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是个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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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鹿溪收到刘玉发来的消息。 鹿溪在学校的小卖部里拿着手机往外走，看见刘玉的消息时绕开所有人挤出去，站在外面的角落里看消息。 “小溪，我的梦想存钱罐里已经有四百三十三块钱了！” “我在想，到底是要先买什么好啊。” “又想先买手机，又想先买喜欢的项链，又想先给你把我给你挑的礼物买了，还想去染个头发。” 鹿溪回：“染头发的话，过年回家，阿姨会说你的吧。” 刘玉：“可是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染过了啊，都换过好几次发色了，我还一次都没染过呢。” 刘玉：“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想染什么颜色的啊？” 鹿溪的头发偏黑。 乌黑，自然柔顺，发色和她爸爸mama的都不同，爸爸的是黑发但不像她这样，似墨。mama的是深棕色，整个人都透着股知性美人的温柔，那发色很衬mama。 于是她勾起唇角写：“深棕色。” “啊？那不是跟没染差不多，都看不出来。栗子色吧，不然我觉得钱花的好亏啊。” “好亏……”鹿溪不解的喃喃了一声。 刘玉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又说自己今天早晨收到情书，被告白了，还特地把情书拍给鹿溪看。 好多错字和涂改过的痕迹。 刘玉说：“就是那种很青涩的感觉，有一种他好笨拙的可爱的感觉，长得也挺好看呢。但是篮球打的很烂！” 又说：“你呢，你在班里是不是收到过好几次情书了？” 鹿溪说：“一次。” “就一次啊！我都十几次了，我拒绝他们跟听不懂似的，还有事没事的往我这里凑，真搞不懂这些男生。” 鹿溪写着：“你性格好，受欢迎，大家都喜欢你。” “嘿嘿，喜欢我有啥用，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也多和人接触接触啊。不能聊了，我得把手机还回去了，过两天我去找你玩！” 鹿溪看着最后这一行字里，那句“我有喜欢的人了”，视线顿着，手指在键盘上点了点。 然后垂下眸子，许久之后，鼓起勇气给刘玉发了过去。 “我也喜欢他。” 那边的头像灰着，没有回应。 不知道是因为还了手机，没有看到，这条消息就在对话框的未读里面沉着。 还是看到了，但不知道该怎样回应，所以假装看不见。 鹿溪忐忑的手指摁在这条消息上。 是不是写的不够委婉，又或者没有写清楚？ 但想补充，又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补充。 又发了一条。 “我喜欢宋延。” 预备铃响了，她抬头，往前走。 旁边有女生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的手机没有拿稳，顺着在地面上飞了出去。 那女生连忙喊着：“注意脚下！” 然后小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灰，笑着递给鹿溪：“不好意思，你看看摔坏没？” 鹿溪点亮屏幕。 钢化膜的边碎了一点，但其它都没什么问题，对着这个女生摇了摇头。 又在看清她的长相之后，眉头轻不可查的微微蹙了一下，再摇头。 “你看起来好乖啊。”那女生笑起来的样子很明媚，“几班的，一起走？” 鹿溪抿着嘴，摇头。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眯着眼睛再看鹿溪几眼，又笑：“我一班的，我叫林念。” 鹿溪点点头，朝着教室的方向跑去。 林念看着她的背影，又“嘶”了一声，“cao，怎么这么乖？” “就是七班那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啊，你之前还找过她。”和林念同行的女生说。 “我找她干嘛？” “她刚转过来的时候，排名老在你前面来着。” “啊，想起来了。”林念说着，看着鹿溪的背影：“那她怎么不继续在二班，到七班去了？” “学习成绩掉下来了，考不上去了。” “我得帮帮她。”林念笑着往前走，看了几眼七班的教室，没瞥见鹿溪。 “你帮她干嘛啊？” “帮了不就能和她交朋友了，她不漂亮吗？” “服了。” “就是，服了！” 放学。 鹿溪刚到教室门口，就看见下午见到的那个女生靠站在栏杆旁边，正在和另一个女生说话。 看见鹿溪，她一抬手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揽着鹿溪的肩膀往前走。 “你的手机一定摔坏了，你不知道，这些电子设备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里面可能坏的地方多着呢，我良心过不去，我得带着你去仔细看看，到底有事没事。” 鹿溪比她个子低，被她这么揽着硬带着到了手机店里。 老板在那里检查，鹿溪的视线就始终紧张的盯在手机上，林念单手撑着下巴，看看老板看看鹿溪的。 “你记得我吧？” 鹿溪点头。 “我是说，我以前找过你，你记得我吧？ ” 鹿溪这才抬起头看她。 手机确定没什么问题，林念又借口送鹿溪回家，一路上跟鹿溪讲了好些话，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嚷嚷着自己口渴了。 鹿溪给她买了一瓶水，林念拿着水愣了一下：“不应该叫我上你家喝热水？” 于是鹿溪又在便利店里给她买了一杯热姜茶水。 林念“啧”了一声，“我想去你家，问问你刚转来的时候解的那些大题的思路。” “好吧。”鹿溪说。 林念跟着她走，走出去几步，“卧槽！你会说话！” 这一大声吓鹿溪一跳，鹿溪在白板上写：“刚可以，还不是很熟悉。” “慢慢来咯。” 除了刘玉以外，鹿溪基本上没有带其他人回过家。 林念一进门看见宋延，张口就来：“大哥好。” 一股子社会气息。 然后声音一点也不小的跟鹿溪说：“你哥真帅。” 鹿溪拉着换好鞋的林念就往自己的卧室里面走。 林念一点就通，鹿溪跟她讲完，她跟鹿溪讲自己的方法和思路，两两交换，然后顺嘴问鹿溪，“最近一班二班考试几道大题你都知道吗？” 鹿溪摇头。 “我这有。”林念从书包里拿出来。 一班二班是火箭班，剩下的是平行班。 考试总有老师自己出的超纲的几道附加题。 鹿溪一边解一边听她讲，林念的耐心不多，说一遍鹿溪要是没懂，出于客气还会再简略说第二遍，要是还不懂，就会直接跳过，说下一个。 对鹿溪来说真是少有的超高强度的刷题，大脑一直处于高速接收又高度运转的状态，勉强跟得上林念的节奏之后，又被拉得更快。 脑袋算到发懵，手也写到发酸。 于是再没有精力用手去写，开始用嘴和林念交流。 看起来性子软，声音也软，但很有自己的立场和见解，遇到意见不同的地方会输出自己的观点，错了不会觉得窘迫，只恍然大悟的在正确的逻辑下跟着往下讲。 对了也没有什么优越感。 晚饭时间，林念大大方方的坐在鹿溪旁边，搓着手，“这么多？不用特地为了我烧这么多菜嗳。” “只添了一道烧茄子。”宋延说。 林念的笑容僵在脸上：“哦。” 然后看似在说悄悄话，却一点都不小声的跟鹿溪说：“你大哥挺会噎人啊。” 鹿溪笑了。 但又忍不住会想到刘玉。 每一次出现类似的情况时，刘玉总会窘迫的脸色不太好看，然后更热情到近乎有些讨好的让场面上的气氛更热络起来。 这样其实总会使得气氛更尴尬。 宋延胃口不好，吃的少。 林念问鹿溪：“我今晚能住你家吗？” 鹿溪惊讶了一下，皱眉：“可以吗，住在第一天认识的女孩家里？” “可以吧，我给我妈打视频，你跟她说，她看见你这么乖乖的样子，肯定答应。” 鹿溪想了想，“不好，我今晚还有事。” “睡觉能有什么事啊？” 鹿溪脸一红，从位置上站起来，把自己的碗筷拿去厨房。 看见宋延看她的眼神，她脸更红了，放下碗转身就跑。 “见鬼了？”也来放碗的林夙问，然后一回头看见宋延，又说：“嚯，还是个帅鬼！” 宋延：“……” 如果不是因为她们一来就在刷题，这女孩讲话思路清晰，解题方法也讲的直接，真的很怀疑鹿溪会不会被带坏。 林念说：“大哥，我是鹿溪的题友。” 题……友…… “我是鹿溪表叔。” “嚯，是老大哥啊！”林念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老大哥……老…… 又再多刷了会儿题，林念mama打视频过来问，鹿溪笑着在镜头里跟阿挥了挥手，阿姨的反应真是和林念如出一辙。 没多久，阿姨亲自开车来把林念接走了。 鹿溪写完作业，洗好澡，坐在沙发上，偷偷看宋延。 然后手纠结的在沙发上左右乱动，耳朵红红的。