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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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么干躺着?” “不然呢。” 徐恕州侧过身子对着仰躺在床上,抬脚压住了胡乱踢着腿的裴钰,男人与女人之前天然的生理差异导致裴钰扑腾两下就失了力气,黑洞洞的房间里只有一点点月色从窗帘和窗户的缝隙里溜进来,裴钰看不清徐恕州的脸,如果不是被徐恕州抱着,她应该连这个人的存在都感觉不到。 裴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被徐恕州抱进来,扔到床上后的结局竟是:各自洗澡就寝。之前在客厅那些,合着都是演戏啊!可她分明摸到徐恕州的勃起!那能有假?难道他是阳痿男?看着不像啊,其实洗完澡后她人也清醒了,对那档子事的需求被水灭的差不多了。 她以为自己还要和徐恕州推脱几句,才能把这事给了结的。 可现实是,徐恕州把她放到床上,腻歪亲了会儿她,二人嘴炮完下流话后,他起身脱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走到衣柜那,给她找了件衣服,就把她推浴室了。 她以为是这人有洁癖,结果等她洗完出来发现徐恕州也在外面的浴室洗完了澡,房间里只点着床头灯,徐恕州衣服扣的整整齐齐的,靠着枕头玩、手、机! “他不会不行吧,还是说真信教啊?”裴钰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徐恕州从手机里抬起脸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皱着眉在那碎碎念。 “你明天不上班?”强忍着声音里的笑意,徐恕州的【真诚】又疑惑的问着裴钰,如果不是他握着手机关节隐约泛着白,还真找不出他表情、语气里的纰漏。 走到床尾的人,突然听到这问题,乍得没反应过来,她这副迟钝的样子落在徐恕州眼里,差点让他没控制住作弄的心思。 “啧,我明天早上有课,我要睡了,裴钰。” “啪——” 裴钰那句“我也要上班,不是只有你是大忙人!”和徐恕州拉灯的声音一起被打断了。 “果然,遇到【没品】的男人是我的宿命!”裴钰此时无心管徐恕州听不听见她的吐槽,瞥了眼杯子里拱起来的弧度,作弄人点子一个一个往外跳,“我让你睡个痛快!” 并非自夸,视力这块她是经过国家选手认证的,适应了会儿黑暗,她先是小心翼翼的后撤了几步,看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才继续着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裴钰蹑手蹑脚的,学着袋鼠起跳的姿势,猛然一跃,正正好好砸在翻身平躺着的徐恕州身上,说实话有点疼,饶是她是文科生,她也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个道理,诚然,她的额头还嗑到了徐恕州的下巴。 话又说回来,她坚信徐恕州更疼,他被砸到发出痛哼声她听得真真的,大快人心! “裴——” “不要说话了!徐恕州,我很忙的,我明天要上班!” 看着隔着被子骑在自己身上,又用手捂着自己嘴不让自己说话的人,徐恕州那点儿气早就没出息的消失了,这人还真是皮的很表里如一,还好没有开灯,不然他眼里的笑一定会成为自己输了的【铁证】。 不过,自己今晚早就反常又古怪的很超过了,所以容忍现在这种【没出息的情绪】存在,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知道了吗,知道了就——不许亲我手心!”被徐恕州一闹,裴钰赶紧收回了手,嫌弃意味十足的,将那只被吻过的手,用力的在徐恕州脸上揩了两把,一套动作下来,堪称行云流水也不为过,徐恕州倒没再说什么,照单全收了她莫名其妙的脾气,见人呢溜进被子里背对着自己,他才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有点可爱。 无声的笑了会儿,直到听见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才侧过身子,体型差造成的错觉让他觉得,自己和裴钰很像阿里和尼诺,每晚七点才能相拥彼此,指尖痒痒的,忽的他就很想将人纳进自己的怀里。 “徐恕州,你果然没少喝。”黑洞洞的房间里,自言自语的声音竟显出一种诡异的和谐。“我真的很反常。” “对,你很反常。” 徐恕州觉得自己果然是没好全,看心理医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看见那个【不该存在】的自己也是很多年前了,可此刻,漆黑的房间里,搁着裴钰,他又看见了坐在书桌上的【自己】,和自己相顾无言,对他来说是好事,但看到【自己】并非什么好征兆。 “你闭眼也没用。”那人好像看穿了徐恕州的想法,听见嘲讽的声音响起,徐恕州的眼睛才缓缓睁开。 “你是没见过女人么?总是因为女人不正常。”徐恕州觉得【自己】的确很一针见血,可惜,他不想回答,谨遵医嘱是他为数不多的美德,医生说了,没必要和这【人】对话。 先前想抱住裴钰的念头,这一刻被他准确的落实了下来,看来她喝的不少,不然,按照在酒吧里和家里的表现,这人没可能老是安稳的让自己抱着。看来酒度数高也挺好,徐恕州自顾自的想着,手上始终维持着一个适当的力道,真的和阿里和尼诺一样,好像嵌在一起了。 “啧,你现在变得很卑鄙啊。”不出意料的,【自己】又开始阴阳怪气了,心理医生说适当的逃避不是错,是聪明人委蛇的制胜手段,徐恕州深以为意,懒得理那人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徐恕州直接将脸埋进了裴钰的头发里。 眼不见为净。 “徐恕州,我该恭喜你变卑鄙了,还是该担心你又要开始发疯了呢。” 傻x,徐恕州自认自己不是什么疼痛病娇文学爱好者,但这位【自己】从最初到现在总爱蹦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伤感语录】,虽然说精神分裂的自己是自己,但这位‘徐恕州’太中二了,他不愿意承认。 自讨没趣的【徐恕州】叽歪了几句就消失了。 要说自己多平静,徐恕州觉得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此刻,他的确很庆幸自己没和裴钰做到最后一步,不然吃一瓶药都没用。 【自己】消失后,他拥着裴钰的臂膀迅速的放了下来,裴钰喝了酒,睡的沉,对徐恕州这番异样,她毫无知觉。 徐恕州坐起来后,掏出抽屉里的药,干嚼了两粒,直到口腔里全是丝丝麻麻的苦意,手心里的冷意才一点点散去,对于【自己】的突然造访他觉得意外,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好的很彻底,但现实向来出人意料。 看来明天他得爽唐诚的约了,“啧、烦。”拧了拧眉心,徐恕州觉得更清醒了,反观被子里的‘肇事者’,他心底那些掺杂着【奇怪】的不爽更浓烈了,“我确实卑鄙了很多。” 从生病开始,徐恕州就变得很爱自问自答。寂静的环境下人的大脑要么懒惰要么亢奋,他属于后者,生病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觉得此刻【自己】的突然造访绝不是因为,他对俞心然还存着什么‘余情未了’的烂心思。 徐恕州自认自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如果还存着心思,当初他不会那么放了俞心然,可眼下的情况又实打实的让他迷茫。 “睡得真香啊~” 孤零零的坐了会儿,徐恕州决定明天找个由头不去公司了,真庆幸明天没有课,不然他还真不好解释。 再躺下的时候,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亲昵的贴着裴钰,只是规矩的躺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心里默默思考着【自己】说的话,思考到最后,徐恕州觉得,不然就去再看一次心理医生好了,毕竟从不讳疾忌医也是他的优良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