人好事了,她敢不把人放回去吗? 只是要贾文和自求多福。 许了他们假,一道圣旨比二人先行动身。 贾文和,都封你为太傅了,还不想办法开溜吗? “近日不见阿婵淑女......”郭嘉笑言。 三人批改奏折,都想早日下班连头都没抬。 “阿婵,阿婵回老家,看张辽叔叔了。” “奇怪呀......我今日刚巧见过张辽将军。” “郭奉孝,荀文若,你们二位,这辈子......”她放下笔,疲惫的揉着眉心,“不会放过贾文和了吧。” 那人抬眸一双含情眼中笑意盎然。 “陛下说的是,臣谨遵圣旨!若是阿和问起,臣通通都说是陛下教唆的。”郭嘉道。 “陛下圣明。”那令君也起身躬身行礼给她添乱。 贾太傅,朕的太傅!咱们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你自求多福吧! 你这广陵王妃,朕娶不起。 朕不要再与这两条狐狸虚与委蛇下去了! 没想到,他们回去没多久后,传来贾诩不吃不喝的消息。 听说他前些时日去了疫区。 如今她身子沉重张仲景走不开,她遣华佗去给他医治。 结果,那人回来。她询问近况。 “真他妈出奇,”那赤膊大夫坐下喝了口茶水,“光吃果脯,酸杏也叫不吃不喝了。” “哦......” “陛下也别担心了,他现在比您还娇贵。” “不过他们说分不清楚是谁的。” “咳咳......” “陛下!陛下......” “没事没事......” 真会添麻烦啊,被一口水呛到,她给自己顺着气,她现在开始想,这两人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不给她找麻烦。 这万一......万一偏向某人可怎么是好。 “你觉得,封个什么好?” 第二日清晨她问着给她整理衣服的人。 “最高不过是异姓王侯。” “你就不怕,到时藩王乱政?” “陛下便是,封什么都好......” “别人会受,但你那位贾太傅不会......” “他爹就是个圆滑的老狐狸。” “你封了他也不一定要,你不如叫司天监拟几个名字送去。” 一语点醒梦中人。 “确实......无论长的像谁,是贾氏的长公子定是没错的。” 初雪时节。 荀令君回颍川探亲,车马从都城行进。 回程路上。 天子立太子,天下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